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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的濃艷與向日葵的明麗交織在一起,散發出淡淡的花香,箱子裡還放著一張卡片。
第一頁寫著:「生命中所有殘缺的部分,原是一本完整的自傳里不可或缺的內容*」再往下翻,「兩部殘頁合起來是一封情書。」
白績捏緊卡片,他見慣了牛奶箱裡沒有牛奶只有令人作嘔的信,沒想到這裡面還能開出一束花,一晚上懸著的心,在橙黃色的廊燈下終於落到了實處,從14歲就消失的美好,在18歲被人珍重的奉上。
他打電話給齊項。
那頭的人懶散中帶笑意,「喂,雀兒。」
白績淡定地問:「走了沒?」
「沒,在樓下聽你調遣呢。」
白績命令:「上來。」
*
「你會不會?」
白績趴在床上,調整了十個姿勢,隔著一扇薄薄的木門對洗澡的齊項喊。
齊項不搭理他,可能是聽不見。
屋子裡除了白績的心跳也只剩下外面淅瀝的水聲,像一場大雨,把人澆地有點狼狽,以至於在床上打滾的白績有點後悔。
「要不算了吧,都沒準備,也沒有個學習資料。」白績嘀咕,他也是一時上頭,覺得天晴了雨停了,他也能行了,而齊項也默契地沒問上來做什麼,好像他們都已經心領神會。
嘚嘚嘚。
外面的大門被敲響,白績像是做了虧心事被抓,在床上彈了兩下才匆忙下床,趿拉這拖鞋小跳著跑向門。
「誰?」
從貓眼看出去,一個很年輕的外賣小哥,見到白績本人也有點吃驚。
「誰的外賣?」白績開門朝他看,他沒有點過東西。
「小、小小白鳥的生日禮物,你老公給給、給你噠。」
小哥拿著一張紙照本宣科,邊說邊偷瞄他,面有窘色,又從身後遞過來一個白塑膠袋,映出粉色的輪廓。
白績心中湧出不好的預感…跟外賣小哥大眼瞪小眼,一個臉紅一個臉黑。
他一把奪過塑膠袋,砰的關上門,胸中像鑽進去一隻袋鼠不停的蹦跳揮拳,一團亂麻,還真是缺什麼來什麼吧…要不是白績自己提議的,他都懷疑齊項早就圖謀不軌。
正當他不知道拿手裡的東西,浴室的門被推開,水霧繚亂,水珠淌下胸膛,齊項嘴角噙著笑,看著站在門框的白績,流里流氣地吹了個口哨。
「滿意嗎?」他一步步走在白績心坎上,「滿意嗎,我這個禮物。」
白績窘然,「你…什麼時候準備的?」
齊項正氣凌然:「時刻準備著!」
白績:……
作者有話要說:預備備——
來遲了來遲了!
生命中所有殘缺的部分/原是一本完整的自傳里/不可或缺的內容——席慕容
第86章
「我過生日,不應該是你做禮物?」
在齊項的手指划過他的脊柱,一路往下試探時,白績雙手抵在齊項胸口,輕喘著叫停。
有一說一,在他18年來的認知里,沒有一條是躺平被男人睡,他一直以為自己邀請齊項上來,是他睡齊項。
「有點複雜的,你會嗎?」
齊項聞言停下手頭的活,垂眸瞅了眼白績,沒急著爭辯什麼。
白績不以為然,「有什麼難的。」
這不是刻煙吸肺,無師自通的事?難不成還得報個班?還能比考清北難?白績認為齊項在唬他,於是又推了他一把。
掌心正按在齊項心臟處,搏動地厲害。
「行。」齊項挑眉一笑,翻身倒在床上,大刺刺地躺著,邀請道:「那你來,天大地大,壽星最大。」
*
五分鐘後。
白績跪坐在齊項身上,手足無措地拿著某個藍色瓶子,一個字一個字地去閱讀它背後的說明,嘴上說著現學,其實耳朵快燒掉了。
再熱的火,也經不住干燒。
齊項好整以暇地躺著,雙臂交疊枕在腦後,見他這種虛假的鑽研模樣,忍俊不禁地顛了顛身上的人。
「好了沒,白教授?你準備研究配方然後去賣盜版嗎?」
白績被臊地面紅耳赤,「等等,我去搜一下注意事項。」
「……」齊項無奈,「雀兒,我都冷了。」
話音剛落,白績羞赧地蹭了蹭,「別著急。」
齊項痛苦得嘶了一聲,不復從容,咬牙切齒道,「你慢慢看…」
白績感激他的耐心,「好…」
聲調陡變,瓶子從手心滑落,墜在齊項胸口,而他也頹然弓起背,難受用雙手支撐自己,不倒下,又羞又惱,帶著幾分忍耐「你幹嘛!」
「我幫你啊,哪兒能幹晾著壽星,顯得我不懂禮貌。」齊項看他顫抖,不懷好意地勾起唇角,仍舊輕聲細語地詢問,「我挺難受的,你呢?」
白績突出的喉結上下有節奏的滑動。
「我分心了!」白績氣地眼尾濕潤,「你等等。」
「我怕你等不起。」
齊項慢條斯理地跟他分析。
「你要是不能一心二用,一會兒真試了,你又要關照我又要想步驟,能顧得過來嗎?顧不過來,弄疼我怎麼辦,那我要是疼哭了,你是不是得分心再哄哄我,不然你就是渣男,你哄我的時候要是又忘了步驟,怎麼辦?」
「再硬的男人,那裡都是軟的。」齊項慨嘆自己的脆弱,「心也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