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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若蘭當即心裡想著,不可能吧,昨兒個嫂子怒懟薛昭儀那個樣子,怎麼能像是不嫉妒?那威嚴簡直沒誰了,沒看薛昭儀嚇得不敢說話了麼,被拖著就走了。
說不嫉妒?衛若蘭可不相信。
衛若蘭想了好久,也想不通,就說:“皇上,你是不是失寵了?”
“什麼?”
水溶正在批改奏章,聽到衛若蘭這麼說,饒是他見多識廣,都沒反應過來,抬起頭來,把筆一放,說:“失寵?”
衛若蘭說:“啊……我就……我就隨便一說,可能是……”
衛若蘭措著辭,說:“可能是皇上你剛剛繼位,有很多事兒要做,是不是冷落了嫂子,平時陪著嫂子的時候太少了,還有……對對對,還有,皇上你最近臉色不好啊,是不是太累了,沒有以前玉樹臨風了!”
水溶聽著衛若蘭的話,都想抬手摸摸自己的臉了,不是水溶自負,他真的從沒擔心過自己的臉,畢竟水溶可是京城裡有名的美男子,哪家姑娘不是排著隊上趕著求親,更別說如今做了皇帝了。
衛若蘭說:“你看,有點黑眼圈,臉色也沒之前白淨了。”
水溶無奈說:“這是在邊關風吹日曬的,打仗去了,怎麼可能白淨,又不是養尊處優去的。”
衛若蘭聳了聳肩膀,說:“那我就不知道了,我還沒娶親呢,我怎麼知道嫉妒不嫉妒這事兒?不過我家湘雲好像是特別嫉妒的,雖然她嘴上不說,不過我看得出來。”
水溶聽了嘆口氣,夫人也是嘴上不說,但是夫人心裡到底想什麼,說實在的,他是看不太透徹的。
衛若蘭給水溶瞎分析了一遍,說水溶可能失寵了,因為姿色衰退,水溶心裡到底有些危機意識,想讓武曌嫉妒起來,於是想了想,就準備讓人弄點太后特別喜歡的那個益母草留顏方過來,自己也洗洗臉?
武曌可不知道,皇上這會子正不變著法子的保養自個兒,想要把武曌重新迷倒呢。
這日裡太后來看武曌,正巧兒水溶也在,眾人就準備一起用午膳,太后看了一眼水溶,然後拉著他,偷偷的說:“兒子,你這臉怎麼了?”
水溶有些納悶,說:“什麼怎麼了?”
太后驚訝的說:“你的臉是不是比前些日子細活兒了?”
水溶一聽,自己的努力果然是有用的,結果太后竟然捏了他一把胳膊,疼的水溶“嘶”了一聲,說:“母親,做什麼掐兒子?”
太后恨鐵不成鋼的說:“我兒媳婦懷著喜,你是不是去偷吃了?瞧你這油光滿面的?”
水溶當即被太后罵的差點噎死,就怕武曌聽見了,有理說不清,當即說:“母親,別瞎說,兒子哪有這功夫?再者說了,兒子心裡只有夫人一個。”
太后相信嫌疑,十分懷疑的看著水溶,水溶越發覺得,自己可能不是親生的。
武曌見他們嘀咕,也不知說些什麼,很快那兩個人嘀咕完了,大家開始用膳,水溶想要給武曌親自盛一碗湯,他剛一伸手,後面有個宮女就突然站出來說:“皇上,奴婢來罷。”
她說著,正好手和水溶碰到了一起,頓時“啊呀”嬌羞的呼了一聲,臉上一片羞紅,十分不好意思似的。
武曌看了一眼那宮女,太后也看了一眼,然後又轉頭瞪了一眼水溶,水溶頓時覺得自己真是冤枉極了。
水溶還有事兒要忙,再過些日子就是祭天大典了,這些日子越來越忙,用了兩口,後來有人來請,水溶就匆匆離開了。
那面兒太后見水溶離開,等武曌用了膳,擺上茶點來,這才拉著武曌的手,說:“我那兒子,就是太笨了些兒,若是他不體貼你,或者給你委屈受,你就過來找我,知道了麼?”
武曌笑了笑,說:“太后說的嚴重了。”
太后說:“我的兒子我能不知?你不要一味慣著他,尤其你現在身子金貴著,千萬別多想,好生將養,但凡有什麼不歡心的,只管跟我說就是了。”
武曌說:“是,謝太后。”
太后看武曌這樣兒,更是心疼愛見的不行,覺得武曌是最好的,再也沒有更好的了,不說小模樣兒長得怎麼的,就是這溫順的品性,也是極好的,而且知冷知熱,又識理識度的。
太后拉著武曌說了一會子話兒,就讓武曌休息了,自己也回去了。
武曌這些日子清閒,也越發的懶散起來,稍微歇了一會子,就上榻去午睡,等一睜開眼睛,已經是晚上了,外面昏黃一片,竟然要日落了。
武曌起了身,紫娟和雪雁來伺候著,趕緊給武曌披上衣裳,以免武曌著涼了,又給武曌拾掇頭髮。
等都弄好了,一會子就準備用晚膳了。
武曌從內殿走出來,想要坐一坐,結果就看到外殿那地方好些個宮女正準備布膳呢,其中一個人她認識,可不就是中午那會子,和水溶碰了碰手的宮女,羞成什麼樣兒的那個宮女麼?
這會子再見,這宮女竟然不一樣兒了,明明和其他宮女穿的一樣兒的衣裳,頭髮也是一樣的髮飾,只是這臉上抹的白花花的,嘴唇紅艷艷的,兩家粉撲撲的,好似精心打扮了一番似的。
那宮女忙碌著,武曌打眼看了看,便走過去,說:“你這臉……掉進麵缸里了?”
宮女正在布膳,嚇了一跳,連忙跪下來瑟瑟發抖,武曌又端相了一陣子,笑著說:“嘴……剛吃了死人肉?”
宮女被這麼一奚落,旁邊好些人還笑了起來,似乎在偷樂似的,當即好生委屈,武曌又說:“是了,最近天氣反涼,你這兩頰,怕是給吹皴兒了。”
宮女更是委屈,旁邊的太監都“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實在是忍不住,都覺得娘娘好生詼諧。
那宮女撕著手帕,不敢吭聲,武曌涼涼的說:“本宮這兒,不需要搔首弄姿的,我又不愛見女人,去擦了。”
宮女嚇得趕緊站起來,連忙退出去擦臉去了。
那宮女退出去,好些人還在偷笑,一看就和那個宮女相處的不是很好似的。
武曌坐下來,說:“那丫頭叫什麼名兒?做什麼的?”
雪雁搶著說:“娘娘,她好像叫琳煙,之前是賢德妃跟前兒的,後來賢德妃進了冷宮,身邊兒的宮女都分配去了其他殿裡。”
雪雁似乎對她非常有意見似的,就連紫鵑也認識她,對她有些成見,說:“不是奴婢說她壞話兒,只是這琳煙,怕不是什麼好的,一心想要現弄,攀上高枝兒,娘娘還是小心才是。”
武曌說:“哦?現弄?跟誰現弄?”
雪雁說:“自然是跟皇上面前現弄了,娘娘您不知道,那琳煙今兒中午的舉動,已經不是第一回 了,之前娘娘要咱們送東西去皇上那兒,好幾回了,琳煙都搶著去,旁的事兒她不干,一直偷懶,這種事兒她攬的比誰都快,上趕著到皇上面前去現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