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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淮陽嘆了口氣:「他到底有什麼好的,我真的想不通。」
周以尋喃了一聲:「我也不知道。」
裴淮陽沒聽清,再問的時候她卻是搖搖頭,「沒什麼。」
她指了指桌上的菜餚,「我們繼續吃。」
這家酒店的西餐她還沒吃過,看著很棒。
裴淮陽沒有多說什麼,笑了笑:「好。」
即使他已經有了危機感,他也只會暗中剷平障礙,不會在面上做些無用之舉。
江京峋在包廂里跟他們談了幾個合同,談完後他們要打牌,他懶懶地往旁邊一靠:「你們打。」
陳燼拉了他一把,「走了,反正也追不到人,來點樂子。」
江京峋:「......」
他挺無語地瞥陳燼一眼。
可是能怎麼辦?他說的也是實話。
幾局下來,江京峋輸得挺慘,但他連眉頭都沒動一下,懶懶散散地出著牌。
到最後,他們都已經贏得不好意思了,一個個心裡暗喜,被他贏了這麼多年,難得有機會贏他一回。
就可惜,贏的人很爽,輸的人卻看不到半點愁容,實在有點無趣。贏起來都沒什麼快感。
江京峋渾不在意地推出一個又一個的賭注,只剩幾個的時候,更是乾脆地直接推倒在桌上,拿了外套起身,「我出去一下。」
陳燼笑了。
老婆在跟別人一起吃飯,他這牌怎麼可能打得下去?
能在這坐這麼一會都是他沒想到的了。
他朝一個一直坐旁邊看的人招了招手,「來,三缺一。補上。這種重色輕友的咱們就別管了。」
話音剛落不到三分鐘,盛螢的電話就來了。
陳燼漫不經心地接起:「怎麼了?」
盛螢氣得快炸掉,一邊插著腰和冉秋函吵架,一邊給陳燼打電話:「喂!姓陳的,能不能管管你未婚妻啊?!」
冉秋函聞言,瞬間失語。知道對方是陳燼後,她所有的脾氣瞬間收斂,理智也終於回神,她的後背瞬間嚇出一身冷汗——她剛剛在做什麼?她居然在和陳燼的妹妹吵架?
冉秋函一回過神來都快傻了,腦子瘋狂運轉起來,開始思考起現在的情況下她應該怎麼辦。其實剛才她也是氣狠了,不然斷不會直接和盛螢吵起來的。
冉秋函試圖補救,「盛螢,我覺得我們之間都是誤會……」
盛螢呵呵一笑:「是嗎?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誤會。」
她也不怕被說搬救星丟人,有些人想搬還搬不到呢!再說了,保護了她二十多年的哥哥,接著保護她有什麼錯?難不成為了一個剛認識不久的女人傷害她就是對的了嗎?
冉秋函咬咬牙,知道盛螢是出了名的脾氣大,但這還真是她第一次領教。
誰還不是家裡金尊玉貴的小寶貝了?盛螢憑什麼這麼囂張地在她頭上放肆?
冉秋函一點都不甘心,偏偏她喜歡陳燼,所以她也就不得不甘心。
她最後掙扎地去抓了抓盛螢的手,轉眼就聽到盛螢驚慌失措地喊:「啊——陳燼救命!冉秋函要殺我!」
冉秋函:「……」
陳燼擰緊眉,起身就往外走:「你在哪裡?你們在做什麼?」
盛螢癟癟嘴,不鬧了,乖乖說:「我在跟她吵架。陳燼,我很不開心。」
就算她不在跟前,陳燼也能輕易想像出她的嘴撅得老高的模樣。他大抵知道她現在是安全的,就是想鬧鬧脾氣。他無奈又寵溺地道:「好了,發個定位,我來接你。」
剛分好牌,剩下的三個人看著陳燼離開的背影,一臉懵逼。
「怎麼就走了?」
「不知道啊。」
「剛剛誰說這種重色輕友的人就別管了?」
三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地搖了搖頭。
真的是,沒一個有出息的。
但江京峋出去的時候,周以尋他們早就走了。
吃完飯,沒必要還留在這裡,尤其是知道有個男的在對她虎視眈眈之後,裴淮陽幾乎一吃完飯就帶著她走了。沂城好玩的地方很多,沒必要留在那裡。
裴淮陽是真的感受到了來自江京峋的威脅。他怕的不是江京峋,是怕周以尋對江京峋的偏愛。要是爭過,輸了也就算了,可他怕的是還沒開始,他在她心裡就已是輸的定局。
裴淮陽自打見過江京峋和周以尋後就一直有這樣的擔憂。
——即使她不承認,他的擔憂也只多不少。
尤其是在一次次地看到他們的相處之後,他有發現到江京峋對周以尋來說是特殊的。即使她嘴上不承認,即使她表面上看著對江京峋滿是不喜,也掩蓋不住她對他的種種特殊。
裴淮陽想問,在你心裡,到底誰更重要?
可是他忽然沒有勇氣問出口。
一來,這種幼稚的問題他不屑於說出口,二來怕把她嚇走,三來……他怕得到的答案太過傷人。
裴淮陽苦笑了下,「以尋,你喜歡這裡嗎?」
周以尋不明白他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她認真想了想,回答著:「是挺喜歡的。」
「那你有考慮過留在這座城市嗎?你還會……」裴淮陽挺著勇氣,試圖從她口中聽到他想要的答案,又害怕親耳聽到她的拒絕,所以聲音顯得有些猶豫:「和我走嗎?」
周以尋微微怔愣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