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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峋泰然收下他的注視,「城郊那塊地給你。」
陳燼:「……成交。」
誘惑太大,他不得不屈服於這個禽獸。
「不過我拖住了盛螢,拖不住以尋。」他不忘提醒。
「嗯,我知道,你拖住你的,剩下的我來。」
陳燼有個前提:「你別欺負她。她是盛螢閨蜜,我多少把她當妹妹看。答應我,做個人?」
江京峋:「……」
他踹了一腳過去。
說誰不做人?
況且,他和她之間,從來不是他欺不欺負她的問題。
「嘖,我們一直以為你不喜歡她。」季成澤說,「畢竟她追了你好幾年了吧?你連個眼神都沒多給。」
「我記得!三年!你都沒被她追到,後來她走了,我們以為你們這輩子都不可能了。」殷思遠接著說。
所以他們其實並不明白江京峋現在的行為是在做什麼。
喜歡嗎?明明不喜歡的啊。
江京峋摸出煙盒,點了根煙,煙霧一層層繚繞,藏住了他的神情。但就算看得到,怕是也沒人猜得出他心裡真正想的是什麼。
陳燼壓根就沒看過來,他知道江京峋不會說的。但江京峋不說他也猜了個七七八八,無非就是上心了。當年上不上心他不知道,但現在肯定是上了。雖然他也覺得莫名其妙的,但感情這種事本來也搞不清楚到哪去。
他跟盛螢不也是如此嗎?
一開始盛螢來到陳家的時候,他的確是把她當親妹妹,可後來不知不覺的就變了味,等他明確自己心意的時候,早已是不知過了多久。他既慶幸自己沒到七老八十了才醒悟,又遺憾浪費了好幾年的時間,而且他現在還處於單方面暗戀,那姑娘還蒙在鼓裡,並沒有開竅的模樣。她還把他當哥哥,只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他提出要和她單獨出來住時,她並沒有多想就答應了,真以為是為了離公司近點,方便上班,也不用被爸媽管,雖然還是要被他管,但好歹少了兩個人管她。
想到盛螢,陳燼冷冽的面孔稍一和緩。知道這人心裡有數,也就沒再多言。別的不說,江京峋人品他知道,做不出逼良為娼的混事。
等盛螢好不容易找了兩個合周以尋心意的房子出來,剛要把房子信息發給周以尋時,兩個房主突然都打電話來跟她說房子已經租出去了。
盛螢一臉懵,她找了好久的,好不容易找到的!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了?!
她氣得質問:「明明我都和你們說好了!」
房東:「這都是以合同為主,簽了合同就是人家的,口頭上的話哪裡算數?不好意思了姑娘,你再看看吧。」
盛螢無可奈何,她能怎麼辦呢?
只能接著再找找,可是合心意的房子真的不好找,她想著乾脆她買一個給尋尋住好了。說做就做,她看了看銀行卡餘額——顯然不夠,她巴巴地去找陳燼求助。
陳燼聽她一說,沉思片刻,很為難地皺了皺眉。
盛螢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小心翼翼地問道:「怎、怎麼了?」
家裡怎麼也是沂城的大戶人家,買個幾百萬的房不至於為難叭??
「阿螢,我也不瞞你,最近公司的資金流動出了點問題,現在僅有的這些資金不能亂動。」
盛螢:「……?」
她反應了兩秒,花容失色道:「要破產了??」
陳燼嘴角一抽,忙道:「不至於不至於,就是暫時性的緊張,過兩個月就好了。最近要花錢就刷我的卡,就先不給你打零花錢了。」
主要是為了防止她把錢拿去借周以尋買房。
陳燼覺得這事兒挺缺德,他為了江京峋也是豁出去了。
這話落在盛螢耳里,可把她緊張壞了。要知道,陳燼從來沒有短過她零花錢,這次突然這麼說,肯定是萬不得已,那公司的情況得有多危急啊?
盛螢心肝顫顫的,咬著唇說:「哥,我這兩年也攢了點錢,不多,幾十萬還是有的,需要的話你儘管和我開口!」
她對公司的事不感興趣,畢業後自己開了個攝影室玩,這兩年發展的不錯,名聲打了出去,客源漸漸穩定起來,已經開始步入正軌。
賺的其實挺多的,就是她花得更多,存不下來錢,甚至還經常超支。剛開始她也覺得這樣不好,畢竟都畢業了,也該獨立了,所以她想過要不花銷上還是收斂一下,努力做到收支平衡,為此她還特意跑去跟陳燼說了不用再給她打零花錢。可是陳燼很堅持,直接駁回她的話,每個月二十萬還是雷打不動地打來,她忍了兩個月,見拒絕無效,也就不跟他客氣,繼續敞開了花。
說來慚愧,現在手頭的幾十萬存款還是爸媽今年給的壓歲錢花剩的。對於陳氏來說,幾十萬實在不值一提,只是杯水車薪。說出口後,盛螢才覺得不對,臉上一紅,算了算了,也是個……心意……
陳燼半點沒嫌棄,還頗為感動地拍拍她肩膀,「阿螢懂事了,放心,我還撐得住,需要的話一定不跟你客氣。」
盛螢鄭重其事地點點頭。
她本來滿滿的注意力都在幫周以尋找房子上,現在倒是真分散了一點到陳氏上了。她很發愁,陳燼都這麼說了,那問題得有多嚴重吶?
陳燼見她這樣,開始後悔,或許他該換個理由?可別把這小腦袋給愁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