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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珠里小姐愛吃這個。請不用客氣,我的就是珠里小姐的。”一期說。
珠里:……
她拿著筷子的手都要僵了。
雖然一期平時也會這樣做,可是今天是不是用力過猛了!
她夾起那片叉燒,剛想入嘴,冷不防就有一枚雞蛋落到了她的碗裡。她迅速抬頭,卻見到是另外一邊的宇智波鼬,同樣露著標準的前輩與兄長式笑容,無比關切地盯著她,說:“我和佐伯時常一起吃飯,知道她喜歡在拉麵里多加半個熟雞蛋。”
兩股光輝同時相撞。
這一刻,仿佛是有兩個人正在角逐“真正的溫柔治癒者”這一個稱號。
鼬與一期對視一眼,一個撩起袖口,一個擦拭了手指,然後便以迅猛之速繼續關照起佐伯珠里來。空中手臂飛舞,筷著齊飛,仿佛是中忍考試現場。
“吃這個……”
“珠里小姐喜歡……”
“不如嘗一嘗這個……”
“有營養的……”
被鼬和一期一振夾在中間的宇智波佐助,乾脆放下了筷子,雙手交疊著撐在下巴下,露出一副苦大仇深的面色來。
鼬終於收了手。他看到佐伯珠裡面前那高高的小山,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來。他擱下筷子,低聲說:“啊,抱歉,佐伯。……一時給你夾菜太多了。就當是前輩的私心吧。”
他的眸光中有歉意,讓人實在討厭不起來。
珠里“哦”了一聲,就夾起了那一疊顫巍巍的叉燒肉。然後,果斷地放到了佐助的碗裡。她冷淡地解釋說:“放心吧,我還沒碰過筷子,所有的碗都是乾淨的。我吃不完,交給佐助了。”
佐助微微一愕。
那一瞬,他察覺到身旁的兩個人似乎同時在心底念了幾個字——
大意了!!
***
十月初,猿飛阿斯瑪與夕日紅的婚禮如期舉行。
這一對情侶從少年時代起就已經偷偷摸摸相戀,一路戀愛長跑十幾年,總算在雙雙過了三十歲的年紀修成正果。(如果不是因為夕日紅懷孕了,也許他們還能繼續拖下去)
阿斯瑪和紅給許多人發了請柬,所以婚禮當天十分熱鬧。只要是稍稍眼熟的村人都來參加了,甚至還有砂忍村的忍者千里迢迢趕來。
婚禮開始前的半個小時,作為伴娘的年輕女孩們還在更衣室里一團慌亂地準備著。
“誰看到我的胸針了?”
“幫我系一下腰帶啦!謝謝!”
“也不知道一會兒誰會接到捧花呢?”
幾個年輕的女孩擠挨在一面大鏡子前,小心翼翼地整理著儀容。或長或短的裙擺,如花瓣一般垂墜散開。她們湊在一起,就像是開了一團一團的鮮艷花朵似的。
佐伯珠里卻不是其中之一。
她的衣服款式簡單,是一條普通的白色吊帶長裙。扯上拉鏈再梳一下頭髮,就算是萬事大吉了。現在,準備完畢的珠里正和退休老幹部似的坐在沙發上,木著臉看井野等人興致勃勃地研究著佩戴胸針的方式。
井野一回頭,看到佐伯珠里,頓時燃起了鬥志。
“你這樣實在是太樸素了!”井野將樸素的珠里扯到了鏡子前,“我們這個年紀的漂亮女孩就該好好打扮一下。”
珠里:……
不,她不是漂亮女孩,她是豬豬女孩。
井野和櫻顯然都對“打扮女生”很有心得。她們二人翻找著首飾,替珠裡帶上了項鍊、戒指,還費盡心思地找出了一雙白色綢緞手套,替珠里套上了。
“無袖裙就應該搭配長手套嘛。”井野對自己的傑作很滿意。她目光一轉,看到珠里戴著的紗布眼罩,心底又有了主意,“紗布實在是太不應景了,我替你換一個……”
“慢著!”
佐伯珠里的警告遲了。
那一瞬,井野已經摘下了珠里的眼罩。而在幾人跟前,卻恰好是用來化妝打扮的大鏡子。下一瞬,更衣室里就發生了一場無比慘烈的人間慘案。
嘭嘭嘭嘭嘭……
佐伯珠里變成了瘦弱少年。
嗯,這沒什麼。
關鍵是……
珠里的身旁,一左一右,站著兩個身穿禮服裙的大漢。身量高大、體型威猛,透著男人的英武氣概,極有安全感。如果光看他們的體格與臉,定然會有無數春心蕩漾的女子為他們的荷爾蒙而尖叫暈倒。
……雖然他們的肱二頭肌都快從袖子裡爆出來了就是。
“等……等等!”春野櫻(♂)和山中井野(♂)都是巨震,十分震撼地盯著彼此。許久後,櫻摸了摸井野的胸肌,井野摸了摸櫻的叉腰肌,異口同聲地說:“這是夢嗎……”
“不是。”
珠里捂著左眼,說:“解除性別轉換的方法只有一個,讓最討厭的人向你告白。趁著離婚禮開始還有二十分鐘,趕緊行動吧。”
“討厭的人?”櫻一愣。
“告白……?”井野也一愣。
繼而,兩個施瓦辛格猛男都有些彆扭了。
“那個……我比較討厭佐助……”
“我也討厭佐助……佐井也討厭……”
“喂!!”
珠里的一聲“餵”震醒了她們兩人。櫻咳了咳,忍不住開始掃視鏡子裡的自己。她看了一會兒,托著下巴發表了意見:“做個男人也沒什麼不好的嘛。我現在這樣完美的身材,做伴郎也不錯。……再也不需要佐助君了!哈哈哈!”
珠里:?
不等珠里說什麼,櫻(♂)就揚起了笑容,以一個乾脆利落的姿勢壁咚了珠里。她高高在上地望著珠里,說:“當男人的感覺可真不錯啊。如何?要試試看和我在一起嗎?”
珠里:??
那一瞬,珠里展露出了【令製作組渴望告辭離去的鬼畜笑容】。
雖然現在的櫻確實又邪魅、又酷帥、又霸道總裁,可這也不是她壁咚自己的理由!
“還有二十分鐘!快加油吧!”珠里鑽出了櫻的壁咚範圍,急匆匆朝外跑去,“我先走了!”
——她得先去解除自己的性別轉換才是。
***
佐伯珠里在枝冠茂盛的樹木間跳躍著,白色的身影穿過一叢叢的綠葉。從樹葉間的fèng隙中望出去,她勉強能看到賓客們繞著圓桌交談的身影。
卡卡西……
卡卡西……
十數秒後,她就發現了卡卡西的身影。旗木卡卡西正靠在一棵樹幹上,與宇智波帶土說著什麼。帶土很像模像樣地穿上了黑色的正裝,可卡卡西還是那一身半新不舊的木葉馬甲,像是沒新衣服似的。
“卡卡西,聽說那天小珠里喝醉酒後是你送回家的?你不會是想對我的學生下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