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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雪微微低下.了頭,神色之間有些憂鬱。細緻入微的她,此時已能從點點滴滴岩畫上,判斷出事情的大概意思。只是有一些,還要得到呂濤的認可。
“怎麼啦?”呂濤拍了拍李雪的肩膀。她表情,直讓呂濤是心頭一緊。特有的敏銳直覺告訴他,事情絕非想像中的那麼簡單。悄悄地互望一眼,俱是見到了對方眼眸中的擔憂。
“老公,你看這幅圖,在看這裡,怎麼這麼像出征的場面……而切這幅圖,畫的好像就是這裡……”洞風不斷吹拂著李雪那興奮的臉上,使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近四個月的野外考古生活,不禁強健了她的體魄,更磨練出了她堅持不懈、永不放棄的堅強意志。文人與成熟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卻自然的融合在了一起,使她具備了一種特殊的野性魅力。
“你的意思是,他們從前面的洞穴走了出去?”呂濤聽了暗暗叫苦,崖壁上都沒找到進出這裡的隧道,坑下又怎麼可能有這種可能。萬一越走越深怎麼辦?
“老公,我不知道,但我要寫的小說,應該從這裡開始,”李雪沒注意呂濤的臉色,越說越激動,臉上由於過度的興奮逐漸呈現出抽搐狀,雙手死死抓住了呂濤的雙臂,不斷搖晃著。呂濤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驚呆了,一時不知該怎麼辦才好。李雪紅了一下臉,又看了一眼呂濤,對他嗔道:“你看這,好像似他們要去的地方。”
“有些合乎邏輯,可這個地方是哪呢?人世間好像沒這地方。不會是去地獄吧?”呂濤神色驚慌,臉色蒼白無措地鬆開了李雪,有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不停的來回踱著步。
“說什麼呢?”李雪見呂濤如此不樂,也是較上了勁,伸手攔住了呂濤,性感的嘴唇微微嘟起:“怎麼啦?老公。”
“不知道,”呂濤呼了一口氣,擦了把頭上的冷汗,從密封的塑膠袋中取出一根煙點上道:“我多麼想這是一條通往人間之路。”
李梅在聽著兩人的辯解,仿佛是融入到了那個畫中的場景中去。然而,卻是讓她的嬌軀忍不住輕顫不止。姐姐說的這些,不是空穴來風,她心中竟然泛起了一股荒謬的感覺。與此同時,心底也是蔓起了一絲害怕。一但走出天坑,還能與呂濤繼續保持著這不倫不類的夫妻生活嗎?還有那上噸重的金銀財寶,又如何搬出這裡?而今,李梅心中卻是直打鼓,但始終受不住人世間的誘惑。一想到馬上就要去過人世間的生活,心中不免還是興奮道:“那我們就往前走吧?還等什麼?”
呂濤見得李梅突然以強硬的態度和自己說話,頓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他的態度,讓李雪擺出了一副冷冰冰的模樣。完全沒有平常那柔情似水的俏麗嬌艷:“怎麼啦?老公。”
呂濤甩了甩頭,丟掉了這個令他又是興奮又是酸楚的念頭。沉色道:“如果這真的是一條通往人間之路,那水下洞穴中的金銀財寶,又該如何解釋?”
“想那麼多幹啥?”李梅一聽,則是心中隱有生氣,語氣中微有怒意道:“不走怎麼知道是怎麼一回事?”
天坑世界不是高山密林,也不是露天的戈壁荒野。 三個多月來的地下生涯,早讓呂濤的心練得冷酷無比。地下世界,怕就怕一步走錯。一旦露出半點疏忽,到時候付出的不止是自己的一條命,還會連累到姐妹兩條生命。對於任何沒有把握的事,呂濤早已不敢輕下定義。回頭冷冷得瞟了姐妹倆一眼,神色平靜卻又冷冽道:“讓我在想想!”
“老公,你今天是怎麼啦?變得如此古怪,”李雪誤認為他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哪裡知道他的那些擔憂的鬼心思。氣得臉色發白道:“不就身上長出了白毛嗎?又不找老婆的,你怕啥?”
呂濤被李雪盯得是一陣不舒服,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是在荒郊野外被陰寒冷森的野獸背地裡盯住了一般。不自覺的扭了扭身子,乾笑了一聲道:“我不是這意思……”
“那是啥意思?臭小子,你是不是怕把我們姐妹倆帶出去,我們姐妹倆不要你了?”李梅也是氣極,雖然不知道這個可惡傢伙在想什麼。但是一想起和呂濤,或者已經和呂濤營造出來的那種氣氛。心頭就壓抑不住憤怒,直想衝動的告訴他,自己永遠都是他的老婆,倒要看看呂濤會有什麼表情:“告訴你臭小子,我們姐妹倆可不是那種見利忘義的人。”
“我心裡很亂,一時也說不清楚。我們先回去吧,”呂濤苦笑了一下。神色之中,有種說不出的恐慌或莫名其妙感。恐怕是那水下洞穴中的金銀財寶,時時刻刻糾纏著他的心。嘆了口氣,看著一臉著急的李梅道:“若這是一條通往外界的路,遲一兩天也不要緊。”
無奈的呂濤,只好抽著煙,擺出了一副任由你們怎麼樣的無賴模樣。兩女則是一會兒對呂濤怒目相向,一會兒又互相大眼瞪著小眼。各自僵持不下。呂濤的話,就象一陣風,讓興奮中的姐妹倆鬱悶了很久,又惆悵了很快。有機會不走,李梅真不知道,也想不通他在想些什麼。直到最後,李梅則是妥協了些,略一猶豫道:“好吧,我們聽你的。”
呂濤又用眼神看了一眼李雪,那李雪被呂濤身上隱約散發出來的冰冷殺意驚得一顫,只感覺像是被一頭兇殘的猛獸盯住了一般,全身上下的毫毛全然豎了起來,冷顫連連。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再敢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