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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唬的不行,王熙鳳連忙想要打圓場兒,說些別生氣,別動怒這樣的話。
武曌端著茶碗,悠閒的一笑,稍微挑了挑唇角,說:“你這句說得好。”
她這麼無端端一說,眾人都有些怔愣,不知道武曌說的什麼好?
戴權瞪著眼睛,武曌終於抬起頭來,正眼看他,說:“別怎麼丟了腦袋,都不知道呢。”
她說著,還抬了抬茶碗,笑著說:“這句話,我敬內相。”
戴權一聽,武曌這擺明了威脅自己,當即氣的就要令人抓住武曌,扭送走。
不過還沒發話,一口氣憋著沒出來,武曌已經幽幽的說:“內相別著急,好戲總是在後頭。”
正說話間,突然有人衝過來,急匆匆的說:“北……北……北北北北、北靜郡王來了!”
先是戴權,後是北靜郡王,大伙兒還以為是來爭搶林妹妹這個香餑餑的,結果就聽那小廝還有後話,說:“帶兵……郡王帶兵來的!說是……說是要捉拿朝廷欽犯!”
第38章 利用
朝廷欽犯?
眾人全都懵在當地,只有武曌一個人滿面含笑,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就聽到“踏踏踏”的腳步聲,先是兩隊明晃晃手執兵器的士兵衝進來,隨後是一頓嘈雜,北靜郡王一身銀白色五爪蟒袍,頭戴王帽,今兒沒有披任何披風,從外面大步走進來。
北靜郡王一貫是溫柔有禮,笑眯眯的模樣,如今他卻板著臉,大踏步而來,那氣勢似與平日裡不同了。
北靜郡王走進來,外面賈政賈赦,連帶著那東頭裡的賈珍等等,也都進來了,一個個臉無人色的。
戴權也嚇得一愣,他本是帶人來的,但是帶的是打手護院,而如今北靜郡王也帶人來了,那就大不同了,帶的則是手持兵刃的士兵。
戴權見他們衝進來,立刻大吼一聲:“北靜王!你要造反麼!竟然公然帶兵私闖榮國府!也太不把榮國府看在眼裡了!”
戴權這顯然是在挑撥離間,北靜郡王卻幽幽一笑,說:“本王皇命在手,何來私闖一說?”
眾人一片驚訝,喧譁起來,北靜郡王又說:“各位稍安勿躁,今日本王而來,並非惹是生非,而是因著有朝廷欽犯竄入榮國府,所以本王奉命前來!”
他說著,將手中的旨意一展,戴權只看了一個恍惚,嚇得瞪大了眼睛,那敢情是……聖旨?!
眾人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戴權喝道:“北靜王,定然又是你編排流言,想要誣陷與我!”
北靜郡王冷笑一聲,說:“是不是我排揎你,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他說著,“啪!”一聲,將一個冊子直接扔在戴權腳邊,戴權低頭一看,頓時腦袋裡“轟隆!!!”一聲巨響,差點被炸成了大坑,這不是旁的,就是那天武曌拿來威脅戴權的冊子,上面有戴權作奸犯科的證據。
因著這個,戴權好些日子沒過來討麻煩,其實是去處理了一下,把證據抹殺的乾淨一些。
但是哪想到,這證據,竟然跑到了北靜郡王手裡?
其實那日衛若蘭去找北靜郡王,已經在武曌的預料之中,所以她之後把賈芸找來,讓賈芸去上北靜王王府一趟,將那證據的冊子,交給北靜郡王。
雖然賈芸一貫比較畏懼北靜郡王,不過武曌交給他的事兒,還是會辦妥的,當即就來到了北靜王府,面見了北靜郡王。
北靜郡王看了那冊子,只是眯著眼睛若有所思,最後對賈芸說:“有勞你轉告林姑娘,這東西好得很,是我欠林姑娘一個大人情兒了。”
賈芸把北靜郡王的話,原原本本的帶到,武曌就知到,戴權要死,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自己給北靜郡王送去了一個厚禮,那自然是戴權為非作歹的證據,如今北靜郡王正在查辦戴權,倒是讓北靜郡王得了一便宜,讓自己得了一個人情兒。
戴權一看那冊子,頓時臉上慘白一片,說:“這……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北靜郡王冷冷的說:“你替賈蓉大爺捐了五品龍禁尉,談了一千多兩,這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他這麼一說,賈珍先是一頭冷汗,更是不敢說話了。
北靜郡王繼續說:“你替南安郡王府上擺平了一條人命官司,這也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戴權臉色不好看,越發的冒冷汗,待要辯解,北靜郡王已經第三次開口,說:“你買通宮人,在吳貴妃的安胎藥中下毒,險些害死貴妃與皇女,這也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戴權臉色瞬間慘白,嗓子滾動了好幾下,愣是發不出一個聲兒來,當然這都不是子虛烏有的事兒。
而且都是武曌令賈芸查出來的,明明白白,武曌是最明白貪官的人,戴權這樣沒頭沒腦的貪官,根本不值什麼,還想和自己面前充大個兒,搗鬼?
武曌明白這些貪官的秉性,自然查起來就方便,一查一個準兒,要證據也不老少。
只是武曌如今沒有身份,不過是個官員之女,定然告不動戴權,反而弄一身騷氣,還髒了自己的手,於是武曌就想到,讓北靜郡王代為出手,還能平白討一個人情的好事兒。
北靜郡王冷冷的說:“如今檢舉屬實,證據確鑿,你還想狡辯?那就下牢里去狡辯罷!”
他說著,一擺手,寬大的袖袍發出“嘩啦”一聲,身後的侍衛衝過來,就要捉拿戴權。
戴權大喊著,掙扎說:“不!你誣陷我,你素日與我不合,明擺著誣陷我,這都是子虛烏有的事兒,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戴權說著,向前掙扎,那面里賈政賈赦賈珍全都一哄散開,生怕打到了自己,賈薔和王熙鳳早就嚇得面無人色,不敢吱聲兒了。
戴權先前衝去,大喊著:“我要見皇上!皇上……”
士兵愣是拿他不著,北靜郡王臉色一沉,猛地一抬,就聽到“嘭!!!”一聲巨響,戴權直接一個仰巴殼兒,老太太鑽被窩,“哐當”一聲摔在地上。
丫頭們嚇得“啊!”的一聲驚呼,王熙鳳也嚇得往後退,戴權倒在地上,愣是掙扎不起,肋骨瞬間斷了,疼得他直打颭兒。
戴權倒在地上起不來,氣的面上慘白,顫顫的抖著,大喊著:“好你個北靜郡王!你分明是公報私仇!你自己結黨營私!還跑來這裡教訓起我來!你倒是什麼乾淨兒人麼!真真兒是天大的笑話!你比我來的還要骯髒,我不過是貪些小小不言的錢,貪些小小不言的權,頑弄了幾條人命,而你呢?!你這狼子野心,包藏禍心的,你貪……”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北靜郡王額上突然青筋暴怒,眼睛一眯,平日裡那溫柔隨和的模樣斷然無存,“嗤——!!”的一聲,寬大的袖袍一擺,猛地抽出身邊從者的長劍。
“貪……貪……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