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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熙鳳剛才見武曌把釵子拿出來的一瞬間,就有些發懵了,但是又想可能只是長得像,並不是自己的,仔細一看那擺明就是自己的,然而又想,或者武曌根本不知是自己的,也不知那釵子有個陰陽扣,畢竟極其隱蔽的。
王熙鳳退了好幾步來安慰自己,結果就在這一剎那,武曌就把陰陽扣給扒開了!
南安太妃和王夫人還想要狡辯,結果低頭一看,全都正愣在原地,一臉懵的表情,然後齊刷刷的去看王熙鳳。
王熙鳳臉上也是變色,立刻搖手說:“不不不!這真不是我的!”
武曌笑著說:“鳳姐姐這話怎麼說?這上面明明白白寫著,是鳳姐姐的名兒,還是太妃拿來的,這眾目睽睽的,我也不能搗鬼,怎麼就不是鳳姐姐的了?”
王熙鳳一時情急,直接開口爭辯說:“寫著我的名兒,就是我的麼?”
那頭裡王夫人和南安太妃的臉色都非常難看,王熙鳳這不是誠心攪合麼?
王熙鳳也覺得這句說的不好,就連忙說:“太妃,太太,我也不知怎麼的,前兒個的確丟了釵子,不……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一定是有人搗鬼。”
武曌一笑,說:“瞧鳳姐姐說的,好像有人偷你東西似的,再者說了,太妃剛不是說,這是南安郡王,和人定情的物什麼?怎麼反而是鳳姐姐丟的呢?難不成,鳳姐姐說是太妃或郡王偷得?你一個釵子,南安王府不說成千上萬,總有成百上千,還偷你了?”
武曌這麼一說,南安太妃臉色更難看了,她本是想圓了自己兒子的心愿,把武曌弄回來,結果沒成想,這釵子竟然不是武曌的,反而還是王熙鳳的,王夫人和王熙鳳是出謀劃策,而且來助陣的,現在反而變成了丟人的,還搞得賈家的兒媳婦和他們南安王府有一腿似的。
南安太妃臉色極其難看,低聲對王夫人和王熙鳳說:“到底怎麼回事兒!”
王熙鳳小聲說:“定然……定然是她詭計多端!”
南安太妃低聲說:“我不想聽這個,現在怎麼辦?你這是誠心丟我們南安王府的臉!”
武曌這個時候就說:“太妃,太太們,辨清楚了麼?到底是不是鳳姐姐與南安王爺的定情金釵?”
她說著,眾人臉色更是難看,而且難看的不一般,想要發作,但是已經丟了臉,不知道怎麼發作才好。
畢竟如今林如海也在場,林如海的職務是都御史,這個職務就是監察京城官員的,若是匯成一本參了上去,南安郡王也脫不開干係,還要找轍圓話兒,到時候就麻煩了。
南安太妃想著要不要和武曌破罐子破摔,林如海成不成事兒,結果這個時候就有人來了。
人還沒看到,聲音笑眯眯先飄了進來,說:“今兒林府上熱鬧,老太妃,您小心點兒。”
眾人一聽“老太妃”三個字,趕緊往外看去,果然就看到外面有人進來了,竟然是北靜王府的老太妃,還有就是忠順王府的永寧郡主。
永寧郡主扶著老太妃,慢悠悠走進來,一副閒逛的樣子,老太妃則是笑著說:“呦,今兒熱鬧,什麼風,把大傢伙兒,都給吹來了?是知道今兒我要過來走走,所以都來說說話兒,熱鬧熱鬧了?”
南安太妃一向在北靜太妃面前矮一等,如今不只是北府的太妃來了,竟然還有忠順親王的丫頭過來,誰不知道忠順王府的這個丫頭,比男人還要難纏,就是個混世魔王。
永寧郡主一派大家閨秀的模樣,扶著老太妃走進來,武曌趕緊請安,那頭裡王夫人和王熙鳳也趕緊請安,南安太妃很不情願的說:“您怎麼來了,您好呀,身子好麼?”
老太妃笑了笑,說:“若沒人氣我,身子就挺好的,都怪總是有些阿貓阿狗,跑過來狂吠,氣死我了。”
南安太妃一聽,臉上更是不好看,那面兒老太妃指桑罵槐的說完,又對武曌說:“林丫頭啊,這兒好熱鬧,你們說什麼呢?”
武曌笑眯眯的剛要走過去說話,南安太妃趕緊攔住武曌,畢竟賈家兒媳婦的金釵跑到南安王府去了,這日後傳出去,真是太好聽了,哪家貴太太不是全掛子武藝,這麼一傳,指不定穿什麼樣子,好毒人都等著挺熱鬧呢!
南安太妃一時情急,趕緊攔住武曌,對老太妃尷尬的笑了笑,說:“我有兩句話兒,想要和林姑娘單獨說說。”
老太妃一笑,說:“瞧你!”
她說著,施施然坐下來,林如海早讓丫頭過來奉茶,老太妃就悠悠然的端起茶杯來呷了一口茶水,隨即笑著說:“說什麼不能當著大傢伙兒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呢!”
南安太妃尷尬的一笑,牙根兒恨得都痒痒了,武曌這個時候就善解人意的笑著說:“必然是太妃要與我說什麼要緊的事兒。”
南安太妃連忙說:“對,就是這樣。”
說著,將武曌拉到一邊兒,低聲說:“林姑娘,你看今兒這是事兒,的確是個誤會。”
武曌一笑,說:“是呢,也不知怎麼的,鳳姐姐的金釵就成了定情信物,總不能是南安郡王奪人之美,調戲了連二哥哥的媳婦兒罷!”
武曌說著,當即笑起來,好似很有意思似的,南安太妃臉色黑的好像大柴鍋,卻克制著怒氣,說:“當然……當然不可能,因著這事兒,其中必然有什麼誤會,所以不好多說,請林姑娘也……千萬不要對旁人提起。”
武曌立刻點頭,很乖順的樣子,說:“是呢,這事兒也不好聽,小女一定不會對旁人提起,但是若是老太妃、郡主等等問起,小女又不好撒謊,這如何是好?”
南安太妃聽著前半段兒,稍微鬆口氣,以為武曌怕了自己,結果後半段兒差點氣死。
南安王妃惡狠狠地說:“我與你好處就是了!”
武曌笑眯眯的說:“太妃拿得出手的好處,一定是極好的。”
老太妃那面兒坐的都不耐煩了,就說:“你們說什麼悄悄話兒,也不帶這我這老婆子,是不是嫌老婆子是個老貨啊?”
南安太妃也不敢再多說了,就說:“我一定與你好處,說到做到,不過眼下不是說話的當口兒,咱們改天再議,行不行?”
武曌一笑,說:“自然行,若是旁人,我就要個字據畫押等等了,不過老太妃嘛……”
南安太妃一聽,什麼?還要字據和畫押?這把自己當成囚犯了麼?
武曌說:“不過老太妃是何等之人,決計不要這些東西的,畢竟太妃可是一字千金的人,再者說了,若是太妃反悔,我把這釵子拿出去嚷嚷,也就是了!”
武曌說著,把手一展,掌心裡就是那隻王熙鳳的金釵,南安太妃想要拿過來,畢竟這是一個把柄,但是武曌已經收攏了手掌,笑眯眯走過去,與那面北府的老太妃說話去了。
南安太妃氣的不行,轉頭狠狠瞪了王熙鳳和王夫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