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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竟安:「……」
他撓撓頭,在傅竟斂面前不自覺地就變成了個弟弟。
掙扎半晌,傅竟安沉沉往地上捶了一拳,「你就當我魔怔了吧。反正,我不會讓她坐牢的。」
「然後你就願意拋下老婆兒子,八十歲的父母,自己去替她坐牢?」傅竟斂看著他,眼神逐漸平靜下來。
傅竟安沒有吭聲,整個人如一潭死水地坐在那裡。
傅竟斂看了他半晌,突然說:「我會去查傅書寧的身世,查她的父母親人,我倒是要看看,你們之間到底是什麼關係。」
傅竟安下意識收緊拳心。
等他不停地告訴自己,沒關係、沒關係的,所有的一切他都處理得乾乾淨淨,任傅竟斂怎麼查也查不出破綻的。他既然決定做這個事,肯定就是把所有該消滅的證據全都消滅乾淨了才來的。傅竟斂再厲害,也沒辦法。
暗示完自己,他整個人才慢慢地鬆了下來。
殊不知,一切都落在了傅竟斂的眼裡。他的緊張、放鬆,傅竟斂一一收入眼下。
他沒有再和傅竟安廢話,只沉沉道:「你好自為之!」
警方也給傅竟安做了警告:「替罪是犯法的,做偽證、錄假口供都是犯法的。」
傅竟安卻很堅決。
堅決到所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傅竟安是個什麼樣的人他們都太清楚了,平時有點什么小困難,他保證是第一個逃跑的,全都推給爸爸哥哥,什麼事兒也不落自己身上他最開心。而這一次,他也的的確確是讓他們全都大開了眼界,原來他也有這麼勇敢的一幕。就是勇敢的對象實在讓人匪夷所思罷了。
傅家一行人離開了警局,沒有再浪費心力在傅竟安身上。傅竟安現在就跟中了邪一樣,無可救藥。
可是一出警局的門,傅竟斂就派了人去調查。
他開始懷疑起傅書寧的身份來。要麼,是她身份有問題,要麼……是傅竟安和她親生父母之間的關係有問題。
至於是什麼樣的問題才會使得傅竟安如此死心塌地,他的確是無法想像出來,只能等心腹調查出結果。
林照舒握了握他的手:「有吧,里里還在家等我們呢,我要給她做糖醋魚吃的。」
「好。你也別擔心了,公關部這兩天都在處理這個事,現在網上的風向已經被扭轉回來了。」傅竟斂知道妻子這兩天為了這個事一直吃不下飯,即使他也擔心憂愁,也忍不住勸解妻子。
林照舒蹙著眉,「就算退一萬步來說,傅書寧這個罪真的被頂了,我也要告她造謠誹謗,散播不實信息!」
從前對傅書寧有多疼,她現在就有多恨。
很難相信,一個乖巧可人的孩子,突然就變成了這副面目可憎的模樣!
他們再不濟,也是養育了她多年的人,對他們那樣疼愛虧欠的親生女兒,也不知她為什麼狠的下心去說那些話,給他們的女兒造成二次傷害!
到了家,傅安里正在研究林照舒養的一盆花。
女兒和花在一個鏡頭裡,林照舒不由得就笑了起來。
她的女兒啊,是和花兒一樣嬌的,這輩子會比花都絢爛的。
哎喲,瞧瞧,和花在一起,顏色也沒有被奪去半分。
林照舒愛得不行,走上前去抱了抱她,和她蹲在一起:「寶寶,看什麼呢?」
「前兩天看它有個枯葉,今天卻沒了,我在想是不是我記錯了。」
林照舒輕輕笑了起來。她真是不知道女兒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高冷都是假的,呆萌才是真的。
她解釋說:「它只是生病了,我給它上了藥,它很快就好了,我早上剛把掉下的枯葉拿去丟掉。」
傅安里瞭然地點點頭。
「寶貝啊,你和江京峋現在是怎麼個情況,能不能和媽媽說說?」林照舒拉起她的手,帶著她站起來。
傅安里輕輕「嗯?」了一聲,不解其意。
「他媽媽,也就是江太太,和我提了幾次婚約的事情。」林照舒說著就不大樂意,她的寶貝女兒剛剛找回家,捂都沒捂熱乎呢,就有人惦記上了,「所以媽媽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不可以,婚約就取消,如果可以,婚約就作數。」
林照舒頓了頓,補充道:「當然,就算作數那也得是幾年後再提上日程的事情。」
哎喲,想想女兒要嫁出去,她就心疼得心口疼。
傅安里笑了起來,卻也不知這個問題怎麼回答。
她當年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傅書寧說的是真的,江京峋的確有婚約,但傅書寧只是個婚約背後的替身,她才是正主。
──不是她是替身,而是傅書寧才是替身。
只是想想,就覺得神清氣爽。
不過想歸想,答應肯定是不能輕易答應的。
認認真真斟酌了一番,傅安里說:「我現在不想想那麼多。媽媽,我剛剛撿起畫畫,我要好好畫畫,重新追逐夢想,其它的……我現在還不想考慮。」
林照舒對女兒的想法,一萬個贊同。
「沒問題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家裡是最支持傅安里的夢想的,畫室、畫具應有盡有。只有她想不到的,沒有她得不到的。
好些珍貴的用具還是傅竟斂去淘回來的,他在用行動詮釋什麼叫□□女如命。林照舒還記得有個東西是在法國拍賣的,里里看到新聞的時候,也就多看了那麼一眼,傅竟斂立馬不遠萬里地奔過去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