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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林歲晚嚇了一跳,有些驚恐的看著他,這是兩人第一次肢體接觸,她的心頭跳了跳,臉有些熱。
蘇景淮看見她的反應,下意識的鬆開手,「抱歉,唐突了,碗筷不用收拾,一會阿姨會來收拾。」
「沒關係,我把碗洗了,碗幹了就不好洗。」林歲晚低頭,眼神微閃。
「我只是請你來做飯,沒讓你做家務,我帶你參觀一下我家。」蘇景淮不由分說的攔住她,把人拉出了餐廳。
林歲晚平常已經夠辛苦,他怎麼好意思讓她洗碗。
「只是洗一下碗,不累的。」
「那也不用,我反正都要給阿姨開工資,你洗了,那阿姨不是白拿工資不幹活。」
「好吧。」蘇景淮堅持,林歲晚也不好說什麼。
蘇景淮帶她參觀了一下這裡,特別大,是一個複式樓,但一點也不壓抑,裝潢精緻,很有品位,林歲晚雖然不太懂這些,卻覺得讓人很舒服。
在樓梯旁有一架黑色的鋼琴,這還是林歲晚第一次見真正的鋼琴,有點好奇的多看了一眼。
「你喜歡鋼琴?」蘇景淮敏銳的察覺到了。
林歲晚搖頭,笑了笑,「只是好奇而已,我第一次見,原來鋼琴這麼大一架,你會彈鋼琴嗎?」
「以前學過,也有兩年沒有彈過了,」蘇景淮打開鋼琴,坐了下來,偏頭笑看林歲晚,「我給你彈一首,要是不好聽別見怪。」
「好啊,你這麼厲害,肯定好聽。」蘇景淮也太全能了,林歲晚讀高中的時候,班上有一個女孩會彈鋼琴,大家都特別喜歡她,所以在林歲晚的印象里,會彈鋼琴應該是很厲害的人。
蘇景淮失笑,他這個圈子裡的人,小時候基本上都被逼著學這學那,可以不精通,但一定要會一點,能拿得出手,要不然在各種宴會,就落了下乘。
男孩還好點,女孩要學的就更多了。
蘇景淮的鋼琴,也是他母親讓他學的。
指尖撫摸了下琴鍵,找找感覺,在腦子裡找了首合適的曲子,指尖在琴鍵上跳躍。
林歲晚沒什麼藝術細胞,也聽不太懂鋼琴曲,不過覺得很舒心,讓人高興。
而且這是第一次有人彈鋼琴給她聽呢,這是新奇的體驗。
蘇景淮就彈了小一段,幾分鐘後琴音收起,回頭看林歲晚,眸中還帶著一絲期待,「怎麼樣?」
「好聽,你彈的是哪首曲子?」林歲晚往前走了幾步,指尖放在鋼琴上摸索,有些嚮往,鋼琴是她想也沒有想過的事。
「貝多芬的月光,要不要我教你彈?」
「不要了吧,我不會。」林歲晚收回手後退兩步,這個大傢伙看著就貴,萬一被她弄壞了可怎麼辦。
「沒學當然不會,我教你就會了。」蘇景淮繼續邀請,他能感受得到林歲晚對這架鋼琴很好奇。
「不了,我聽你彈就好。」彈鋼琴肯定不是一次就學會,還是算了。
「那我帶著你彈一小段,讓你感受一下?」蘇景淮退而求其次。
「可以嗎?」理智告訴林歲晚不要,但她又確實很好奇,她本來就是一個對一切事物抱有強大好奇心的人。
「來。」蘇景淮退開一點,讓她坐過去。
「我握住你的手帶你,可以嗎?」蘇景淮溫和的詢問,絲毫不會僭越,語調溫柔,讓人聽著就很舒服。
「當然可以。」她學著他把手放在鋼琴上。
這就是林歲晚覺得和他相處很愉快的地方,就算不小心越界,他也會很快道歉,林歲晚從未見過如此紳士,如此有禮貌的男人。
拿他和周演比,林歲晚都覺得玷污了蘇景淮。
蘇景淮的手心乾燥,溫暖,握住林歲晚的手也是輕輕地帶一點,並不藉機占便宜。
「曲譜被我收起來了,你要是想學,改天我找出來。」
兩人靠的極近,蘇景淮從她的後背單手環繞著她,就像是把她收納在懷中,從後背看,蘇景淮抱著林歲晚,兩人宛如一對璧人。
蘇景淮說話的時候,林歲晚仿佛能感受到熱氣飄過脖頸,有些痒痒的,讓她面頰爬上一抹緋紅。
蘇景淮身上有清冽的木質香,有點像是她在老家的時候,清晨起來山間的空氣,讓人覺得清新、舒暢。
隨著兩人交握著的指尖動作起落間,流暢的鋼琴曲飄蕩在客廳。
林歲晚不知不覺彎了唇角,原來彈鋼琴是這樣的感受,每按下一個琴鍵,音調就會改變,一首音樂從自己手中流瀉,宛如山間潺潺的清泉,從高山一路往下奔騰而去。
蘇景淮垂眸,瞧見她上揚的唇角,心情也好了幾分,兩人距離很近,近到真像一對情侶,這也是第一次,蘇景淮和一個女人靠的這麼近,不僅沒有絲毫的反感,還有些忐忑。
他甚至不敢多做什麼,連半點小心思都不敢有,生怕嚇到她,唐突了她。
就這麼保持著近而遠的距離,空落落的心口,此刻好似被填滿了。
如果以後兩人真有點其他關係,再教她彈鋼琴,是不是會有不一樣的感覺?
蘇景淮竟有點開始期待不久的將來。
幾分鐘後,鋼琴曲戛然而止,林歲晚感嘆了句,「原來彈鋼琴是這樣的感覺。」
蘇景淮鬆開了她的手,退開一些,讓兩人中間留有餘地,不會讓林歲晚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