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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這樣的盛典隊伍中,卻沒有最近很得寵的工部侍郎賈芸、領侍衛內大臣衛若蘭和護軍統領馮清軒。
這三個人下獄的下獄,軟禁的軟禁,都沒有跟來,眾臣們見了這場面,都有些議論紛紛,看來這三個年輕人的風頭已經過去了。
水溶扶著武曌上了車,讓武曌坐穩,這才說:“起駕罷。”
很快隊伍開拔,準備往京郊的行宮而去,行宮距離這邊不是太遠,但是他們腳程慢,畢竟隊伍太大,所以怎麼也要走個三天才行。
路上這三日,水溶基本上也什麼事兒都不管,宮裡快馬加鞭送來的奏章,水溶都懶得批閱,把一些個大臣找來參乘,水溶讓大臣們念奏章,然後自己說,大臣們往上批閱,批閱好了直接快馬加鞭送回宮中。
曹統領也是參乘之一,很快被叫去參乘批閱奏章,前內大臣因著並沒有官位在身,如今只是皇親國戚,因此跟來春獵。
前內大臣看到曹統領要過去參乘,就給曹統領遞了一個眼色,曹統領笑了笑,似乎心領神會,很快就上了車。
那面兒大家過來參乘,馬車很是奢華寬敞,自然不會覺得擁擠,參乘的大臣們跪坐在馬車裡,水溶則是摟著武曌斜依著,似乎很是愜意似的。
眾臣們開始分工,把自己部的奏章挑揀出來,然後開始閱讀給皇上聽。
曹統領拿起一本奏章來閱讀,那面兒水溶正在餵武曌吃水果,汁水順著武曌的嘴角滑下來,水溶竟然也不避諱,直接湊過去,用舌尖舔吻著武曌的嘴唇和下巴,將汁水啜盡。
旁邊的大臣們見皇上和皇后娘娘如此親密,趕緊紛紛低下頭去,不敢再看,只是心裡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曹統領則是眼睛轉了轉,似乎有些喜色。
水溶一面和武曌吃水果,一面批閱奏章,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朕知道了,其他並沒有什麼。
很快,水溶似乎連這麼批閱都覺得不耐煩了,就把大臣們全都遣下了車子。
曹統領一臉喜色的從馬車上下來,那面兒前內大臣趕緊迎上來,說:“曹統領,怎麼樣?”
曹統領低聲說:“大人放心罷,皇上已經一臉子玩物喪志的模樣,臉色也不好,我看病了許久,咱們這次准能成!”
前內大臣笑了笑,曹統領還把奏章給前內大臣看,基本都是批閱的知道了,前內大臣一看,更是喜不自禁,說:“這就對了,如今的情勢,對咱們太有利了。”
此時水溶和武曌在馬車裡,武曌笑的都不行了,水溶連忙抹了抹自己的嘴唇,說:“你那個粉,抹在嘴上能食麼?方才吃水果的時候,朕仿佛把粉都給吃了。”
武曌笑著說:“按理來說是不能食的。”
水溶頓時臉色僵硬,想要找丫頭弄來水漱口,武曌說:“就食了那麼一些,不會有事兒的。”
水溶這才將信將疑,武曌笑著說:“皇上,您看到那幫子大臣的臉色了麼?恐怕已經把我當成了一個禍國殃民的妖妃了。”
水溶笑著說:“那朕在他們眼裡,可能就是一個荒淫無度的昏君了。”
水溶說著,將武曌攬在懷裡,親了親武曌的額頭,說:“沒關係,再讓他們得意一陣子。”
路途有三日,路上沒有什麼行宮,因此只能在野外紮營,晚上的時候,水溶就下令紮營,宮人和侍衛們趕緊忙碌起來。
紫鵑從馬車上下來,準備先弄些熱水,濕了帕子,過去讓皇上和皇后娘娘先擦擦臉和手。
那面兒紫鵑剛下了車,就聽到有幾個人在調笑的聲音,原來是幾個護軍統領,一個個穿著鎧甲,不知在說什麼,估計是在將什麼笑話。
紫鵑從旁邊過去,那幾個護軍統領就遞了個眼色,隨即紛紛圍了過來,紫鵑嚇了一跳,曹統領笑著說:“你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丫頭,我沒記錯罷?”
紫鵑連忙點頭,說:“是,奴婢紫鵑,不知統領是不是有什麼吩咐?”
曹統領哈哈笑了起來,他年紀不小了,有六十歲差不多,頭髮已經白了,是護軍統領裡面年紀最大的一個,伸手就去拉紫鵑,說:“皇后娘娘身邊兒的人,我看顏色也挺出眾的,有沒有伺候過皇上?”
紫鵑一聽,立馬就慌了,趕緊縮了一下手,沒讓曹統領抓住,曹統領那年紀,都能做紫鵑的爺爺或者太爺爺了,如今卻突然來調戲紫鵑,而且還說這樣放誕的話兒。
紫鵑嚇了一跳,說:“各位大人,皇后娘娘還吩咐了奴婢事情,奴婢先告退了。”
她說著就要走,那幾個護軍統領顯然沒事兒做,旁邊的營帳還沒紮好,他們也不能休息,就在這裡消遣宮女。
曹統領立刻伸手一展,險些將紫鵑抱在懷裡,紫鵑連忙後退,那面兒後面也有幾個統領,立刻迎上來,對著紫鵑拉拉扯扯,笑著說:“我還真不信皇上就那麼一個女人,怕是皇后娘娘身邊本人有姿色的丫頭太多了,皇上都眼花繚亂,沒工夫選秀了,你看她,我覺著就不錯。”
紫鵑急的都要哭了,這場面她以前壓根兒沒見過,而且她可是皇后娘娘跟前的紅人,哪個大臣見到紫鵑不是畢恭畢敬的,如今卻被幾個護軍統領調戲欺負。
那面兒鄭長銘正好走過去,就看到了幾個護軍統領調戲紫鵑的場面兒。
鄭長銘之前被水溶復官太僕寺卿,這次春獵,自然需要用馬匹等等,因此鄭長銘這個太僕寺卿就一直跟隨著隊伍。
護軍統領乃是正二品的武將,鄭長銘這個太僕寺卿乃是從三品,鄭長銘看到這裡,卻一點子也沒有猶豫,立刻走過去,拱手說:“各位統領。”
那幾個人被打擾了好事兒,只是打諒了幾眼鄭長銘,並沒有當回事,畢竟鄭長銘比他們低了兩等了,官大一級壓死人,更別說是兩等。
鄭長銘不著痕跡的把紫鵑護在身後,說:“不好意思各位統領,方才長銘從皇上那面兒過來,皇上催促著讓紫鵑姑娘快些回去。”
那幾個護軍統領十分看不起來鄭長銘,不就是管馬匹的麼,逢年過節的祭祀活動上,還要親自給皇上趕馬車,這樣子算什么正經官?
那幾個護軍統領不屑於鄭長銘,不過這會子前內大臣就走過來了,笑著說:“哎呦是鄭老弟,皇上既然在找這個宮女,趕緊讓她去罷。”
幾個護軍統領聽前內大臣都這麼說了,也就沒有阻攔,鄭長銘趕緊就帶著紫鵑離開了。
他們一離開,曹統領有些不樂意,說:“不過一個小丫頭而已。”
前內大臣說:“的確是一個小丫頭而已,但是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如今鄭長銘很受寵,若是在皇上面前告了狀怎麼辦?還是大計要緊,不要因為一個小蹄子,錯失良機,壞了大事啊!”
護軍統領們紛紛對視了一眼,然後點了點頭。
自從皇上無心朝政以來,似乎對馬匹有了些興趣,鄭長銘經常進獻寶馬良駒,因此十分受寵。
不過鄭長銘的受寵和之前衛若蘭、馮清軒、賈芸的受寵不一樣,畢竟鄭長銘只是一個太僕寺卿,說好聽了是掌管天下馬匹,不管是祭祀的馬匹,還是打仗的馬匹,說不好聽了,其實就是個馬夫,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