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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兩腿打顫,哆嗦得說不出話來,白績從身側閃過,一腳又把他踹回垃圾桶邊。
白績:「有你說話的份?呆著。」
兩個人打得不可開交還能分心注意流氓的動向,流氓幾次逃竄都被捉回來,經歷雙人混打。
他欲哭無淚,生怕一聲嗚咽就激起兩個暴徒的拳腳相向。
…自己沒有哪一次這麼渴望被警察抓住。
齊項打架有條理,明顯就被專業訓練過,拳腳的力道控制極好,應對白績他也算遊刃有餘,怕真的下手重了,把人打傷。
他每個動作的目的只有一個,用手也好,身體也好,禁錮住白績。
白績就不一樣了,招式雜亂無章,卻招招透著兇狠,蠻狠不堪像在狩獵,下的是死手,肢體的每一寸每一節都被運用到極限。
他跟游魚兒似的,齊項從背後鉗制住他的雙手把人囚禁在懷裡,白績掐著他的腰,不知道把胳膊扯成什麼弧度,就是要逃。
硬生生逼得齊項怕傷到他,而鬆了手。
最後齊項打得血性上來,下手重了些。
他一胳膊兜住白績的腰,他人舉起來,卡在牆上,雙膝微曲,固定住他的腿部。
他呼吸灼熱粗重,噴灑在白績鎖骨處,「行了吧,動不了了是不是,嗯?」
「呵。」
白績像是不服,黑暗中齊項能想像出他的眼神和他薄唇的弧度。
「你能乖…嘶!」
白績傷敵一千自損八百,頭槌齊項,咚的一聲,齊項差點眼冒金星。
齊項生氣嚷嚷:「不打了!這是上清華的腦子!」
*
公安局裡。
流氓配合度極高,瞅見警察像見了菩薩。
警察指著兩個人的傷問:「你們兩個怎麼搞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指著蹲在地上涕泗橫流的流氓,異口同聲:「他打的。」
流氓:「??」
「不不——」
受害者小姐姐嗆了口水,制止流氓繼續開口:「對對,他有刀…很難制服。」
流氓:「?!」
筆錄很快做完,兩個人拒絕了去醫院的建議,一個取名雷鋒,一個取名路人甲,颯爽地昂首闊步離開警局。
快九點的城南燈已經熄的差不多了,唯數不多的小酒館或者24小時商店開著,月光比燈光皎潔明亮,風聲比飄渺的音樂聲響亮。
白績和齊項一前一後,兩個人之間只隔了一拳的距離,齊項揉腰時,胳膊肘不小心就碰到了白績的後腰。
「嘶——」白績瞪他。
「小崽子,吃什麼長大的,蠻勁這麼大?」齊項嘟囔。
「你也打我了。」白績扛著身上的痛,裝作沒事。
兩個人都掛了點彩。
齊項腰和腦門都青了,白績側臉和手背有刮傷。
「我送你回去?」
齊項掏出剛充好電的手機,還挺開心的。
「不,我要去茶翡。」
白績打完架,出來吹了晚風,那股鮮活的熱氣又吹散了些,人又恢復了過往的淡漠,拒絕地毫不猶豫。
「你今天出氣了沒?」
齊項跟著他,在夜色里散步。
「嗯?」白績說,「我沒氣。」
就算有,打了一架,也真正消散的一乾二淨
齊項湊過去,亮傷口。
「沒氣?我這腦門都要扁了,明天不知道能不能起得來啊,畢竟疼得慌,別下回遲了,你又給我後腦勺再撞個包。」
「隨你,不來也行。」白績本來是隨口一說,話脫出口,他心裡咯噔一下,「要不你別來了?」
齊項愣住,笑容也凝在唇角,他不明白這個意思,架也打了,氣也出了,兩個人下面的流程不應該是稱兄道弟、共憶往昔?
白績…怎麼話沒兩句就要他分道揚鑣?
「啊?幹嘛不來?」
對啊,明明這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齊項不來,他不告狀就行。
補習這事兒,本來就是沒根的浮萍,被兩個人鬥著氣硬生生在河裡拖了一段時光。
只要他們中有一個人放棄認輸了,這事很好解決的。
今天這一場架算是他挑的事,齊項沒動真格,就算他欠了人情吧,不如藉此契機,把補習的事了結了。
白績下了決心。
「我們都不想補習,其實沒必要硬綁在一起,一南一北,打車都得花不少錢。」
「如果你希望我開口,我就去找我媽說我不想學了,給你自由。」
「或者我們都不說,你也不用來,喝酒也好,找朋友也好,不用每天來我這打卡,我不會出賣你。」
「……」
齊項沉默了。
他看著晚風拂過白績臉龐,吹起他的垂下的碎發。
眼前的人淡淡的是冰塊,他以為人家是汽水凍成的,想著今天可算捂化了,結果,白績化了也是無色無味的水。
一吹就散的水蒸氣,沒良心,不留痕跡的那種。
齊項眨眨眼,「我被辭退了?」
白績搖頭,「不,你辭退了我。」
齊項胸口空落落的,或許黑暗中白績錘了他一拳,酸澀的後勁才泛上心頭。
他想,自己還是被辭了,一頓揍也白挨。
「哦。」齊項說,「我也挺忙的。」
第8章
午後日頭正足,店裡沒幾個人,二樓自習的客人都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