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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妻子》
……
她的腳步,不由自主地在書架前停下了。她垂著頭,手臂伸出又縮回,猶猶豫豫,終於把那本《如何成為一個優秀的妻子》取了下來。
看著書皮上的名字,她覺得手似乎有些熾燙了。在深呼一口氣後,她才翻開了這本書,目光掃向第一頁——
“一個優秀的妻子,要學會‘將伴侶當做與自己重量相同的靈魂’,既不低看對方,也不高視對方。你們是平等的,生而便擁有相同的地位。以此為基礎,才可以產生共鳴、互相理解……”
每一個字,似乎都在敲打著佐伯珠里的內心。
“佐伯。”
她聽見了誰的聲音。
珠里一驚,緊張地想把這本書收起來。然而,越是慌亂,卻越是容易出差錯。一個不小心,這本婚後聖經就落在了她的腳旁,書頁大開,那些關於“婚姻”的字句,便這樣大刺刺呈現在了來人的面前。
腳步聲漸停,書架的盡頭出現了宇智波鼬的身影。他的眸光掃過落在地上的書籍,展現出一絲訝異的神色。繼而,他的眸光落到了珠里的手腕上,口中說:“受傷了?要緊嗎?”
“只是在練習的時候受傷了,吹一下就沒事了。”珠里說完,立刻把手藏到了身後,低聲說,“我自己吹一下,自己吹一下。”
鼬對她的補丁感到疑惑。不過,他不是個會追問到底的人,此刻也只是溫雅地笑了笑,說:“沒事就好。你是‘即使受傷了也不願意主動說出來’的性格,有時候會惹人擔心。……啊,對了,你聽說森林比賽的事情了嗎?”
“嗯。”
“按照四代目閣下的意見,大家都可以組隊參與。正巧在這裡看到了你,不如一起去吧?”青年的笑容令人倍感柔和,情不自禁便想點頭答應。
然而,佐伯珠里卻是個例外。她沉思了一陣,說:“這樣的話,佐助會打我吧?”
——佐助那傢伙的兄控程度實在太可恥了!
“……不。實話實說,如果我的直覺沒錯,佐助要打的人是我才對。”鼬說。
“啊?”珠里不解。
“不考慮佐助的話,我們就一起去吧?”鼬問。
珠里忽然想起了什麼,說:“剛才似乎聽見四代目閣下說,一切都要抽籤決定。所以,到時候能不能與鼬前輩組隊,就要看緣分了。”
鼬點了點頭。
他只是恰好路過此處,說完話便要走。臨走前,他若有所思地轉過頭,問道:“明明還很年輕,佐伯就已經在考慮結婚的事情了嗎?”
佐伯珠里瘋狂地搖了搖頭。
鼬像是沒聽見她的話似的,說:“如果說佐助是風,他會吹的很遠,也許永遠都不會停下來。”
說完這句話,鼬便離開了。
珠里:……??等、等等!
鼬是不是因為她當年在拉麵店裡夾給佐助的那些叉燒而誤會了什麼!
***
佐伯珠里說的沒錯,一切組隊都是由抽籤來解決的。
比賽的森林位於木葉忍村外圍,橫跨南賀川的上流流域,範圍極大。這也是出於木葉的忍者生長於此、對這片森林太過熟悉的考量,以擴大範圍來增加難度。
隨機抽籤將決定組別——每一組有兩名報名者,各自會拿到不同的地圖。唯有兩人分別拿到了指定的【寶物】,才算是達成了目標。是選擇分頭行動還是合作互助,就要看組員的選擇了。為了增加趣味性和放鬆性,比賽在晚上舉行,添加了“試膽”的元素。會有人在森林中裝扮鬼怪、屍體、乃至於發現你沒有洗衣服的母親。
在解說完比賽規則後,水門就笑眯眯地捧來了一口大箱子。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他身後的樹林顯得格外陰森的,偏偏其中還有數點暗光遊走,仿佛整座森林皆是魔魅鬼怪。
“請來抽籤吧,抽到自己的名字不作數哦。抽到的人,就是你的搭檔。”水門說。
不知為何,漩渦鳴人總是隱隱有一種錯覺——他會抽到佐助吧。
一定吧。
世界的惡意不就是這樣嗎?
他懷著必死之心,走到了箱子前,將手伸入箱中。抽出來的紙條蜷成了一團,似乎藏著希望的光輝。鳴人小心翼翼將其展開、展開,窺到了一個“佐”。
——果然是佐助!他就知道!命運是不會這樣輕易地放過他的!
他將字條完全攤開,只見上面寫著“佐伯”。
鳴人:……??
信積拉奶!
今天竟然被命運之神眷顧了!
鳴人極是不可置信地盯著字條掃了一眼,隨即興沖沖地對佐伯珠里說:“佐伯!是我噢!你的搭檔是我噢!”
佐伯珠里點了頭,說:“那我們就出發吧。”
她好像對誰是自己的搭檔根本毫無所謂。
鳴人暗暗給自己做了個鼓氣的動作,隨即朝佐助的方向揮了揮手,大聲道:“佐助,我就和佐伯先走了,回見啊!我一定會是第一名!”
宇智波佐助與旗木卡卡西站在一起,面上的神色有些不善。
***
傍晚時分,夕陽的光線照亮了森林的輪廓。鳴人哼著小曲,和珠里率先走向了森林的中間。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說:“放心吧!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珠里默。
她其實並不需要別人的保護。
不過,還是別說出來別打擊鳴人君的自信了吧。
“我和鳴人君的目的地不一樣,就在此地分開吧。”珠里拔出苦無,在樹上做了一個標記,說,“天明時分,各自拿著寶藏回來集合。”
“等、等等!”鳴人眼看她轉身要走,果斷地跟了上去,“團結協作才是最重要的!我們在踏出忍者學校時,卡卡西老師就在實戰演習里教導過我們‘團結’的重要性……”
“是卡卡西教給你的嗎?”珠里忽然停住了腳步。
“是的是的。”鳴人點頭如搗蒜。
“那我,”珠里說,“更不會選擇‘團結’了。”
不知怎的,鳴人竟然從她那張缺乏表情的臉上看出了“咬牙切齒”的意味。他有些納悶,便問道:“佐伯,你討厭卡卡西老師嗎?”
“嗯。”珠里點頭,淡淡說,“遲到就算了,還用敷衍的藉口來搪塞人,喜歡看那種不正經的書,笑容也怪惹人厭的。”
“我就和卡卡西老師不一樣啦——”鳴人認真地說,“我不遲到,不敷衍,不搪塞,很正經……”
說著說著,他的話便漸漸輕了。因為佐伯珠里已經嗖的一下,跑的沒影了。他的面前,只剩下一片沐浴著夕光的森林。
鳴人有些氣餒。
下一瞬,他就打起精神朝前走去——他一定會和佐伯一起拿到第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