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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濤可定神一看,前面卻又空無一物。呂濤是一個無神論者,從不相信世間有鬼的存在。四周鬱鬱蔥蔥的長滿了各種植物,不時有看不清楚的小動物穿過。
呂濤一手打著手電筒,一手用散彈槍撥弄著周圍的荒草,看的出來這裡沒有路,不過草已經有被踩過砍伐的痕跡,一定是野豬之類的動物走過這裡,順著電筒光的方向我一下子驚喜起來,前面是一個綠不見頂的崖壁。這裡高大的樹木徹底將後面的陽光遮擋住,所以看不清楚,往前走了20多分鐘,呂濤全身已經是濕透了,擦了擦臉上的汗水繼續前行,這時他總覺的自己越來越矮小,看到周圍的樹木他才明白,原來是樹越來越高。奇怪的景象。在不遠的地方有殘磚斷壁映入眼帘,青灰色的牆磚上長滿了綠色的青苔,一個好像祭台的建築,周圍有很多石頭的凹槽,有點像煮東西的大石頭鍋,除此之外在沒有什麼了,不過看祭台下的青苔有被人新踩過的痕跡。這點到讓呂濤覺得有些奇怪……
太陽落山以前必須回去。這是呂濤向姐妹最後的保證。看祭台下的青苔有被人新踩過的痕跡,祭台四周這陰冷的氣氛震懾著呂濤,使他不由得有些手腳發抖,並不住的喘著粗氣,在這寂靜的環境中聽來格外的刺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時橫心已下的呂濤,不敢在節外生枝他快速的離開祭台,順著崖壁下向前走去。
舉目遠眺,崖壁直插雲霄,下面被朵朵霧氣所環繞著,就像戴上了一頂潔白的銀冠,更增添了幾分神秘,給人一種縹緲空靈之感。一側是寬闊無邊的天坑世界,一側是險峻的懸崖峭壁,像一座天然的宮殿,使整個崖刻看上去更加莊嚴壯觀,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敬畏之感。
不知走了多久,呂濤忽然覺得不對,剛剛走過的那顆樹木不應該是樹,應該是藤蔓。仔細回憶了一下的呂濤。又調頭往回走,來到那顆樹木誤認為是樹的藤蔓下,仔細觀察果然是一根老藤蔓的根。也不知道怎麼了,剛才就象是被鬼附身了一樣,只想一個勁兒的往前走,腦子裡就象是有個聲音在不斷的對他說,快走快向前走啊。想到這裡,呂濤不禁感到有些後怕。當了三年的特種兵,歷經了無數次的風風雨雨,除了令他後悔過,也沒令他像今天這樣有些後怕……
黑暗世界裡,最安全的地方,莫過於樹上。看著不熟悉的四周,令呂濤的頭皮有點發麻,按了按手裡的散彈槍,壯了壯膽子三下五除二的爬上了十幾米的藤蔓條上。四周的一切,只能在手電光下看個真真切切,休息一下的呂濤,在痛苦地抽搐,但他還是努力穩住自己,他知道眼前這令他孤注一擲的任務,需要他抓住餘下生命的每一秒鐘。
那天呂濤的強行獨上崖壁後,李雪一直沒有寫作,她就心提到了嗓子眼。望著眼前看不多遠的天坑叢林,李雪感覺自己的心堵塞了一樣。與眾不同的呂濤,生活就像是一個流動的過程,生活中純粹的快樂太少,或許路上會發生一些刺激好玩的事。邊走邊看,欣賞路邊的風景。感受自己的心情,這也不失為他一種瀟灑的生活態度吧。
李雪的動作,讓做妹妹李梅一時無話可說。當姐妹倆眼睛和眼睛碰撞在一起了,李梅的心劇烈起來了,喘著粗氣!明亮的,帶著淡淡憂傷的眼睛下面那個小巧的嘴唇朝兩邊咧了咧,眼睛稍微眯了一下道:“姐,別擔心,臭小子不會有事的!”
李雪那幾乎徹底失望的表情,也是瞧得李梅心中隱隱一疼。從她的眼中也是讀懂了一些她此時的心思。然而自己卻是根本沒有辦法,那天坑崖壁上的危險,她不是沒親身經歷過。呂濤這麼一強行要走,有些話都不好跟他說出口。在她眼裡呂濤有時高傲得跟一隻公鵝一樣。
然而,這種苦苦期盼的場面,將這漸漸喜歡上了的安寧生活攪得一團糟糕?
“有事就晚了……”李雪忐忑不安的掙扎著從小院棺木鋪成的臨時休息床上站了起來,內心充滿了恐懼,那並不是對自己死亡的恐懼。
李梅被李雪淒迷的眼神震住了,她不敢往下說了。她感覺到姐姐用眼神制止她繼續就這個問題往下問。姐姐的眼睛裡有一種可怕的東西,具體李梅也說不清楚為什麼當時會覺得姐姐的眼神中有這種可怕的東西,可是最終卻在李梅的眼睛裡定格在姐姐李雪的臉上。
“你還好,天天寫小說,當個事來做,” 想起昨夜歡樂所帶來的幸福。李梅絲毫不能緩解她內心沉沉的痛楚。她闔上雙眼,頹敗地倒在棺材板上,希望這種呼吸的消費能讓她得到暫時的安寧:“我就沒事做了。有的時候真想生個孩子,帶孩子需要大量的時間,反正我時間有的是。”
“你說的不錯,我們時間有的是,”李雪看著李梅。面前的火光照射在眼睛裡,有些刺痛。低下頭的時候,她感覺到暈眩中溫暖的眼淚。她屏住呼吸,不讓它流下來。很多時候,在妹妹面前。李雪都是一個柔順的沒有怨言的人。她感覺到自己的寂寞和寒冷,但是不會輕易言語。偶爾她是個容易陷入情緒的人。她看到李梅在流淚,走過去,輕輕把李梅的頭擁入自己懷中。溫柔的自責道:“小梅,姐又何嘗不想生個孩子?女人一生一世,子女永遠高於自己的生命。”
“這個笨小子……”李雪的自責聲仍不停地環繞在李梅耳旁,每一個字都象一根針,讓李梅的心刺痛難忍。這一刻李梅終於明白了,呂濤在她們姐妹倆的心中竟是占據著如此重要的位置。如果說下天坑是一場虛驚,讓自己恐懼到流淚,那麼剛才的一刻,她竟是無淚可流。當面對李雪自責時,李梅心內那種痛苦到一片黑暗,壓抑到不能呼吸的感覺,她才懂得了呂濤的生死對她們姐妹生命的重要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