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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只是眼晴的錯覺,呂濤舉著火把向不遠處看去,兩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身前兩米遠的一顆枯樹上,黑壓壓的布滿了蟑螂,這些蟑螂黑色棕色皆有,背生長翅,大得驚人,體形長短都在三四厘米左方,一隻挨著一隻,密密麻麻的間不容髮,成千上萬地數量將整個牆面都蓋住了,這些大蟑螂恐怕是受到了污水中某些成份的刺激,不僅體形比普通的大了一半,它們還能夠靠著互相啃噬同伴的屍體,以及進入這地下世界的老鼠和潮蟲等生物維持生命。
這些蟑螂原本潛伏不動,慢慢的互相咬噬,此時有一小部分受到火光和腳步聲的驚動。它們立刻快速躥動起來,一瞬間就產生了連鎖反應,枯樹上的蟑螂好像沸騰的開水,沒頭沒腦地到處衝撞逃竄,管壁變成了流轉的黑潮,有不少從枯樹上掉了下來,枯樹下的亂石上立刻落了一層。
呂濤想招李梅往回跑,但沒敢張嘴說話,擠掉下來的大大小小蟑螂有的又飛了起來,一張嘴說不定就鑽嘴裡幾隻,而且體形小地蟑螂見縫就鑽,鑽進耳朵鼻子也受不了。
蟑螂躥得極快,呂濤兩人沒處下腳,一腳下去,恐怕會踩死十幾蟑螂。他們只好掄著手中火把將它們趕開,盼著這些蟑螂趕快散盡,讓李梅心神略定。從剛剛面對大群蟑螂形成的黑潮中回過了神來,竭盡全力把能用的傢伙全都用上了,總算是利用火把使潮水般的蟑螂從身邊散開。
沒過多一會兒,這一帶的蟑螂就漸漸少了下來,呂濤騰出手來臉色都變了。寧可讓惡鬼索了魂去,也不想被蟑螂給活埋了慢慢咬死,轉身對李梅說:“趁著蟑螂散了,咱們趕快走吧……”
這火把有利有弊,若是地道中有蟲蠍蜈蚣、野豬之屬,打著火把遠遠地就可以驅散它們,而且可以判斷空氣品質是否對人無害,但缺點是照明範圍非常有限,只不過眼前數步,稍遠一些就看不到了。
眼前的一切,很多地方真是讓人無法理解想法。憑著平常對呂濤性格的一些理解,尷尬中的李梅只好站起身來,咳嗽了幾聲道:“呂濤,你不是一直在思索古人為什麼要將那些金銀財寶放至地下湖的洞穴里,僅限於這麼長的水下通道,做為天然屏障,現在有結論了嗎?”
“可能性太多,說不清楚哪一個是真實的,”至少古人的事,即便是有文字記載的歷史細節,也不像今天人類所使用的簡化漢字,記載的如此詳細。此時的呂濤,一時很難準確的判斷出,古人部落的寶藏,至於地下湖的洞穴里,是何用意。他的回答,也掩藏得更加深邃,更加不容易讓人發現他的無知。
“我懷疑你,是否真的用心去琢磨過這事?”李梅見得呂濤話中內容謙虛。語氣眼神卻有種說不出的得意和傲慢,不覺眼中輕輕露出了些鄙夷的神色,手指頭翻轉,在呂濤手臂上輕輕點了一下。
“想有什麼用?”呂濤張了幾次嘴,卻沒有說出話來。從天坑崖壁下來,生活上已經走向了正常化。殊不知天坑下許多的無奈,加支還處於新婚燕爾的女人們,怎能輕而易舉的放棄屬於自己的正常生活。次次體力透支的呂濤,哪還有精力去想古人的種種不解之事。
說實在的,一開始的呂濤不是沒往這獨占姐妹倆這方面想。但道義道德迫使他,依舊保留著一夫一妻制的世俗理念。
李雪是個作家,更多的還是出於一個大齡女人的自身出發。在為呂濤所解釋這一切看似違背道德lun理方面這樣解釋的;情畢竟不等於欲,在現代漢語概念里,情與欲還不完全是一回事。情主要是指人的情感表現,屬於人的心理活動範疇;而欲主要是指人的生存和享受的需要,屬於生理活動的範疇。有一句諺語說:情太切傷心,欲太烈傷身,說明情與欲分別屬於“心”與“身”兩個聯繫密切但又不同的領域。其次,情與欲互動互補,相輔相成,情可以生欲,欲也可以生情;欲的滿足需要感情的投入,而情的愉悅也有賴於欲的滿足。但如果非要對情與欲排個坐次。分個先後,不妨展開一場辯論,那么正方和反方恐怕都可以振振有辭,說得頭頭是道,討論起來就像先有雞還是先有蛋一樣熱鬧而有趣。不信你去問熱戀中的青年男女,他們雖說身臨其境,但肯定很難說清楚情與欲到底是怎麼個關係。文學藝術作品如果無情無欲,恐怕就不成其文學藝術了,但如果你想從文學藝術作品中找答案,可能就更撲朔迷離,雲遮霧障。稀里糊塗了。
不過科學家已經有比較明確的說法。在我們生存的世界裡,可以把一切分為礦物、植物、動物三大類。礦物是沒有生命的;植物有生命但沒有欲覺,只有接受而沒有感受;動物有生命有欲望,而且知道“感受”。人是動物,當然具有求生存的基本欲望,所以孟子說:“人之異於禽獸者幾希”。但人畢竟不是禽獸,而是高等動物,是“萬物之靈”,比起禽獸的欲望當然要高級得多,也就是說,人類不僅能接受信息,感受信息,而且還能因授受信息而感動、激動、衝動,並理智地加以節制或處理,把動物的欲望發展到情感和理智的高度,而普通動物的欲望和感受只停留在本能的水平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生活藝術就是表現人的七情六慾的藝術。看一件文藝作品的精粗、雅俗與高下水平,有一個重要標誌,就是看作品表現人的七情六慾時,究竟達到了與時代相適應的情感和理智的何種程度或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