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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逢秋苦笑,咳地停不下來,眼圈咳得通紅了,一邊吸氣一邊按眼角,偏偏攔不住滾滾的淚。
「唱歌和學習不衝突。」白績碰碰梁逢秋腳尖,「想唱就唱,累了就歇歇,反正我支持你,而且...季北升家也有經紀公司。」
「別吧。」梁逢秋揩乾眼淚,呵呵一笑,「他說等他畢業了,他姐就讓他去公司當領導,專管音樂部,我聽了就麻,教他唱一首歌都夠我折壽的了,以後他要是我老闆,我還活不活?」
這時車緩緩停在一幢高大而輝煌的建築面前,是季北升家新開的KTV,走奢侈風格,黑色地磚帶金色細閃,門口的服務員白襯衫配小馬甲,下巴高昂。
「到了。」司機把頭伸出窗外,也驚艷地多看了幾眼,「你們在這兒唱歌啊?」
「對,長得帥,被倆老總看上了,陪唱。」梁逢秋下車,很快就調節好情緒,清一清嗓子還能跟人打趣,「一小時八百,跳舞另算,只上夜班。」
司機:「......」
白績扔菸頭的動作一頓,回頭時一臉冷峻。
作者有話要說:司機:你媽說的對,你應該好好學習。
感謝各位支持,其實我對副cp的構想是破鏡重圓?可能會在番外也可能另開,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第63章
進了自家場子,總要比平時隨意點、闊氣點。
季北升進門第一件事讓後廚給他上一碗餛飩,自己盤腿坐在地毯上吃,然後用零食、果盤和酒堆滿茶几,實現了ktv購物自由。
等齊項帶白績他們上來時,包間裡正隨機播放到《拒絕黃賭毒》。
「豁,多應景的歌。」梁逢秋挑了挑眉,又揉了把季北升的狗頭,他穿校服比穿私服可愛多了,「沒吃晚飯,在這兒吃餛飩?」
「破會開到六點半,不墊墊肚子喝酒傷胃。」季北升睨了他一眼,使喚道,「你是專業的,去點歌吧。」
梁逢秋從善如流,點了幾首比較炸耳又耳熟能詳的流行曲,不出所料地炒熱了氣氛,季北升晚飯沒吃完,嘟嘟囔囔地跟唱。
從《素顏》到美國國歌《wap》,包廂里一片歡鬧。
齊項被拉著唱完一首,扭頭發現白績坐在角落,手上展開了那封粉色的情書,表情嚴肅就跟法官看判決書一樣。
齊項也是紅的白的混著喝了兩杯,坐下來時沙發重重下陷,白績瞥了他一眼,這回沒藏信。
「看什麼呢?」
「信。」
「情書?」
「嘖。」
仿佛是覺得他沒事找事,白績不理他。
齊項又給他撬開奶罐的拉環,插了根吸管遞給他,白績就著他手叼住吸管,也不管是什麼全然信賴地喝起來。
「我要是給你開了瓶啤酒呢。」
白績嗤笑,「那我給你開住院證明。」
從前怎麼不見他這麼伶牙俐齒,齊項思忖著,視線往下落就會看到信,於是他就無聊地看白績喝奶,或許是燈光的原因或許是酒精的原因,齊項覺得白績白的發光。
濃墨重彩的五官,像一幅畫,冬日雪景。
眼睛是驕陽,睫毛是寒鴉,鼻樑是山巒,到嘴唇...那就是茫茫雪原上的一點紅花。
花瓣必然是柔嫩的,揉搓的話會滿手指都是紅艷的汁。
齊項下意識捻起指尖,吞了吞唾液,覺得自己盯著白績看真像個變態,可是轉念想,他憑什麼不能看?他不看還有誰能看?林姝嗎?
「......」齊項嘟囔了句髒話。
他怎麼不能看,林姝今天還上手摸了!
他倆在後台說什麼了?白雀兒至於這麼念念不忘?
演講時沖人笑,唱K還要重溫情書,寫的什麼啊?我自己作文寫的也挺好,上回林姝作文沒選上校報展示,我選上了。
齊項有些刻薄的問:「給你寫了部婚姻法?一個字兒一個字兒的看?你想什麼心思啊?」
「我...」白績聞言收起信,無辜地說,「我在想答不答應她。」
林姝給他的是一封手寫的邀請函,周末她過生日,想要邀請白績去,18歲的成人禮必然隆重,謝家也受邀參加,周雅雯想要白績去,多接觸同學多社交。
收到這封信前,白績是無所謂去不去,不過是晚上在哪兒吃的問題。
然而,現在一切都變味了,他要是去,是應林姝的邀還是應林家的邀呢?這麼想,不去或許是最好的答覆,也省的造成誤會又當面二次拒絕的尷尬。
這一切齊項不知道。
他以為白績想著要不要答應跟林姝談戀愛,這會兒哪哪兒不是滋味,像打了空氣牆,胡亂揮拳後什麼也沒碰著,只剩下滿心滿肺的窩火。
齊項納悶,白績怎麼一會兒一個主意?前腳說「收信是怕人尷尬」,後腳就琢磨在哪兒辦婚禮?
正好這個時候,梁逢秋在唱《越過山丘》。
「那個你深愛的小妞,嫁給了隔壁的王某」
多吉利的歌詞啊!
「不許答應。」齊項不僅說,還從白績嘴邊抽走吸管,不讓他喝。
老齊家有毛病,就是刻在DNA里的獨斷自私,齊項曾對此嗤之以鼻,如今發現自己也不能免俗,他完全能想像出來現在自己的樣子,定然像獨斷專行的封建大家長。
「為什麼?」白績本來就不準備去,但被人下命令就不一樣了,「我要答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