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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已經升得很高了,看樣子他睡得不錯。
可是,莉莉在花園和房子之間走動著,嘴裡還哼唱著不知名的曲子。這樣快樂的情緒影響著詹姆斯,他的眼睛不自覺地跟著年輕美麗的女人移動,貪婪地盯著她那熟悉又讓他眷戀的面容,似乎想要把她刻入腦海。
不,莉莉早就已經在他的腦海里了。詹姆斯心想。
一開始的時候,詹姆斯總是對麻瓜的那些肉麻的情話不屑一顧,覺得那根本就是在講故事。可是當他真的愛上了莉莉之後,他就覺得,這樣的話他每天都想跟莉莉說上一千遍一萬遍,他真的希望能把她的名字刻在他的腦海里,刻在他的靈魂上。
西里斯來了。他進了花園,先跟莉莉打了招呼,就跑去二樓叫那父子倆起床。大概是孩子的爸爸起床失敗,他的教父就把小小的男孩抱了下來,然後變成了巨大的黑狗,把小哈利放在了他的身邊。
詹姆斯愣愣地看著年幼的兒子,那雙和他的母親一模一樣的隨著大腳板的動作轉來轉去,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
看著好友變成的巨大黑犬為了逗男孩開心而做出的滑稽可愛的動作,詹姆斯在他再一次躺倒在地,把肚皮朝上讓小哈利抓的時候終於沒忍住笑了出來。
“喵!”
一聲有些悽厲(?)的貓叫同時吸引了花園裡所有人的注意力。大黑狗和小寶寶一起側頭,莉莉也抬頭看了過去。
詹姆斯·波特穿著松松垮垮的上衣,衣服上扣子都扣錯了,懶洋洋地揉著亂翹的頭髮的手還在頭上,一臉睏倦的樣子似乎剛剛睡醒。他似乎剛從樓梯上走下來——然而卻不小心踩到了他們家貓的尾巴,所以小貓才發出了那樣一聲慘叫。
剛剛從樓上下來的那個詹姆斯這才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抱起小貓哄她,而可憐的小貓則真的生氣了,一爪子劃破了詹姆斯的手臂。變回人的西里斯抱著哈利開始哈哈大笑,哈利還呆呆地看著爸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莉莉看起來又好氣又好笑,從丈夫懷裡抱回了小貓之後又治癒了他手上的傷口,讓某個好像還沒睡醒的男人又露出了一臉的傻笑。
這是一個看起來多麼簡單又多麼幸福的家庭——當然,詹姆斯拒絕承認那個傻乎乎的傢伙是他自己。
看著他們鬧騰的樣子,詹姆斯也忍不住加入了他們——雖然他知道他們都看不見他,但是這樣的快樂早就感染了他,他和他們一起笑一起跑,在花園裡玩得無比開心,就像他們以前一樣。
突然,他跟哈利對視了一秒鐘——小小的哈利看著他,沖他露出一個可愛的笑。
詹姆斯愣了:難道……哈利看得見他?
可是在那之後,那個男孩又沒有再故意看他了——哈利好像又看不見他了。
詹姆斯一向粗神經,所以他並沒有想那麼多。只覺得那只是一個巧合。
到了中午,貓頭鷹依次帶來了來自萊姆斯和彼得的信——兩個男人交換看了來自另外兩位朋友的信之後,交換了一個眼神,回到屋裡去談些什麼事去了。
詹姆斯低頭看了眼被他們隨手扔下的信,卻猛地反應了過來。
他完全忘記了這回事。
根據鄧布利多告訴他們的情報,鳳凰社之中有一個叛徒;而還有一個人,這個人曾經在豬頭酒吧聽見了那個預言,並把它告訴了伏地魔——
雖然他並不知道這個透露預言的人是誰,但是他知道這個叛徒——就是彼得·佩迪魯。而他們幾個人因為萊姆斯的特殊身份,卻一直在猜測那會不會是萊姆斯無意之間的泄露。
他死了之後才知道,他們當初錯得有多麼離譜。
本來他以為,死神給了他足夠的時間,也會給他足夠的機會,讓他回到他們定下保密人之前的時間點;但是不知道中間出了什麼差錯。他竟然直接回到了這一天。
1981年10月31日,距離他的死亡,還有不到10小時。
彼得·佩迪魯是叛徒!
他多想沖他們吼出這句話。
詹姆斯開始著急了。他衝進房子裡,穿過書房的門對著裡面的另一個詹姆斯和西里斯大呼小叫,希望能引起他們的注意;他甚至想要打碎桌上的墨水瓶想要讓他們知道他的存在——但是不知道是魔法的特殊性還是他太過緊張,他的每一次嘗試,手指都直接穿過了墨水瓶。
西里斯匆匆離去,他走之前說要去看一眼彼得,看他還安不安全。
不,他肯定安全的。他想對西里斯說。但是西里斯不可能聽見他的話。
還有5小時。
莉莉跟那個詹姆斯開心地陪著哈利玩耍,而幽靈樣的詹姆斯,卻無法對他們做出任何提示。
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接近,詹姆斯絕望了。
這樣徒勞無益的穿越,又有什麼意義呢?
他就這樣浪費了48小時,浪費了他們最後的機會。
伏地魔終於出現了。如同他所做過的那樣,面前的詹姆斯讓莉莉快走,帶著哈利快走——自己卻沒有拿起最後可以保命的魔杖,面對著伏地魔。
在那千鈞一髮的時候,靈魂狀的詹姆斯猛地擋在了有身體的詹姆斯和伏地魔的中間。
綠光穿胸而過。
抱歉,莉莉。就算重來一次,我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