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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螢皮笑肉不笑道:「你的客人憑什麼讓我招待。」
「也有陳家的賓客。」
「那你找陳燼去。」
冉秋函也被她懟得無語了,咬咬唇, 委曲求全道:「那你好好玩。」
盛螢微笑:「我會的。」
冉秋函:「......」
她拎起裙擺離開, 顯然是被氣到了, 還不能表現出來的那種。
她默念, 今天她是主角,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的,她不和這女人計較。
宴會開始了。
陳母帶著冉秋函上台。
陳燼仍然沒有身影,賓客里閒碎的好奇聲越來越大。
冉家那邊已經有點不高興了,大喜的日子,男主角不在算怎麼回事?又不是上趕著求著的,憑什麼他連個面都不露?
陳父陳母也知理虧,可是他們實在聯繫不上陳燼,只能對冉秋函更加熱情,試圖彌補一二。
盛螢見場面如此,倒是有些開心,誰讓她那麼壞呢?活該沒面子。
她和傅安里坐在一起吃席,樂得自在。
約莫過了五分鐘,陳燼終於出現,他手裡拿著一疊紙,也不知是什麼,穿著黑色的西裝,一絲不苟的嚴謹模樣。
盛螢忽然有些出神,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帥的?這副模樣,充滿了禁慾。
他看了過來,目光在捉她,捉住以後,又什麼也做不了,默然收回,走上台去。
可他並不知,這一眼於她而言有多慰籍。
盛螢一整天的煩躁,在這一刻突然就平了。
她收回視線,垂下眸,戳了戳碗中的小蛋糕。
怎麼辦......
傅安里拉了拉她的手。
盛螢忽然站起身,想要離開。她受夠了。
江京峋抬手攔住她,「先別急著走。都等到現在了,不妨再等等。」
傅安里倒了杯椰汁,慢吞吞地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盛螢撅著嘴,不情不願地繼續留下。
江京峋湊過來和她說話,離她很近很近,「我們結婚的話,你喜歡戶外還是室內?」
傅安里:「......」
有完沒完?
早知道參加一個訂婚宴能把他刺激成這樣,那她說什麼也不跟他一起出現。
盛螢閒得無聊,看熱鬧不嫌事大,熱心提議:「戶外吧!多買些花,四下鋪滿,漂亮~」
江京峋覺得她的建議不錯。
傅安里予以駁回:「乖,讓陳燼陪你做夢。」
「……」盛螢撇撇嘴,不搗亂了,乖乖撐著下巴看戲。
陳燼在到場以後,並沒有如眾人所想,牽著冉秋函的手和大家展示他們的幸福,他只是靜靜走到母親身邊,沉聲道:「很抱歉,各位,我來晚了。」
冉秋函溫柔地笑了笑:「沒關係的,不晚。」
任誰也要誇她一句善解人意,體貼大方。
現在的女孩子裡,極少有像這麼懂事的了。賓客們紛紛點頭表示誇讚。
陳燼並沒有看她,揚了揚手中的一疊資料,沉穩開口:「但是很抱歉,各位,今天這個訂婚宴,恐怕要讓大家敗興而歸了。」
冉秋函一驚,猛地看他。
陳母也不解其意,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別太任性,別胡說八道些有的沒的。
陳燼卻只是握住母親的手,暗示她,自己心中有數。
陳母心中有些不安。
冉秋函低聲與他說話,像是在哀求:「阿燼,今天這麼多人,你別亂來。」
她不知道陳燼要做什麼,她很慌張。要是今天他真的亂來,那她就會在這麼多人面前丟臉。要知道,為了宣告她的幸福,她今天可是請了很多人,不管是真心的朋友還是虛與委蛇的塑料姐妹,她全請了,她丟不起這個人的!
冉秋函自認自己已經做得很完美,實在沒什麼可以指摘的地方。她咬了咬唇,身上不自覺的流露柔弱的氣息。
盛螢來了興致,看著台上,不知陳燼在搞什麼把戲。
冉家人異常生氣,已經有幾個脾氣爆的已經拍桌站了起來。豪門的人吶,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他們是不會允許被隨意輕視挑釁的。
陳燼卻悉數不理,只顧著宣布。
陳家和冉家都是實力雄厚的世家,兩家一旦聯手,也就意味著強強聯合,實力遠大於一加一。自從兩家有聯姻的苗頭後,冉家就頗有幾分有恃無恐,行事囂張,無視法度。陳家生意做得這麼大,也做了這麼多年,向來走的是明路,一分一厘都清清白白,並不允許有任何腌臢。
了解得越深,他們越是驚訝地發現,冉家竟是和他們背道而馳。甚至於他們在遇到權勢不足的事情時,還會拉出陳家以做擔保。這也就是陳老爺子不知道,不然非得被氣出個好歹來。
就在冉家以為所有的事情都成定局的時候,陳燼卻在這一天把證據搜羅齊全,與他們攤牌。
在所有人的見證下,他把冉家所作所為和盤托出,並且當眾宣布兩家所有的關係到此為止,今天的訂婚宴不作數。
滿堂皆驚。
誰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反轉。
連盛螢都驚愕地瞪大了眼。
冉秋函不管不顧地抓住他的衣袖:「你在胡說什麼?!」
陳燼掰開她的手,「我有沒有胡說,你心裡最清楚。」
冉秋函忽然一陣頹廢地癱倒了些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