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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處呆久了,腦子中的幻覺就會默不作聲,像一個虛無的影子一樣,在黑暗裡若隱現。呂濤無聲無息地吸菸。他的肺像一個巨大的煙道一樣,把煙吸進去,又呼出來。洞裡煙霧瀰漫,還有暗淡的光線。
呂濤靠著篝火,注視著外面的黑夜。大腦中的思緒都斷開了。呂濤現在沒了目的,不知道明天要遇到什麼,也許他們會在天坑裡住一輩子。
有什麼可怕的?呂濤看了一下表,已經半夜12點了,一陣風吹來,呂濤打了個哆嗦,感覺身體很疲憊,但精神很鬆弛,心理敞亮了很多。
第三十九章 黑夜中的天坑
坐在洞內的篝火旁,能看見外面依稀的星星。夜已經過去大半,不用火烤,呂濤也感覺到坑下很溫暖,他的眼睛有些力不從心,在守下去也沒多大意思。至於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神秘的東西有可能躲藏在某個看不見的地方注視著他,呂濤不睡,那個東西就不會出來,想到這,呂濤拾幾根較粗的樹枝加了進去後,回身鑽進洞去。
小洞穴中微亮著小油燈。洞穴中的一切,酷似一幅原始人的生活。也許是洞中過熱的緣故,姐妹倆各穿著一白一黑巴掌大小的內褲,睡得是那樣的香甜。呂濤明白姐妹倆這樣睡覺,是接受了他的建議;“姐妹倆都這般模樣了,我還忍心欺侮她們嗎?”
呂濤站立在姐妹倆身邊很久,眼睛確實落在了姐妹倆的身上。那巴掌大小的內褲,對女性來說,穿在身上,不過僅僅是一個愛美的裝飾品,絲毫遮掩不住身體任何一個部位。乾枯的皮膚緊包裹在骨頭上,沒有一絲的肌肉。這哪像半年前舞台上,一展風姿的雙胞胎的姐妹。呂濤的心中隱痛又開始時時浮現,有時候他都為自己委屈。他是那種很在意形象的男人,從不在單位和朋友面前放肆自己,但是男人的yu望他比別人可能更強烈。而且,面對兩個這個的女人,隱約的,他有一種不甘心,他不甘心的是什麼?呂濤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是不甘心兩個骨瘦如柴的姐妹倆,就這樣瘦死在他的身邊……
想著這一對雙胞胎的姐妹,竟出生在這麼一個病魔遺傳的家庭里,看來人的命都是由老天註定的了,想讓你享福,就讓你下生到富人家裡,想讓你受罪,就讓你下生到窮人家裡!呂濤說不準自己是老天要讓他來這個世上受罪還是要讓他享福的,八成也是來這個世上受罪的。
呂濤把下午做好的木叉門,從洞口外拖進洞口。木叉門的前端有一根較粗長的木棍可以擋在洞口上,使木叉門不會從外推之洞中,洞中同樣有一根較粗長的木棍橫在洞中石壁上,中間聯著是一根幾股扭在一起的繩子,既使是力大無比的野人從外邊強行拉開木叉門,迎接它的一定是從散彈槍中射出的子彈。
疲倦的眼皮剛剛合攏沒有多久,突然,洞外一聲怪叫,使呂濤立刻警覺起來。他翻身提起散彈槍快速衝到洞穴口旁。此時,姐妹倆也被洞外的怪叫聲驚醒,李梅快速的抓起了身邊的微型衝鋒鎗。
“怎麼啦?”李雪默默走到了呂濤身邊,將她顫抖的手握在了呂濤的手中。
“不知道,好像有動物在打架,”呂濤默默扭過頭去看了洞穴外面的深處,什麼也看不見,只能叫到洞外的嚎叫聲。呂濤戴上夜視鏡,吸了口氣爬在洞口上,外面的喘氣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心跳加速,眼睛一眨不眨的瞄準著外面。響聲已經響到洞口,先是一團肉乎乎的影了出現在呂濤的準星上。
洞口前,有兩個野人,正在決鬥一頭野豬,它們滿身是毛,野人身上的有毛,頭髮較長,披散著,顏色看不清楚;個子比普通人高,足有兩米三四,塊頭蠻大,三百斤一定有。高的那個應該是母的,兩個乳房很大,可與藍球相比,它還用樹葉圍著下身。
野豬的怒吼聲,並未使野人後退,就在野豬攻擊野人的下身時,野人突然抓住了野豬身體,高高的舉過頭頂時,又將野豬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野人動作十分靈活,動作之快,是人類無法相比的,就是當今拳王泰森,也未必是她的對手。三米多高的空間,野豬摔在了地上,慘叫了一聲後,登了登腿不在動了。野豬的屍首,鮮血染紅了戰場,血腥味四散。
母野人將頭轉向了呂濤三人所在小洞口的方向看了看,似乎野人發現了他們或是向他們發出警告的什麼的,但她並未向小洞口方向靠近。
另一支野人走近呂濤夜視鏡的範圍內,它走野豬屍首旁,彎下腰去將野豬從地上提起,向背上一搭,一舉一動,與人類別無兩樣。眼前的一切,看的呂濤險些叫出聲來,人世間還真的有野人。爬在呂濤身後的李雪姐妹,也親眼目睹野人與野豬的這場惡戰,她倆真的相信了野人這一真實的傳說。
望著野人走進對面黑漆漆遠處後,呂濤拉著李雪姐妹也回到了床鋪上。忽然,呂濤乾笑了兩聲,從煙盒中掏支一支煙點上,猛吸了一口。
李梅眼中露出了一絲恐慌,見呂濤那種態度,淡泊的神情也有些急了起來。怯怯道:“你笑什麼?”
“野豬也好,野人也罷,都不及我們人類,”呂濤重重地吸上了一口煙。呼吸越來越沉重,似乎內心之中,在做著反覆掙扎。隨後正色著一字一句道:“我這個人心善。要是換在部隊上,我肯定衝出去,先給野豬一槍,因為野豬暴發性強。那兩個野人一槍一個,三個怪物誰也別想活著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