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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季北升哭喪著臉遺憾地離開了,最後一段表演可謂滴水不漏。
齊項當然知道那個老闆就是自己,可聽到白績為了自己拒絕別人時,還是沒由來地愉悅到,他托著下巴,桃花眼流光一轉,興致勃勃地問:「雀兒,你老闆是誰啊?」
「一個小孩。」白績答道,「很早之前認識的。」
他一手通過周安他們的好友申請,一手彆扭地脫齊項的外套,剛才他跼蹐地被擠出一脖子汗,衣服澀澀地粘在身上,動作有些不順暢,這時齊項順手拎起他衣領,指尖堪堪擦過他發汗的後頸,涼涼的像降了溫的早風,白績背脊骨痙攣似的緊了緊。
「你抖什麼?」離了遊戲齊項終於活了,說話時尾音也調戲人似的尾音上揚,「怕癢啊?」
白績翻了個標準地白眼。
齊項又討嫌地捏住他後頸軟肉捻了捻,果然被一巴掌拍開,他嬉皮笑臉地問,「那…你老闆人怎麼樣啊?」
白績:「菜。」
作者有話要說:雙面人生·走鋼絲能手·齊項:我就不該問!
感謝各位小天使支持!
第25章
九月末的天,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烘熱。
纏綿的悶和絲絲的暖抽絲剝繭般地讓人發懶,黃昏的陽光是暖金色,鋪撒在橘白的牆磚上,空氣都浮著舊放學時每一層樓人頭攢動,或勾肩搭背或推搡狂奔,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少年人的張揚熱烈。
6班教室里大部分人都散了,只留下周安和陳競他們幾個住校的跟蒼昊閒扯。這周作業多,他們便不準備回去,想連夜刷完題,趕著周末一群人去學校東大門外的商業街玩。
周安問:「後天去吃烤肉,蒼總來嗎?」
「天天想著薅老師的羊毛,那點工資都不夠你們這群討債的霍霍。」蒼昊敲敲教室的前門,給那些留著的住校生安排任務,「周安記得倒垃圾鎖門,陳競和沙子涯…沙子涯回寢了?算了,陳競跟肖瑋把後面黑板報題目換成喜迎國慶……」
等一圈人安排完了,數了數人又問,「齊項呢?他書包在這兒人在哪兒?」
「去給白績搬行李了。」陳競答道,「他倆是室友。」
「你們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為什麼不去?」蒼昊一心想著搞好同學間的氛圍,罵道,「一點同學愛沒有!」
周安癟嘴回懟道,「不是我們沒同學愛,齊神,齊神也不讓我們去愛啊!」
蒼昊:「?」
陳競解釋,「他說人太多累贅,有他一個就夠了。」
*
「升啊,這個包放行李箱上推。」
季北升戴著一個小黃帽,活像個小學生,此時他兩手穩定著一大一小兩個行李箱,苦哈哈地冒汗,他哭喪著臉,像個小狗,「兩個箱子一個包,全在我這兒,哥,你搬什麼呀?」
「你看我手裡是什麼。」齊項兩手托著一個藍色的盒子,站在門衛亭的屋檐陰影下,懶散驕矜地如同晚清遺老招呼著面前的苦力看他鑲金的鳥籠,「這是給我做的蛋糕。」
「切。」季北升喃喃,「白哥明明是說所有人一起分。」
「沾了我的光就少些話。」齊項罵完又難掩得意地說,「信不信,這裡頭的蛋糕一定是海鹽味,昨天白績特地打電話問了我的口味。」
說話間,白績從車上下來,剛要過來又被周雅雯拉住,她依依不捨地握著白績小臂,似乎在囑託些什麼,一會兒又摸了摸他的額頭,一會兒摸摸臉。
而白績像一尊的雕像,微微弓著身子,一隻手把著車頂,黃昏中他曲起的右臂線條清晰,短袖被挽了一個卷,使得那猙獰的紋身更為明顯,因為他面容冷厲又沉穩,即使乖順的模樣也少一分少年氣。
「我都想像不到白哥做甜點的樣子。」季北升感嘆,「他跟周阿姨在一塊也凶凶的感覺。」
「不要帶有色眼鏡看你白哥。」齊項突然開口。
季北升:「……哦。」
這時,那輛流線漆黑的商務車門終於砰的關上,白績折著手臂捂住後頸,剛才低頭的時間有點長,脖子酸酸的,他走過來自然而然接過季北升手上兩個行李箱,並不準備讓別人幫他拿行李。
季北升雙手一輕,想到蛋糕的事便問,「白哥,這裡頭什麼蛋糕?是海鹽的不?」
齊項想把季北升一腳踹回去投胎。
「不是。」白績淡淡的說,「巧克力的。」
「哥!」季北升一拍手,死心眼地想給齊項掰扯掰扯,一轉頭就撞上齊項鐵青的臉色,駭地囁嚅著不敢吱聲,驟然懷中一沉,剛才還被人雙手捧著的蛋糕盒被齊項毫不留情地揣在了自己的懷裡。
如同在丟一件燙手山芋,惹地白績也奇怪地瞥了他一眼。
季北升:「……」
「走了。」齊項不容分說地拽走白績那兒的大行李箱,孤傲孑然地甩下身後兩個人,健步如飛,空蕩的校園裡迴響著行李箱軲轆的聲。
「額…白哥…」季北升有點尷尬,「我哥最近…脾氣有點多變,可能是換季的原因。」
「……」白績招根本不在意齊項突如其來的黑臉,他唯一關心的反而是,「那箱子…不結實啊。」
畢竟是城南一個小商品店抽獎送的,箱軲轆被他重新安了好幾次。
*
果不其然,還沒到宿舍,22寸的箱子被雷厲風行的齊項給拖壞了,四個輪子掉了三個,所幸箱子沒散架,三個人站在林蔭路上面面相覷,齊項尷尬地甚至有點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