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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梅一聽,身上立即毛骨悚然,一顆心驟然提到了嗓子眼。看了一下四周深深的黑暗,無比驚恐地看著呂濤道:“我也感覺到了有些頭暈。呂濤,你有嗎?”
“我沒有,當過特種兵的人,啥沒見過,”呂濤沒有正面解釋。只是感覺得一陣揪心般地涼,他知道姐妹倆那是一種極其可怕的感覺,他不是心疼李雪的現狀,而是責怪自己來到天坑之下,何時讓姐妹倆度過無光的日子。呂濤答應李雪嘗試一下黑暗的恐懼,卻沒有想到李雪的反映如此之大。呂濤暗暗告誡自己,這是他對女人不負責任的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呂濤站起身來,神情很是嚴肅。剛剛適應這地下的生活,而逐步將疾病恐懼視作一個夢,今天這個驚險刺激的場面,無疑不是打碎了這個夢。同時也證明了他一貫的主張;天坑世界,以光為主,在一次證明了光線在地下世界裡的重要性和可怕性。
天坑世界裡,呂濤已經在用他的生存方式來為在另一個世界裡生存而努力著,卻始終仍舊是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所謂人與地下生靈之間的衝突,無疑是一場場的生死博斗。這對呂濤來講也不過是一件平常事情,因為在那三年特種兵生崖里,呂濤經過的事情實在多了些,早已經麻木和習以為常。在他那種心態。反而是將現在的生活當成了一場比較投入的夢,一場真實,怕又是會隨時醒來的夢。
李雪恢復了原有的神態後,三人又向前摸索了幾百米遠,發現前面是一個30度左右的斜坡,坡底積著幾十厘米厚的岩石灰。一路之上沒有發現人的屍骨,只是感覺到洞內逐漸低矮狹窄下來,最終變成了一條狹小的通道。身下是潮濕的薄土,呂濤三人只能以半蹲的姿勢匍匐前進。這條主通道並不長,十分鐘之後,他們爬到了盡頭。盡頭處是一塊數平方米的圓地,說是盡頭其實還不如說另有天地,這裡的地形就如一個倒扣的大鐘,他們就被罩在其中,沿著洞壁轉而向上,從習習吹向上方的涼風可以判斷出仍然有路。
因為無法爬上,三人只能悻悻退出轉而進入另一個岔洞。岔洞入口隱藏在一塊巨石的後面,繞過巨石,沿洞穴前行約100米,地勢逐步下降,但總的降幅並不大。一路洞穴時寬時窄,寬的時候二三十米,窄的時候只容一人側身通過。洞頂也是高低起伏,高時達三四十米,只是限於裝備不能一一探查。低矮時三人只能在地上爬行前進。沿途鐘乳石石筍、石峰形態各異,倒也美不勝收。
終於,這一段路到了盡頭。眼前是一片流水的夾縫,呂濤和姐妹倆費力鑽了進去。夾縫盡頭變得開闊些,腳底是直徑兩米左右的圓形鐘乳石地,向前的路便戛然而止,周圍都是垂直甚至倒傾的岩壁,向上是無法看透的黑暗,仿佛一個扣著但卻沒有封頂的大鐘。呂濤無法抑制自己的好奇,試了試岩壁,有不少供攀爬的裂紋,岩質也很堅硬,便讓姐妹倆在一旁協助照明,徒手向上爬了一段。約有七八米的高度之後,攀爬難度大了起來,流水不時濺在呂濤的身上。
第七十三章 有必要保護野人嗎
這種攀爬技術,顯然不試合姐妹倆。無奈的呂濤,只好帶著姐妹倆沿著另一條溶洞又走到一個天然的大石洞。此洞過來的那洞那麼高,沒有很大的洞廳,汩汩的溶洞水從洞深處流下來,裡面到處濕漉漉的。從這裡出來後三人繼續爬山,行至半山腰,發覺往上已無路,代之為一懸崖峭壁。向下一看,一個巨大無比的深洞豁然展現。帶著猜測他們逐個爬進洞中。借著手電筒的光線,他們發覺洞中有許多石板,一條條壘起來,密密實實的,順著石板往上面一看,還有一個大缸!呂濤摸索著跳入缸中,過了一會,呂濤喊了一聲:“這裡面還刻著字跡,看來這裡以前曾有人來過。”
都這個時候了,姐妹倆誰還有心過去湊熱鬧!眼神兒一直四下飄浮的李雪,幾乎不經掩飾,深邃,滄桑,無盡哀傷似無垠海洋般的雙瞳忽道:“呂濤,我們是不是走錯方向了,走這麼久了,就該留有野人行走的足跡吧。”
“別慌,哪裡好像是什麼東西落入了流水的聲音。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要先找到有水源的地方休息一下,在說找野人的事情,”此時,呂濤嘴上說的輕鬆,可他地心都要跳了出了嗓子眼兒,他迅速的戴上夜視鏡,前後洞體觀察了一下,並沒發現有溫度的軀體進入夜視鏡。野人是如何攻擊人類或動物的,書中沒有參照物,要是有戰友能在身邊多好,不用多了,有一個與自己相同的戰友,就完全憑藉著現有的裝備,足可以控制眼前的恐懼局面。
李雪吃了一驚,恐懼的四下打量,這靜悄悄地越看越是覺得寒意重重。貝齒兒有些打磨道:“我也聽到了,什麼地方有水?又會是什麼東西落入了水中呢?”
“不管那麼多了,”既來之則安之,呂濤也覺得疑惑不解。但是如果現在隨便下什麼定論還為時過早,而且他暫時也沒感覺到這裡有什麼危險。
李梅秀眉輕輕一皺,神色有些不悅道:“會不會是野人?”
“是野人又能怎麼樣,我們不就是來找野人的嗎?”此時呂濤也是心驚不已,話說出口了,可以壯膽。呂濤四下越看越是可疑。這人要是不想啥事都沒有。但很多事情就越想越是這麼回事。就連牆壁上一些黯淡地光彩,在兩女人眼裡也都是鬼影重重的象徵。此外再加上能通風的地方風就大,洞內一片如泣如嚎地嗚嗚聲,直惹得人汗毛都豎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