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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一聽,立刻吼道:“不可能!就是這條!朕還能不認得?就是這個畜生!來人!給朕把它抓起來,一片片割掉它身上的肉,給朕凌遲了它!該死的畜生!該死!”
北靜郡王眯了眯眼睛,似乎就想發作,武曌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隨即又說:“皇上定然是看錯了,那條野狗真的跑了,這條狗兒一直蹲在我的閨房,都不曾離開半步,皇上您看,他脖子上還拴著鏈子呢。”
眾人一看,果然,四兒的脖子上拴著鏈子,鏈子很長,一頭拴著四兒,一頭閂在房間裡,四兒可以在房間裡自由活動,撿球等等,但是不能跑到外面兒去,出不了屋兒,也是武曌怕四兒頑的太瘋,畢竟這裡不是北靜郡王府上,也不是林府,不好太自由了,再衝撞了旁人。
四兒還搖頭晃腦的,震了震自己的鏈子,示威一樣。
武曌笑著說:“這狗兒在房間裡,又有鏈子拴著,鏈子還是完好的,也沒有破損,怎麼可能跑出來傷到皇上呢?”
皇上頓時一口血差點噴出來,感覺自己的胸口要炸了,若是自己非要弄死那條瘋狗,就必須承認自己闖入了武曌的房間,那豈不是要被人笑話死了?
若是不承認闖入了武曌的房間,就要放了那條畜生!
皇上的屁股都咬爛了,心裡根本咽不下這口惡氣。
武曌卻笑眯眯的說:“皇上您仔細辨一辨,那條瘋狗是不是已經跑了,根本不是這條的。”
皇上聽出武曌威脅的口氣,頓時更氣的不行,他一氣,就覺得自己屁股更疼了,還有大腿,呋呋的喘著粗氣,仿佛自己變成了一條狗似的。
旁邊好些人看著,什麼代將軍,什麼高副將,還有丫頭宮女太監下人等等,皇上怎麼可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承認自己的齷齪事情呢?
於是這隻好打斷了牙齒,和著一口血往自己肚子裡吞,皇上差點原地爆炸,惡聲惡氣的,卻說:“是……是朕認錯了,好像真不是這條,那襲擊朕的瘋狗,從那面兒跑了。”
武曌笑著說:“是呢,我就說了,四兒是最溫順的,平日裡都不吃肉,十分通靈性,還有大和尚說四兒是有佛性的狗兒呢。”
她說著,十分溫柔的摸了摸四兒的頭,四兒配合的揚起腦袋,好像被表揚了一樣。
皇上聽著什麼靈性佛性的,差點罵人,硬生生忍下這口氣,結果四兒還“噗!”一聲,從嘴裡吐出一塊布頭來,眾人低頭一看,好傢夥,龍袍的布頭!
皇上臉上無光,好像被人生生打了好幾巴掌似的,趕緊讓太醫抬著自己走了,回去自然又是發了一大通脾氣,把賢德妃也給打了,抽了好幾個嘴巴。
那面兒皇上離開,北靜郡王對武曌說:“沒事兒罷?”
武曌笑著說:“有事兒,也是皇上有事兒,我能有什麼事兒?”
北靜郡王說:“夫人鬼點子就是多。”
他說著,還十分“討好”的揉了揉四兒的腦袋,說:“這回多虧了四兒。”
四兒卻不是很領情,昂著大腦袋,非要武曌來摸。
皇上被咬了一個好歹,屁股都爛了,這幾天不能走路,大家都輕省了不少,好些日子沒看到皇上露面兒,估計是安心養傷呢,不然談判已經提上日程了,過些日子皇上要是屁股還爛著,怎麼出去談判?
武曌難得清閒了一些日子,皇上不來犯她晦氣,賢德妃和薛昭儀也沒有過來,賢德妃是臉上有巴掌印,不敢出門,薛昭儀是不願意招惹武曌,自知討不到好處,因此都沒有過來。
武曌平日裡陪著四兒頑一頑,但是總覺得這些日子,四兒似乎胖了不少,長得不少肉,還都是肥肉。
武曌這日裡難得早起一些,沒見到北靜郡王,反而聽到屋兒外有狗吠的聲音,推開窗戶一看,原來北靜郡王和四兒都在這兒。
一人一狗在院子裡,北靜王面前有一個碩大的臉盆,臉盆里裝的全是肉,正給四兒餵飯呢。
武曌定眼一看,頓時就明白四兒這些日子是怎麼胖起來的,原來竟然是北靜郡王搞得鬼,四兒一早上就吃這麼大一臉盆的肉,不胖等什麼?
自從四兒英雄救美之後,北靜郡王就愈發的喜歡這條狗兒了,雖然四兒總是和自己爭寵,而且和自己的名字一樣兒,但是架不住北靜郡王愛見它,總是給四兒開小灶,四兒因為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所以對北靜郡王也稍微友好了一些。
北靜郡王見武曌起來,連忙把手裡的肉丟下來,然後用帕子還擦了擦,走過去。
武曌嫌棄的看了一眼他的手,畢竟那都是生肉。
北靜郡王笑著說:“夫人起了?一會子上路,還有些時候,再休息一下罷。”
今兒是啟程談判的日子,他們要進入茜香國的國界,路上還要浪費幾天時間。
中午的時候就啟程了,隊伍浩浩蕩蕩的護送著,畢竟這次談判,是皇上和茜香國的女國王親自談判,規模不小,自然要浩浩蕩蕩。
隊伍進程的不快,因著皇上的屁股還沒好,被咬成那樣兒,哪有可能好的這麼好?不能太顛簸了,所以路上也就慢悠悠的。
如今已經開春兒了,只是偶爾還有些冷,平時稍微溫暖了一些,這一路上也不累,武曌倒是當遊山玩水了。
因為這次談判,兩邊都要駐兵,所以並不能進城,就在茜香國一個邊城的郊外舉行,茜香國的人已經紮好了談判的大營,駐好了兵。
他們到的時候,是茜香國的公主迎接,率兵出列,架勢十分的足。
北靜郡王騎在馬上,大約看了看,這表面上一看,感覺茜香國的誠意很足,因為駐兵並不多。
果然就聽通事官說:“茜香國的公主說了,這次女國王為表誠意,所以將所有兵馬安頓在二十里之外,這大營之中,只有一千人馬。”
皇上看了看,頓時放下心來,他們帶來了兩萬人馬,而茜香國駐兵只有一千,就算還有其他人,但是其他人都在二十里之外,遠水救不了近火,根本就沒有用。
皇上放鬆下來,立刻和茜香國的公主客套了兩句,然後互相看過俘虜,這才準備休息,一會子茜香國的女國王還親自給大家接風。
接風宴非常的奢華,搞得不像是交換俘虜,仿佛是要結盟一般。
武曌和北靜郡王進入擺宴大營,很多茜香國的大臣已經在了,他們走進去,好多人側目看過來,不過大多是在看北靜郡王的。
外人根本不知道這幾次勝仗是出自武曌之手,畢竟誰能想像一個女人打仗,所以都以為是北靜郡王的功勞。
北靜王一來,就把茜香國的人打得落花流水,茜香國自然要仔細看一看北靜郡王,看看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物兒。
皇上和茜香國的女國王都姍姍來遲,女國王看起來四十歲左右,保養的很好,風韻猶存,一臉成熟嫵媚的風流模樣。
雙方說了一些客套話,茜香國的女國王就讓通事官翻譯,說今天不傷和氣,不談政事,只是款待貴賓,盡一盡地主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