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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老子跟你清清白白。」
「……」
「……」
莫名其妙聊到了女朋友的話題,兩個人突然不知道為何的沉默下來,齊項在幫他卷校褲,白績仰在椅子上偏頭看空調上下轉動的扇葉,一貫冷漠的臉上兀地出現一絲異樣的不爽。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念頭各種亂竄,想著,齊項對他都這麼好,對他女朋友一定會寵上天吧?不知道他以後會跟誰處對象,我還有機會看到嗎…白務徽出來後…我…媽的,煩死了!
齊項把他校褲卷到腿腕,膝蓋那兒一大塊血跡,校褲被刮破了,絲絲布料黏在傷口上,白績又跑又跳的一聲不啃,太能忍了,齊項看到後眉頭都皺起來了,手掌托住白績圓潤緊實的小腿肚,感受指腹摸到了舊年傷疤。
展翅的仙鶴盤桓在小腿上,占了二分之一的面積,仙鶴站在磐石上的小腿長長一道下是虬結的傷疤。
齊項:「今天受的傷也會留疤嗎?」
白績:「不會,傷口不深,看著駭人罷了。」
齊項深吸一口氣,動作輕地像風吹白雲,儘可能的放輕手勁,生怕粗糲的棉花會二次傷害白績的皮膚。
白績自己搞都不會覺得疼,但齊項動作太溫柔了,讓他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朵嬌花,一點痛都忍不住,他眼瞼狂跳,突然哼了一聲,貓叫一樣。
萬籟俱寂,兩個人都呆若木雞,白績恨不得換個星球生活,耳邊隨之傳來齊項的輕笑,白績的臉轟地一下紅透了。
齊項笑道:「白績你臉紅了。」
白績言語血腥:「再看把你眼珠子摳出來。」
*
一個小時後,各家家長也陸續趕來學校。
周雅雯踩著高跟鞋一路跑上了樓,看到白績安安穩穩的坐著沒受大傷,狀態穩定才鬆了口氣,她摸著白績的臉心有餘悸,「寶寶,你沒事就好,哪裡痛嗎?」
周雅雯是無腦護短的,遇事不問緣由,堅定的相信自己兒子不會無緣無故打人,白績打應明友時周雅雯都站在兒子這邊,蔣家的小子出了名的混球,相對比他兒子簡直是五好青年。千錯萬錯,一定不是她寶貝兒子的錯!
還好白績不是什麼驕縱子弟,倒也從沒辜負周雅雯的信任。
「小傷,已經不疼了。」
此時白績被抱在懷裡,任人揉搓,臉都圓了,還要頂著齊項似笑非笑的眼神,腦袋都要冒煙了,他癟著嘴,表情有太多的無奈。
周雅雯:「外傷是小事,一會兒我們去拍個片全面檢查一下,讓媽媽放心點,你怎麼跟這麼多人打架啊。」
「我….」
「阿姨,這個事確實不是雀兒的錯。」齊項打斷著溫情的畫面,「蔣睿把他騙到角落帶了四個人堵了雀兒。」
周雅雯起身搓搓手,看齊項的眼神充滿感激和抱歉,她聽說齊項是為了白績才被牽扯進這件事的,白績太幸運了能在丹毓遇到這麼好的孩子。
「小齊,阿姨都不知道要怎麼謝謝你,你…你這麼照顧他,阿姨肯定不會讓你記過的。」
「阿姨,我跟白績是朋友,我鐵定會幫他,而且蔣睿也是被挑唆後才去挑釁雀兒的,咱們要是想和平解決這個事,您一會兒得咬死『教唆打人』這事,把責任推在教唆的人身上。」
齊項條理清晰地說完,白績悶聲補充道:「但是我把教唆的人打了一頓。」
「……」周雅雯滿臉黑線,「你這孩子,要學著小齊的穩重,唉,咱們先去黃老師那兒,剛才進門我看到蔣睿他爸爸往那兒去了。」
黃老師就是教導主任,三個人前往另一幢辦公樓,在路上正好看見其他四個人的家長在前面走,周雅雯順嘴問道,「小齊,你家是誰來?」
「我…不知道。」齊項孑然站在一旁,說到這句話時眼裡似乎有一閃而過的落寞,「或許是我爸?」
也或許誰都不回來。
王薈是指望不上的,她來最多是看熱鬧,恨不得在齊項的屍體上踩上兩腳,齊正晟更不用說,他是一問三不知、不著家的人,又死要面子,這種場合他躲都來不及。
這麼一看,誰都不來反而成了最好的結果。
周雅雯也是知道點齊家的事,訕笑著暗罵自己說錯了話,她拍拍齊項寬慰,「阿姨幫你,實在不行我把你謝叔叔也叫來,怎麼說他蔣家得給我們謝家一點臉面的。」
「好,謝謝阿姨。」齊項的落寞轉瞬即逝,再說話時又恢復了一如既往的從容嘴甜。
白績雖然什麼都不清楚,但是他敏銳感受到齊項情緒的變動,他跟齊項站在同一排,不知道怎麼說話,只能悄悄晃手,用手背碰一碰他。
齊項也默契地碰了碰他的手臂,低垂著頭悄悄對白績笑,無聲地用唇語道:「幹嘛摸我。」
白績也跟他說悄悄話,「我樂意。」
來到辦公室,三位老師,五個家長,五個掛彩的混小子早就等在那兒了,氣氛凝重,蔣睿應該和他爸也說了什麼,蔣父雖然氣齊項給他兒子破了相,但是沒表現出很強的仇視。
等了一會兒,他們還是沒有等到齊項的家人。
齊項倚著牆,「我家人應該來不了,要不咱先聊?」
教導主任看一屋子人,總不能讓十來個人乾等,擺擺手說:「那我們…」
就在這時,走廊里傳來由遠及近的拐杖點地聲,門被禮貌敲響,所有人的目光轉向門口,大門開啟,一個面容慈祥卻氣場強大的老爺子出現在門口,而他身後跟著一個高高壯壯的保鏢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