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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安鐸突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直接攔住他的退路,擰起他領口,聲音發狠:「你喜歡周以尋,那我們書寧怎麼辦?」
傅書寧是他妹妹,不是親生的但也一起生活了二十幾年,從小一起長大,他是全家跟她關係最好的,早就把她當成親妹妹。
江傅兩家的聯姻早在幾年前就放出了風聲,江京峋和傅書寧,這對聯姻人選也早就定下,看著江京峋為了另一個女人這樣瘋,作為傅書寧的哥哥,傅安鐸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
江京峋卻像是聽到了什麼荒謬的笑話一般,冷笑啟唇:「我跟傅書寧,有關係?我怎麼不知道?」
在場的人皆是譁然。
盛螢的嘴巴張得老大。
這不僅間接地承認了他喜歡周以尋,還直接地否認了他和傅書寧之間的關係。
那可是傅書寧啊,那可是傅家啊!要是知道他現在在做的事情,怕是整個江家都能跳起來罵他!
兩家謀劃已久的聯姻,這可是皆大歡喜的好事兒!他們年紀相仿,郎才女貌,家世又需要,可以說是再合適不過,幾年前傅家出國,這次回國後江家不少人都蠢蠢欲動起來,開始思考起聯姻的事情,可這麼大個事落到江京峋嘴裡怎麼就成了無關緊要的一件小事?怎麼就被他這樣隨口一句給否了?他跟傅書寧怎麼就沒關係了?
傅安鐸拳心緊攥,說話是從齒關里蹦出的,看得出來是氣到了極點:「江、京、峋——!」
他覺得他這輩子就沒受過這種侮辱,還有他們寧寧,就沒受過這種委屈!
傅書寧合該是被所有人捧在掌心的疼著寵著,豪門千金中最耀眼矚目的,所有男人求而不得的,而不該是被這樣棄之如敝屣的!
傅安鐸氣得不行,呵,他們傅家現在是不行了嗎?憑什麼被這個人按著侮辱?!
江京峋感覺得到他的怒氣,但他早就料到,這些話說出來勢必會引起傅家的憤怒。可是有些話非說不可,不管傅家怎麼憤怒他都不可能不說。早說晚說都是說,而且越晚說,影響就越大,倒不如早早挑明。
「我對傅書寧從來就沒有男女之情。傅安鐸,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湊對,反而會讓當事人痛苦,何苦如此?」
江京峋的情緒穩了下來,看起來,句句肺腑之言。
傅安鐸卻是氣得肺都要炸掉,「強扭的瓜不甜?!你知不知道昨天你們江家的老太爺還在親自上門求娶書寧?!你別說的好像我們傅家上趕著把她嫁給你似的!江京峋,別給臉不要臉!」
他咬牙說罷,渾身氣得發抖,一指門口:「周以尋,傅書寧,你還他媽想坐享齊人之福?!你做夢!」
傅安鐸摔門而去。
陳燼欲攔,卻連片衣袖都沒碰著。
再看江京峋,他死死擰著眉,回想著剛剛傅安鐸說的話,一陣煩躁。他知道江家會有動作,卻沒想到這麼快,在不經過他同意的情況下已經在安排他的婚事。
真當他肯定能照著他們要求的做?真當他是死的?!
他眉眼間一片戾色。說得好聽,還坐享齊人之福?也不看看他一個都追不著。
「她呢?」
陳燼:「我們一來就沒看見。」
他指了指江京峋臉上的傷,「說說,怎麼打起來的?」
江京峋一開口就牽動嘴角的傷,可他的表情一點沒變,陰沉沉的,像是蒙了層黑霧。
用得著說嗎?為的什麼其實一眼分明。
之前他低估了傅安鐸對周以尋的興趣,亦或者可以說,是他低估了周以尋的魅力和對其他人的吸引力。
他沒想到連傅安鐸這樣的人都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瘋狂。
陳燼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這算什麼?周以尋的追求者里,比他瘋狂的,比比皆是。這種用打架搶人的低級手段,他們看都懶得看,更別提是做了。」
江京峋:「……」
盛螢今晚就是來幸災樂禍的,她往江京峋心上扎著刀:「你活該!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我看就傅安鐸這個架勢,沒多久他們就要官宣了。」
江京峋:「……」
他掃了盛螢一眼,跟陳燼說:「管管,行不?」
陳燼無奈聳肩,意思是——你看我像是管得住的樣子?
江京峋按了按眉骨,「我出去一趟。」
池芮卻堵在門口,「江先生,我們送您離開。」
江京峋看上去耐心已經耗盡,眉眼間的桀驁盡數釋放,冷笑:「我有說我要走?」
「或者您可以在IN繼續消費,我帶您回大廳?」
她想做什麼,兩人心照不宣,無非就是不讓他去找她。
他的意思更明確,「她在哪?」
池芮才不會說呢,老闆特意交代的,說了不想見他。
不過她有點被江京峋嚇到,他這模樣還怪嚇人的,像是下一秒就要把她拎起來扔了似的。池芮心肝顫了顫,握緊拳抿緊唇強行給自己壯膽,咬緊牙關就是不說。
江京峋沒再理她,伸手揮開她。他手勁很大,池芮像個紙片似的被撇開。她咬牙,揮著手掙扎,但根本攔不住他。
辦公室就在休息室旁邊,江京峋輕而易舉就找到了,擰門把,卻發現門被人從裡面反鎖。也沒人告訴他周以尋就在裡面,但他就是知道。
他屈起食指敲了兩下,「要談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