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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時,白績背著裝滿書的包,面對齊項,心想給他一次坦白從寬的機會,便問:「齊項,你有沒有什麼事瞞著我。」
齊項左思右想,除了昨天是故意先弄了白績,讓他沒力氣之外,真沒瞞什麼了,於是眼神比冬雪更純粹,「沒有。」
「行,你最好是。」白績插兜,酷酷得轉身就走,「早點回來。」
齊項背後一涼,好像忽然被人用冰凍了下脖子,後頸激起一片雞皮疙瘩,隱約生出些不好的預感,但是他猜不出。
這時候,手機震動。
【Blank:打遊戲嘛?】
【小兔乖乖:不打啦,哥哥,今天是周三啊哥哥23333】
齊項也納罕,周三上學,白績從沒這個點找過自己打遊戲,因為責任心,他平時都三令五申讓「小老闆」十點前睡覺。
白績說完晚安,在社會性睡眠後,又舒舒服服地躺在齊項懷裡玩手機玩到困。
【Blank:哦,對,周三…】
【Blank:小學這個時候就開學了?哪個學校,我去幫你舉報】
齊項咯噔一下,逆流停在樓梯口。
還沒等他回復,白績撥通了語音電話,不知道什麼時候他調成了響鈴模式,樓梯間裡迴蕩著「嘀嘀嘀~嘀嘀嘀~」。
像催命電話,齊項猛然意識到…自己露餡了。
過五秒,正常的鈴聲里他聽出了不耐煩。
接通,白績不說話,好像在等他開口,讓齊項十分有壓力,他乾笑了一聲,也現變不出一個蘿莉音。
只能矯揉造作地掐著嗓子喊,「哥哥~」
「嗯。」白績冷靜回答,一點沒被噁心到更別說震驚,他說:「十幾歲聲音就這麼粗了,齊妹妹?」
*
寢室里沒有劍拔弩張的氣氛。
起碼齊項回去時,白績正在寫卷子,一隻腿踩在椅子上,一隻腿垂著,寫得十分專注,每次他專注,眼睛就微微眯起來,以老鷹盯人的方式盯題。
齊項關門時聲音有點大,白績不滿地噓了一聲。
嚇得齊項踮起腳尖,躡手躡腳地放下包,捧著花站在白績身後,芳香撲鼻,他站得比花莖更直。
「代錯值了。」他眼尖,一眼瞧出白績卡在哪兒,這題很難,但是他寫過一遍,跟白績犯過同樣的錯。
「嘖。」白績擱下筆,啪的一聲。
沒等白績說第二句話,齊項先求饒地喊:「雀兒。」變魔術一樣,捻著一塊糖塞到白績嘴裡,問,「好吃嗎?」
白績怎麼可能讓他糊弄過,拽著齊項衣領,後者彎下腰,雙手撐住椅子把手,用狗狗似地無辜眼神俯視自己,有在□□的嫌疑。
「聽說你是小升初的富家女,平時生活缺愛,沉迷遊戲還到處認哥哥。」白績不吃他這套,冷笑道,「前段時間墜入愛河,可惜遇人不淑,碰到了個渣男,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再追上。」
「如果沒記錯,我還幫你罵渣男了,對吧?」
呼吸交融,白績一說話,桃子味就跟著他每一個字鑽進齊項鼻腔,縱使頂著一張能殺人越貨的冷峻面容,齊項腦子裡只剩下「水蜜桃」三個字。
齊項默默罵自己,你清醒點。
白績沒發現他正在走神,一字一頓的,像個法官在宣判,「你還有什麼想解釋的嗎?好妹妹?」
齊項只出神半秒,很快就漾起溫柔討好的笑容,「我錯了,哥哥,別生氣。」他認錯態度還比較誠懇,中途把花束輕輕放在白績腿上,「我什麼罪都認,但從沒罵過我男朋友渣男,法官大人,我每次都強調我男朋友是天下第一好。」
「……」
油嘴滑舌,解釋之餘不忘拍個馬屁。
白績鬆開手,嫌棄似地把人推坐到另一個椅子上,他撣撣褲子,花瓣在剛才拉扯的過程中掉了幾片花瓣,嬌嫩地躺在他腿間,白績向來不憐香惜玉。
「白績哥哥。」齊項叫他,試圖拉他的手試探他的怒火值,給拉手,說明沒真生氣,於是齊項喊人的聲音染上一絲逗弄的笑意,「空空哥哥,怎麼發現的?」
空空哥哥。
白績以為這麼喊他的人,會是像脆生生的女聲,是撒嬌賣萌,是妹妹一樣的可愛與有恃無恐。
齊項喊得…喊得人耳朵紅,像個流氓混混在大街上對人吹口哨。
白績冷漠臉:「貓的照片。」
「哦…」齊項想了下,暗暗開口,「百密一疏。」
為了豐富自己的小蘿莉人設,齊項偶爾也會發一些說說,例如火星文,例如傷感文學、咯噔文學,例如一些可愛的照片……
白績挑眉,從中聽出「早知道更嚴謹一點了」的反思。
齊項也意識到自己剛才這話泄露了心思,趕緊解釋,「我一開始想告訴你的,但季北升說我一個大男人裝蘿莉實在變態,那時候咱們也不熟,不是為了給你留個好印象,這不..這不就拖到現在。」
白績吐槽:「現在也很變態。」
齊項蹭他膝蓋,「這變態的緣分。」
白績:「……」
「哥哥。」齊項更貼近了些,就差要抱住白績,被後者一胳膊肘擋回去,「作業寫好沒?」他意有所指,眼神要把人扒乾淨了,「我錯了,我肉//償行嗎?」
「……」白績早就寫好作業了,只是在寫資料,他想齊項真的不要臉,此時如老僧入定,心如止水,「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