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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鵑和雪雁懵了,說:“扔了?”
水溶淡淡的說:“還需要朕說第二遍麼?”
兩個丫頭當即嚇得說:“不敢不敢,奴婢這就去扔。”
武曌壓根兒不知道自己的小頑意兒都沒了,她睡飽了,睜開眼睛,就看到水溶還在自己身邊兒躺著,這讓她有些吃驚,畢竟水溶事兒多,每天都忙得很晚,沒想到今兒這麼清閒?
水溶見她醒了,笑著將人攬在懷裡,說:“有難受的地方兒麼?”
武曌聽他這麼說,難得臉上有些不自在,畢竟昨兒晚上兩個人有些親密,水溶那模樣,仿佛是一頭惡狼似的。
武曌搖了搖頭,水溶見他臉頰有些殷紅,當即歡喜,探身過來親了親武曌的嘴唇,說:“昨兒個,我伺候的還行麼?”
武曌說:“差強人意罷。”
她一開口,頓時不太好了,因著自己嗓子竟然啞了,說出話來聲音十分羞恥,水溶一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說:“武兒當真可人憐。”
武曌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不過水溶十分喜歡她這眼神兒。
兩個人難得懶床,武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事兒,說:“皇上,昨日前皇后馮氏來過了。”
水溶說:“朕知道了,已經吩咐過去,不讓她再進宮來。”
武曌笑了笑,依偎在水溶懷裡,伸手捏著水溶的袖口,輕輕撥楞著上面的銀線花紋,淡淡的說:“皇上仁慈,不殺閣老,只是閣老根本沒有自己反省,還當那些事兒,是芝麻綠豆兒的小事兒,也不怎麼在乎土知府謀害皇嗣的事兒。”
水溶一聽,頓時蹙起眉來,冷笑一聲說:“朕本打算留他一命,如今他越來越沒成算,果然是老糊塗了。”
武曌說:“皇上也不能明著怎麼樣,畢竟閣老也是三朝元老了,若是明著,反倒叫人找了茬兒,對皇上不好。”
水溶輕輕撫摸著武曌的臉頰,幫她把頭髮順好,說:“放心,朕會讓人去給閣老賜飯的。”
武曌低垂了一下眼帘,嘴角有些上翹,隨即又說:“只是這事兒,紙包不住火,旁人不敢議論,不過很多馮家人,估計都心知肚明。”
水溶說:“又讓你操心了,你身子本就不好。”
武曌笑著說:“能替皇上分憂,也是我的福分,再者說了,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如今馮家一個個自危,無非是怕土知府和閣老的事兒,再牽連了他們,半個朝廷就開始動盪了,皇上不如給馮家一些個甜頭,扶持一個馮家的新人,那新人在這關頭得了皇上的寵信,定然會感恩戴德的。”
武曌說著,水溶想了想,突然蹙起眉來,伸手捏著武曌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說:“嗯?武兒所說的新人,不會是那個叫什麼馮清軒的罷?”
武曌笑著說:“皇上也識得此人?”
水溶心裡一笑,沒見過,但是已經大名鼎鼎,如雷貫耳了,昨晚上水溶急匆匆回來,就是為了和這個沒見過面的人爭寵來的,今兒一大早上,水溶還把馮清軒送來得小頑意兒都給扔了,那叫一個解恨。
武曌有些狐疑,不知水溶那表情什麼意思,水溶回過神來,突然說:“武兒想要提拔這個馮清軒,不值什麼,朕答應你就是了,只是朕問問你,是朕俊美呢,還是這個馮清軒俊美呢?”
武曌險些被他問懵了,皇上怎麼突然問起俊美不俊美這事兒?
武曌眼皮一跳,遲疑地說:“皇上,我未見過馮清軒,不知他長什麼模樣,不過想來……定然是皇上俊美一些。”
水溶一聽,後半句武曌那誇獎的話都沒聽進去,畢竟沒什麼誠意,不過前面半句,險些讓水溶歡喜的不行,因著武曌根本沒見過那馮清軒。
武曌感覺水溶的心思才是女人心海底針,說變就變,比翻書還快,自個兒都沒明白怎麼回事兒,水溶又換上了一派溫柔的模樣,親了親武曌,說:“便依了武兒,不值什麼。”
武曌雖然沒太明白,不過這樣也好。
沒過幾天,內閣大學士因著年老,在府上就病逝了,與此同時,皇上提拔鄭長銘為太僕寺卿,還升馮家的馮清軒為四品二等侍衛。
馮家一個個都在等死,沒成想這個當口,竟然有人還被晉升了,雖然只是晉升的二等侍衛,但是馮家人人自危,沒成想竟然還有餘地?
馮清軒晉升之後,這次特意來拜見武曌。
武曌令人請馮清軒進來,馮清軒年紀不過二十歲,似乎和水溶差不多大,穿著二等侍衛的鎧甲,跪在地上,給武曌請安。
水溶自然也坐在旁邊,武曌要見馮清軒,水溶自然跟著。
令人吃驚的是,馮清軒是武進士出身,但是竟然長得並不魁梧,也沒有鬍子,一身鎧甲襯托的器宇軒昂,身材高挑,容長臉面,生的竟然還有一些斯文俊秀的感覺,臉上遮不住的精明模樣,一雙長條的眼睛,看起來精於算計的掛相,但是又莫名的讓人心生親近,或許是樣貌太過出眾的原因。
武曌細細打諒了幾眼馮清軒,那面兒水溶就醋了,偷偷握住武曌的手,在她手心兒里輕輕的劃了兩下,武曌怕癢,縮了一下脖頸,水溶又靠過去,親了一下武曌的脖頸。
武曌瞪了水溶一眼,這小動作太明顯了,馮清軒還在下面跪著呢,而且看的一清二楚。
馮清軒很本分的低著頭,其實他早就看見了,直到水溶搞完小動作,這才讓他平身。
馮清軒站起身來,水溶也打諒了他兩眼,馮清軒樣貌的確出眾,而且器宇軒昂,不止如此,嘴巴很甜,很會討好人。
馮清軒又送上了一些小頑意兒,武曌很是喜歡,還被馮清軒給逗笑了,水溶看的醋的慌,但是表情還是一副大度有得體的樣子,不能失了儀態。
武曌說:“我看你倒是個好的,也算是本分,又有些成算。”
馮清軒謝過,說:“卑職不過是安安分分討生活罷了,心裏面兒只裝著皇上和皇后娘娘,再沒有旁的,不像其他人,好要裝一些名利權術,倒也是怪累的。”
武曌一聽,又笑了,說:“你說的是,也是怪累的。”
水溶一直保持微笑,心裡已經把馮清軒凌遲了不知多少遍,那頭裡衛若蘭來找水溶有事兒,還是急事,水溶不得不過去一趟。
武曌正和馮清軒談笑,馮清軒好歹是個有成算的,見到水溶那目光,便叩頭,說:“娘娘,卑職還有命在身,還請娘娘恕罪,這就要去上工了。”
武曌點點頭,說:“行了,你去罷。”
水溶見馮清軒還算是有成算,這才放心下來,等馮清軒走了,自己囑咐武曌休息,就去了書房。
水溶走進書房,一路上還在沉思,看起來武兒喜歡一些小頑意兒,平日裡水溶不喜歡那些西洋頑意兒,感覺華而不實,除了火器,但是看武兒喜歡,就琢磨著送點子什麼,不能讓馮清軒那小子總是拔了頭籌。
衛若蘭見水溶進來,給他請安,第一句話就是:“皇上,您不是又失寵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