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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這個理。
現在就怕又出現什麼變故,阻礙他們接小里回家。
這些年,蒼天是真的不長眼啊,在找她的途中,通常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阻礙,到了後來,他們甚至都已經習慣了。所以這次傅竟斂可以順利找到小里,他們才會這麼不可思議,驚喜到了無法言說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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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以尋躺在床上,擁著被子,睜著眼發呆。手機一直響,她索性給開了靜音。
她現在誰都不想理,也誰都不要理她。
她很累,很累很累,本來是想睡會的,可是一閉上眼睛,她的眼前就又浮現出了剛剛她才回憶過的一切。
讓經歷過黑暗與痛不欲生的人再去回憶一遍,簡直是在他們的傷口上撒鹽。現在,她的傷口就如剛被翻出,被人用手撕扯開裂,痛得她幾欲去死。
她其實知道他是無辜的,加害者從頭至尾都只是傅書寧,可是她也是真的沒有辦法不去牽連責怪他,畢竟,他也的的確確是那根導火線,不是麼?說起無辜,誰不無辜啊……
可是這也意味著,她真的如傅書寧所願,真的為了一個毫不相干的人,停止了自己長達三年的暗戀,並且將自己弄得傷痕累累,生不如死。
親者痛、仇者快,無形中就成全了傅書寧和他。
這無疑加劇了她的痛苦,讓她徹底在痛苦的漩渦里輪迴,再也無法撤身。
她來到沂城,再見江京峋時,沒有發現他和傅書寧在一起時……實不相瞞,她慶幸、雀躍。即使深掩於心,也無法否認這個事實。
她承認,她根本沒有把「愛他」這件事從骨子裡剔除乾淨,也或者說……她做不到。
可是真的讓她和他在一起,她也做不到。面對他的步步緊逼和花式追求,她真的無法點頭答應,她是有恨的……
周以尋忽然有點想笑,「周以尋」三個字,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是成了矛盾體的代名詞。
她睡不著,但也不想起床,就這樣賴在床上,逃避著一切,似乎,逃避著逃避著,就不用去面對了。
她今天是被江京峋逼急了,才會把那些話一股腦地全吐出來,原先……她沒想過和他說的。可是他說的也有道理,他是應該知道的。
她發著呆,出著神,將整個世界都屏蔽,可是外面好像越來越吵,聲音越來越大,吵到她沒有辦法再安靜地躺下去。
周以尋皺了下眉,不得不掀開被子,開門出去看看。
門一開,外面熱鬧得她差點又縮回去。她一頭問號,她沒走錯吧?可別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一打開就到了另一個地方。
林照舒聽到房門打開的聲音,猛地回頭去看,看到周以尋,她那顆一直不太安的心才終於放下,她忍下淚水,笑盈盈地迎上去:「以尋──」
江京峋還在和他們周旋,也不知道傅家人什麼毛病,一個兩個的都找她。看到林照舒走向周以尋,他抿著眉站在她面前,擋住林照舒,語氣很不耐煩:「有什麼事直接說,別動手動腳的。」
林照舒啞了啞,瞪了他一眼,這個攔路虎,擋著她看女兒。
「以尋……」林照舒眼巴巴地看著周以尋。
周以尋也覺得她和傅家人還真是扯不斷了。一個一個的也就算了,現在倒好,直接出現了一大家子。
她社恐隱隱有些要發作的趨勢。
尤其是在她出現後,傅安凜和傅安鐸紛紛看過來,用灼熱的目光注視著她的時候,她更是想逃。剛好有個江京峋在,她也就安心地先窩在他身後。
她願意待在他身後,江京峋還有些受寵若驚。
他乜了眼這群人里看上去還算有些靠譜的傅安凜:「你們來做什麼?沒事可以走了。」
哪裡知道今天的傅安凜格外不靠譜。
他跟沒聽到一樣,自顧自和周以尋說話:「你好……」
江京峋一陣無語,倒也不必一個兩個都盯著周以尋,這群傅家人怕不是有什麼大病。
「哎,可以走了,這裡不歡迎你們。」他朝門口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我們有事情找以尋。」傅安凜說,和周以尋打著招呼,「可以和你談談嗎?放心,我們沒有惡意的。」
周以尋問:「有什麼事你們直接說,我沒有什麼時間。」
傅竟斂說:「記得我們去做的DNA鑑定嗎?那天你祝我早日找到我女兒,那我告訴你個好消息,我找到了。」
他笑了笑,是很難得的開心。
周以尋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
她愣了下,說:「那……恭喜?」
傅竟斂笑意更濃,「謝謝。但是或許我也可以回一句──同喜。」
周以尋慢慢地抿緊了唇,那雙和林照舒如出一轍的眼睛裡有一絲的疑惑。
她很聰明,但是有些時候,她又不想那麼聰明。這個消息於她而言,著實有些不敢去相信。
她第一次感到這樣彷徨,急需捉住稻草,四下逡巡,猶豫了下,還是偷偷伸出手揪住了江京峋的衣服。
江京峋反手過來握住她,「別怕。」
他現在也正處于震驚之中。
「你……什麼意思?」周以尋想聽他直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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