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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能沒辦法...沒辦法像你給蒼昊保證的那樣期中有大的進步,甚至可能還會交白卷。」
他抿唇,吞下了接下來的話。
所以你會失望嗎?
「考砸就考砸唄。」齊項輕笑,「又沒讓你簽軍令狀,考砸了還能斷頭?高考考砸了還能復讀呢,在我這兒,你有無數次機會可以重來。」
他這麼說的,白績以為他真能聽到自己心思一樣。
白績嘴角抽動,哼了半天就「嗯」了一聲。
「教你個緩解壓力的方法。」齊項捉住他的手腕,輕柔地按住那勃勃鼓動的脈搏,「你緊張就按這,然後深呼吸。」
「跟我做一遍。」齊項說。
「好傻逼啊。」白績撇撇嘴照做,「根本沒用。」
「多做幾組。」齊項說,「我媽教我的。」
兩個人都慢吞吞吸氣吐氣。
「眼睛閉起來。」齊項緩緩道,「就想點開心的。」
也沒什麼開心的事,白績腦中先是一片空白,而後才徐徐想起齊項早上給他放桌上的巧克力,白巧確實比黑巧好吃,奶香味足。
「早上你放的巧克力還剩幾塊?」
「管飽。」
白績切了一聲,不自覺勾起嘴角。
半晌,齊項輕輕撩起白績被眼淚糊在臉側的碎發,懷裡的人已經沉沉睡去,還輕輕打鼾,許是鼻子堵了,顯然回憶過往又「大」哭一場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齊項想放開他,剛要抽手,白績哼了一聲,就跟在城南一樣。
無奈只能一直摟著。
這時候他才感覺到兩個大男人摟摟抱抱在一起,確實有礙觀瞻,顯得很給。
「嘶。」齊項仰頭呢喃自問,「我倆怎麼抱一塊的?」
作者有話要說:白績:我有包袱,哭也不出聲。
齊項:我是直男。
肥啦!!感謝各位支持哇!
第59章
第二天,齊項醒的時候,身側空落落的,一片冰涼,枕頭上還放了只糖紙折的千紙鶴。
但白績早就沒影了。
到教室他才從陳競那兒得知,大早上白績去隔壁宿舍拆了拖把,拄了根棍,自己一瘸一拐去醫務室複診了。
中午再一打聽,人已經回謝家了。
*
教室里,課間人到處躥。
「白哥的腳這麼嚴重,養那麼久?幫我擋一下,哥。」季北升拱成個半圓,藏桌肚裡打遊戲,「後天他還回來考試嗎?崴腳就能免考也太爽了,我也想整個,你覺得發燒怎麼樣?」
「不怎麼樣,38度以下躲不掉,38度往上你吃不消。」齊項在刷題,頭也沒抬,「你白哥肯定回來,腳早好了。」
只是哭完之後嫌丟人,臉皮子薄躲他罷了。
周雅雯昨天朋友圈還發了白績跟謝霄在院子裡打球的視頻,白雀兒蹦起來比袋鼠都利索,然而這麼長時間微信、□□都不回消息。
連敷眼都不敷衍,搞得齊項也有點躁,更多是擔心。
想要去謝家找他吧,蒼昊最近又犯考前綜合症,抓紀律抓學習,還抓住校生規範,特別嚴格,齊項請假條寫了八版都被駁回了。
他打算今天從東南門監控死角翻牆出去了,綁也得把白雀兒綁回來,他把沙子揚了看白績還能不能裝鴕鳥。
再說哭有什麼大不了的,實在抹不開臉,他也摟著白績哭一場算是回禮?
正想著,就聽季北升悶聲道:「好了為什麼不回來?好久沒見到白哥,我想他了。」
「......」齊項筆尖一頓,跟沒聽清似的,滿臉納悶,「啊?想什麼了?」
「白、績!我說話真的不利索嗎?梁逢秋也說我說話不利索。」季北升沒注意齊項的反應,接著說,「他最近也不帶我打王者了,我跟梁逢秋排位,簡直就是臥龍配鳳雛,氣得我昨天把姓梁的拉黑了。」
他擠眉弄眼的,「這種感覺,哥,你應該懂吧?」
懂個錘子。
指桑罵槐說誰菜呢?
齊項因為裝蘿莉,也因為要幫白績搞學習,八百年沒上遊戲了,說起來他現在忙,倒沒那麼一門心思在遊戲上找樂子了。
齊項:「對了,你找梁逢秋玩就算了,但別老念叨白績,別回頭說漏嘴了把我賣了,那事我還沒找好機會解釋呢。」
「解釋什麼?」
白績的聲音驟然出現在兩個人身後,季北升嚇地連續打嗝,齊項扭過頭,白績對他挑了挑眉。
「...雀兒?」
「嗝,白哥,嗝,我回回回去了。」季北升耷聳雙肩,黏糊糊地對白績說,「白哥,我好想你哦。」
「嗯。」
太熱情,白績不太會回應,又抬手拍了拍季北升的腦袋。
他抱臂站在後門,校服敞著,裡頭穿了件黑衛衣,襯地脖頸格外白,與眼下的烏青形成鮮明對比,偏偏臉上是少有的輕鬆。
「你沒睡覺?」齊項神色嚴肅,「你回去養傷還是回去熬鷹了?」
「我治病了。」白績淡淡道。
!?
齊項再次把白績上下打量了一遍,一寸一絲都沒放過,最後徑直望入那雙如同玻璃珠的茶色眸子。
亮亮的,閃爍點不易察覺的驕傲,像一隻翹尾巴的小豹子,明明還是跟往常一樣的冷臉,卻恍若注入了不一樣的生氣。
治病,治的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