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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航抬眸,就見唐詞抬手指了指床頭柜子上擱著的一個小杯子,對著他簡短道:「藥酒,喝了祛寒。」
藺航沒怎么喝過這東西,因此走近後觀察了一小會。
看起來黑乎乎的一小杯,不知道泡的什麼東西,顏色很深。
藺航遲疑地拎起那一小杯東西放到鼻端聞了聞,瞬間一股難以形容的味道通過鼻腔直衝天靈蓋,他登時眉頭擰成麻花,有些抗拒地扭過了頭。
藺航這樣實在太像小孩吃藥了,唐詞難得來了點小時候哄唐豆豆喝藥的感覺。
「一口下去就好了,」唐詞眼睫往上掀了掀,溫和道,「還是要我幫你捏著鼻子?」
「……」
藺航一個成年人,還是有一點起碼的羞恥心的。讓唐詞幫他捏著鼻子喝藥這種事,一輩子都不可能發生。
藺航皺緊眉頭直接一口悶了下去,藥酒的味道頓時沿著口腔和味蕾擴散開來,有一股言語難以形容的噁心。
藺航足足漱了兩遍口,一直到躺下睡覺,都覺得口腔里的怪味遲遲沒有散去。
關了燈,房間頓時陷入黑暗。
大概是因為下午睡了太過安穩的一覺,唐詞有些難以入睡,藺航那邊不知道是不是睡熟了,很久都沒有再傳來動靜。
今晚藺航突然跑來C城這件事占據了他全部心神,唐詞很難得的沒有再想起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有些安靜地躺在床上放空。
他難以抑制地想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前,藺航站在他家巷子外面時的狼狽模樣。
頭髮和臉都濕漉漉的、往下淌著水。
顯得有點傻。
也很可靠和真誠。
隔了片刻,唐詞還沒從放空中回過神的時候,身側床鋪忽然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
唐詞閉著眼睛沒搭理。
又過了一會,身後的被沿忽然被掀開了一條小縫,有人磨磨蹭蹭地貼了過來,高溫的皮膚隔著一層薄薄的衣服布料緊貼著他,有些曖昧的鼻息噴灑在裸露的後頸處,帶來一點癢意。
唐詞沒動,但腰上很快搭過來一隻手,收得很緊,緊得讓他有些不舒服。
唐詞吸了口氣,拿手往後擋了擋,利落地翻了一個身,正面著藺航,想看看他發什麼瘋。
察覺到唐詞抗拒的動作,藺航有些委屈地哼了一聲,大狗一樣湊過來,因為動作太急,嘴唇胡亂蹭在他鎖骨處,將那處親得濕漉漉的。
唐詞頓了一下,拿手推了推藺航的腦袋,試探性地喊了一聲:「……藺舟舟?」
藺航聞言抬了一下頭,昏暗光線下望著他的眼神充滿了依賴和渴慕。
他又重新湊了上來,混亂而不得章法的親吻落在唐詞的下巴處,小狗一樣亂咬,哼哼唧唧的,眼神無辜,力氣卻很重,用力掐著唐詞的腰,一寸都不肯放。
唐詞頓了頓,神情有些複雜。
……這是又喝醉了?
藺航不斷地在唐詞下巴上印下一串濕漉漉的吻,聲音也很含糊,嘴裡胡亂叫了幾聲:「……糖糖。」
「……」唐詞喉結輕動,不怎麼客氣地拍了一下藺航的頭,「別他媽瞎叫……」
藺航就很聽話地停下了動作。
但下一秒。
藺航終於循著聲音、或者是本能找到了他想要找到的地方,他湊過來,很輕又很珍惜地蹭了蹭唐詞熱而軟的嘴唇,因為沒有經驗而顯得格外笨拙。
有點像只呆頭呆腦的西頭鵝。
唐詞怔了怔。
大概是唐詞怔著的樣子太好看,隔了很短暫的一段時間,藺航再次湊過來,有點懵懂地咬了一下唐詞的嘴唇。
「老婆。」藺航喊他。
作者有話要說:傻子都有老婆,我不服!
ps:別問藥酒為什麼會喝醉,問就是天賦異稟!
第39章 不高興和沒頭腦
因為酒意或者其他什麼原因, 藺航說這兩個字時候的神情格外懵懂,墨色眼睛裡含著天真而純粹的眷戀,好像可以為了唐詞放棄任何東西。
唐詞推在藺航肩上的手指很輕的抖了一下, 垂著眼睫罵了他一聲:「……笨蛋。」
唐詞說話時的聲線很低, 但藺航還是聽見了。
他這會兒腦袋有些暈乎, 但也知道笨蛋是罵人的詞,呆了一會, 還是沒弄懂唐詞為什麼罵他, 只能有些委屈地又喊了一聲:「老婆……」
唐詞不理他, 他就不斷地纏上來, 親唐詞的下巴、臉頰、鎖骨, 小動物一樣渴求而不知節制,把一切弄得亂七八糟。
唐詞的襯衫被他扯亂了,有些皺巴巴地堆在肩上。
唐詞拿手推了推他的肩, 微微偏開了頭,於是藺航沒法再靠近, 只能有些焦躁地胡亂叫了好幾聲:「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你閉嘴。」
唐詞推在他肩上的手指不知為何忽然很輕地抖了抖, 一點一點地卸掉了力氣,於是藺航得以重新碰到唐詞軟得如同雲絮般的嘴唇。
他軟軟的頭髮像絲綢, 不斷地蹭在唐詞臉頰上,提醒唐詞他的存在, 也讓唐詞分心。
藺航如同某種正在喝水的小動物一樣,專注而又連續地啄吻唐詞的嘴唇, 輕而茫然地圍著唐詞的嘴唇打轉,試圖找到一個能讓他更加舒服的地方。
但唐詞的嘴唇始終閉得很緊,於是他始終也沒有找到。
「你身上好香……」藺航抱著唐詞, 沒頭沒尾又有些暈暈乎乎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