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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可真奇怪。”他像是在喃喃自語著。

　　  說完，他竟然開始在珠里的家裡四處晃悠起來。這是一戶二室一廳的高檔公寓，很適合獨身的人士。房間裡的一切都是冷色調的，看起來與她的氣質很相符。

　　  趁著他四處打量的功夫，珠里連忙去刷牙洗臉。

　　  “出來的時候就別穿衣服了。”伊爾迷的聲音遠遠傳來，“昨天的事情還沒做完。”

　　  剛打開冷水水龍頭的珠里差點一個趔趄滑倒在地面。

　　  這傢伙是怎麼辦到的？

　　  一點兒都不尷尬、一點兒都沒有不適，用那種平平淡淡一本正經的語氣，說這種羞恥到要命的話。

　　  再怎麼在心裡腹謗，她也不敢當著伊爾迷的面說。她在浴室的門口磨蹭了好一會兒，終於讓那位殺手先生等的不耐煩了。他乾脆地走過來，將她攔腰提了起來，夾在臂下，又丟到了沙發上去。

　　  “你到底是有多喜歡沙發？”

　　  “只是因為離得比較近而已。”

　　  伊爾迷伸手撩起了她的一縷髮絲，說道：“你說的，碰你，隨便哪裡都可以。”

　　  “嗯。”珠里低低地應了。她抬起眼帘，看著伊爾迷缺乏表情的面孔，心底冒出一個小小的期願來。

　　  “伊爾迷先生。”

　　  “嗯。”

　　  “能不能親我一下？”

　　  “……”

　　  她的心底有些忐忑，就像是第一次站到了舞台上時的心情一樣。她很擔心，這個不解風情的男人會根本不理解她為何提出這樣的要求。

　　  然而，伊爾迷卻俯身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這樣應該會讓你舒服一點。”他說，“畢竟你一會兒會很痛。”

　　  他的面龐，倒映在了珠里的瞳眸之中。

　　  ***

　　  冬季時令的雨，偶爾會令人心煩。雖然雨聲助眠，可雨水也會帶來陰冷與潮濕。無處不在的水意，讓裹著外套蜷在沙發上的佐伯珠里像是陷入了冬眠一樣，一動不動。  

　　  伊爾迷光著上身，坐在她的書桌前翻著什麼。他的上半身線條完美，膚色白得像是剛剛上色的瓷器。忽然間，他想到了什麼，拿出手機，對沙發上昏沉半睡的少女說道：“我想拍照。”

　　  “……唔。”她連眼皮都懶得睜，一副被折騰地累極了的模樣，“隨便你吧。”

　　  “現在不抗拒了？”伊爾迷有些疑惑。

　　  “隨便你吧……反正我也不是偶像了……”珠里喃喃說，“工作都丟了……何必在乎……”

　　  他一點都不客氣，拍下了佐伯珠里在沙發上睡成一坨鹹魚的模樣。被好好疼愛過的少女顯得格外累倦，外套下露出的脖頸上還有一點淡紅色。

　　  伊爾迷盯著這張照片，忽然不是很想把它給西索看了。

　　  其實五千萬戒尼也不算什麼，又不是賺不到。

　　  “你還記得你欠我錢嗎？”伊爾迷對珠里說。  

　　  “我記得，十個億。”她有氣無力地說。

　　  這樣的事總是疲累的，更何況那個傢伙的力氣還格外大一些。

　　  “我想了想，決定同意你的提議，讓你用‘戀愛’來還。”

　　  ※、第70章 The More I Fall

　　  離伊爾迷提出“戀愛”已經過去了好幾天了， 殺手先生每天都會用獨特的方式來喊她起床， 這讓珠里心情複雜。

　　  他很忙，並不會長久地留在珠里這裡。不過， 就算忙碌，那之後他們還是忍不住又做了一次。就算伊爾迷怎麼冷情， 在這方面也是個初嘗滋味的新手，會感到新鮮興奮也是自然的。

　　  雖然在電視劇里早就演過“戀愛”的情節，但珠里其實沒有真正地談過戀愛。

　　  在遇到伊爾迷之前，她都被安妮塔告誡過“最好不要戀愛”，“要把一切戀愛的幻想都交託給粉絲”，因此從未多過多留意身邊的男性。

　　  因此，真的到了要談戀愛的時候， 除了曾經主演過的電視劇的情節，她竟然想不出任何正常的互動來。比如此時此刻，她坐在殺手先生的膝蓋上，就像是一隻不小心跑到北極的企鵝一樣無措慌張。  

　　  伊爾迷摟著她， 修長的腿抵著桌腳， 一手拿著手機，正在和糜稽通話。

　　  “已經整整四天了！她整整四天沒有更新過推特了，我懷疑她遇到什麼事情了。因此我需要錢， 很需要錢……”糜稽咀嚼著薯片的憤怒聲音傳來， “我需要工作！”

　　  “你的偶像麼？”伊爾迷攬緊了懷中的少女，聲音如無波井水，“也許是死了吧。人類悄無聲息地死掉不是很正常嗎？”

　　  “大哥不要這麼說！！”糜稽很痛心， “她可不能消失！”

　　  “哦。”伊爾迷說，“很可惜，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糜稽更痛心了。

　　  伊爾迷掛斷電話的時候，表情里忽然透出了一股輕微的愉悅。他用手指摩挲著少女的腰肢，問道：“還在疼？”

　　  珠里點了點頭。

　　  “要習慣。”他說，“你在和我戀愛，不是嗎？這是戀愛的人常做的事情。”  

　　  “……”珠里的表情愈發僵硬了。

　　  伊爾迷從來沒有和女人戀愛過，初初碰到“戀愛”這種事，他還有些新奇。他像是發現了什麼賺錢的新方式，饒有興致地問道：“你們戀愛時都做些什麼？”

　　  這話問的，仿佛他不是人類似的。

　　  還能做些什麼？

　　  當然是愛！（刪去）

　　  珠里聽到他的問題，立刻開始思索起自己從前主演過的狗血八點檔電視劇來了——

　　  她是剛剛轉學的高中一年級女生，因為脾氣格外冷傲而引起了校糙學生會長的注意。學生會長花式壁咚她、下雨天將衣服披在她的頭頂、帶著她去看花火大會。最後，兩人在雨中狂奔擁抱旋轉，然後告白END。

　　  一般人談戀愛也就是這樣吧？

　　  珠里惴惴不安地想到。

　　  “牽手……約會……寫寫作業……什麼的。”珠里說，“我教你寫作業？”  

　　  “……”伊爾迷不說話。

　　  “我忘了你不需要寫作業。”珠里趕緊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我很多粉絲都希望‘我能踩著他喊一聲‘畜生’或者‘去死吧渣滓’，要不要我也對你……’”

　　  看到伊爾迷的面色，她又迅速收聲了。

　　  伊爾迷沉默了一會兒，說：“我有個朋友叫西索，他應該挺喜歡你這樣對他做的。”

　　  “我可不是對誰都這樣的。”珠里說。

　　  “我知道。”伊爾迷說。

　　  佐伯珠里出現在公眾視野里時，總是一副營業模式，露出公司已經為她設計好的表情和形象來，永遠是高不可攀、宛如霜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