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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總吩咐他守好的人,他不能輕易不管。
他沒想到的是,他派著跟上的人回覆說,傅竟斂帶周以尋去了醫院。
李岱一臉莫名,沒事去醫院做什麼?周小姐受傷了?
他吩咐他們繼續跟著,卻被告知:「李助,他們去的是傅家開的醫院,我們被攔在外面了。」
李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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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傅竟斂的勸說下,周以尋和他做了DNA檢測,做完她就走了,「我還有事,我們的緣分應該到此為止了,有緣再見吧傅先生,祝你早日找到你的女兒。」
傅竟斂請她稍等:「我請你喝杯咖啡吧,算是對你的感謝。」
周以尋拒絕了。她能答應到這裡已經是極限,她該回去了。但是這個傅竟斂為人處世的確讓人挺舒服的。
傅竟斂再次被拒絕,有些遺憾,但也覺得是意料之中。這個女孩的性格很不一般,疏離淡漠,拒人於千里之外,不好親近,無形之中她就在她的心上豎起了保護罩。看著她離去的背影,傅竟斂有強烈的預感,他喃了一聲:「我可能,已經找到我的女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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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書寧開車回家,一路上薄唇緊抿,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應對這個形勢。
剛才那些話……也不知道爸爸聽去了多少,但反正她的形象是全毀了!
話說,爸爸怎麼會在那裡?怎麼會在周以尋家?
傅書寧想到這裡,越想越不對,腦子裡越來越亂,索性把車停在路邊,好好地思考起來。
爸爸和周以尋不可能有交集的呀,而且媽媽說媽媽去出差了,既然是出差,那怎麼會還在沂城呢?
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傅書寧給林照舒發了條消息,問爸爸回來了沒有,林照舒笑著回:【沒有那麼快啦,寶寶想爸爸了?應該還得三四天吧。】
連林照舒都不知道傅竟斂回來了?
不知道為什麼,傅書寧的心裡突突跳了起來。
——周以尋?
她想起之前第一次看到周以尋的照片,第一眼就覺得她和媽媽有點像,和自己也有點像,當時只覺得是孽緣,現在想想……傅書寧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爸爸的為人她知道,說爸爸出軌,那肯定不可能,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
——爸爸這麼多年一直在做的事情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女兒。
難道?
傅書寧越想越心驚。
可是越想就越覺得,真相就是如此。
她和周以尋之間發生過的一切忽然就全部湧上心頭,傅書寧咬緊了牙,不可能,周以尋怎麼可能是傅家的女兒!周以尋是的話,那她是什麼?那她算什麼!
傅書寧想了一整個下午,她能做什麼嗎?
答案卻又那麼無力。
傅竟安打來電話的時候,她才驚覺她滿面淚痕。或是驚恐,或是無助。
傅竟安的聲音帶著點兒高興:「寧寧,在哪兒呢?我剛回沂城,給你帶了不少禮物,趕緊來看看喜不喜歡。」
傅書寧的眼淚一下子就飆出來了,帶著哭腔喊他:「二叔——」
傅竟安嚇了一跳,問:「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怎麼哭了呢?」
傅書寧和他是很親近的,甚至超過了和傅竟斂。畢竟傅竟斂不苟言笑的,但是叔叔經常帶她玩,從小玩到大,什麼話都能和他說,是以傅書寧直接把發生的事情一股腦說了出來:「我、我爸好像找到小里了……」
傅竟安失聲:「什麼?!」
傅書寧瞬間覺得叔叔和自己是一夥的,她的委屈快溢出手機:「怎麼辦呀?要是他找回女兒……那他一定不會要我了!」
傅竟安:「你先別急,我先問問。」
她太慌亂,以至於沒聽出,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
傅書寧聞言,只顧得上連連點頭說好。
傅竟安馬上給傅竟斂去了電話,他狀似無意地問了問最近小里有沒有消息。
傅竟斂有些話都已經到喉間了,但還是咽了下去。一來,怕又是空歡喜一場,不如等結果出來,一切塵埃落定了再說,二來,也不怪傅竟斂多想,只是他現在對誰都信不過,即使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但他也多了幾分防備之心。於是,傅竟斂只沉聲道:「有收到一些消息,但也禁不起推敲,到底還是錯的。再看看吧。」
傅竟安稍稍鬆了口氣,既如此,那應該只是傅書寧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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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京峋的飛機一到就回了紫江苑,風塵僕僕。
李岱還守在門口呢,看到他如見救星,把連日來發生的所有事情趕緊都給說了。
他一說起來就沒停,江京峋抬手攔住,先問:「她呢?」
「和傅董去醫院了。」
「去多久了?」
「兩小時了。」
江京峋蹙起眉,知道現在過去就算有什麼事也於事無補,而且人八成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他帶著搬畫的人進去,讓他們把畫放好。
李岱憂心忡忡:「這幾天您母親來了,傅小姐來了,傅董也來了,周小姐這裡真的比什麼都熱鬧。」
「知道我媽和她說了什麼嗎?」
李岱愁苦地搖頭。
他哪裡能知道?
江京峋揉揉眉心,「你先去忙。」
「好的江總。」
搬畫的工人把畫放好也走了,他親自動手拆畫的包裝,眉眼很嚴肅,像是在對待什麼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