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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濤也是極度忍耐著脾氣,重重呼吸幾口,這才緩平壓抑了惱怒神色。頓了好一會兒,才恢復了些許平靜,幾乎是一字一句道:“我真得不知道該怎麼理解我們所經歷的一切,這些東西屬於石器時代的後期的。如果說天坑洞人大移民,途經這裡,這裡的居民難道還停留在石器後期時代嗎?我不想承認這一點,因為這其間至少有三千多年的時間差。”
“那又怎麼樣呢?你總不會懷疑移民大軍,屠殺了這裡的人吧?”李雪也是一臉苦笑,雖然有三千多年的時間差,朝代都不一樣,這能說明什麼?但是以他的精明,想要在這種事情上瞞過他人,也不是件複雜的事情。可見他也不是故意漏出破綻,或許這裡真有什麼自己想不到的事情。
“有這可能,我們在這裡,並沒發展人類在進步的標誌,”呂濤見被李雪說中了心事,心下擔憂了起來,便面有憂心忡忡的說道:“60萬年以前,剛剛從類人猿進化而來的人類,他們像一群野獸一樣過著群婚生活,赤身裸體居住在山洞裡或大樹上,用簡單的自然工具,如石塊、木棒等獵取野獸和採擷各種能食用的植物。大約在一萬年以前,他們開始懂得製造工具,把自然的石塊砍砸成刀、斧等形狀,同時他們發明了火,知道了熟食。再慢慢地,他們發明了結繩記事,發明了圖畫。大約在公元前4000年前,他們有了文字,走出了蒙昧的陰影,迎來了文明的曙光。這就是歷史學家們辛辛苦苦構建起來的史前歷史體系。但面對這裡的一切,我現在不禁要問:歷史果然如此嗎?”
“你懷疑什麼?”李雪言心中一喜,呂濤這話出來,擺明了一些歷史資料,要麼就是錯誤的,要麼就是他對這方面的認識不足,但李雪臉上卻是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嘆息道。
“我不知道,”呂濤略一思索,輕鬆的笑了起來:“但我知道還是我們圈內的老古董說的對;近100年來,隨著科學技術的發展,考古手段日益科學化,人們在以前歷史學家沒有注意到的地方,發現了大量史前遺址。雖然我們至今無法解讀這些遺物、遺址的正確含義,但有一點是確定無疑的,那就是,這些遺物、遺址的含義與現代傳統史學觀點相去十萬八千里。這一個又一個新的發現,像一把把重錘,無情地敲擊著以往的理論大廈,發人深思。歷史學體系和新的考古學發現之間巨大的反差就擺在我們面前,它們的衝突是如此的尖銳:人們必須從兩者中間選擇一個正確的,否定另一個錯誤的。其間似乎沒有中間道路可走。
問題是,現有的歷史學理論和哲學思維,對這種衝突幾乎毫無辦法,前人在構建我們這一代文明的同時,也限制了人們超文明的思維。完全可以說,舊有的理論和思維在這個問題上已經走入了死胡同,不可能期望從已有的理論大廈中走出合情合理的解釋。”
“呂濤,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們開始接受新的考古發現,承認在我們已往的歷史學體系當中有一個極大的空白點。不可否認,迄今為止我對6000年以前的歷史了解得十分有限。人們正試圖去探索人類6000年以前所發生的一切事情,以解決人類文明早期超常規發展的現象。因此,現在科學界不少人認為,人類早期的歷史需要改寫,當前亟需建立一門新的學科——史前文明史。”此時的李雪,不可能再對此熟視無睹,裝成一副無所謂的坦然樣子,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得到合理的解釋。因為她的文字理解並不差,畢竟她是文科類畢業的研究生。然而,時間的跨度為人們探索史前文明的努力設置了極大的障礙,她必須越過6000多年的歷史長河,回訪初民們的生活細節。為此,她必須對早期人類神話和各種民間傳說格外注意,這是地球上最接近她將要探索的那個時代的資料。讓她重新認識古老的神話吧……
神話是人類幼年時期的童話。的確,古老的神話沒有框框,不受任何限制,古樸自然:盤古一隻手就可以舉起蒼天;共工一頭可以碰倒一座大山;夸父兩口就能喝乾黃河水;刑天竟然被砍去了頭顱還能以乳為目,以臍為口,揮動著干戚戰鬥下去。我們現代人可以這樣去思維嗎?絕對不能,別人不笑話你,你自己都會覺得不好意思。為什麼呢?因為頭腦中條條多,框框也多,畫地為牢的人哪有自由可言。
此時的呂濤,無心去尋找那些有價值的石器製品,而是思索著天坑大移民的隊伍途經這裡時的場面。難道自己分析錯了?或許天坑大移民的隊伍途經這裡時,現在腳站在這裡的位置處於地下水域之中?要說真有天坑大移民之事,而龐大的隊伍未途經這裡,打死他也不信。
停留在此,這地下暗河情況不明,有沒有上去的通路還難說,離地面多高也不清楚。一時間他們都陷入深思,陷入長時間的沉默。地下洞裡的風太大,足有五六級,身體涼下來後,陰風颳在身上生疼,像是刀片割肉。此時的李梅,又想起滿清十大酷刑之一:凌遲處死。太冷了,李梅很想呂濤抱抱自己,據說男女赤身相擁可以相互取暖,她實在受不了這樣的直刺骨髓的寒冷。她是現代女性,對男女之事,觀念並不保守,可她不好意思主動提出來。避免呂濤的煩感。李梅極力忍著,牙齒有點不爭氣,又開始上下磕碰,嗒嗒嗒的響。呂濤其實也在用毅力控制自己,先前是意外情況,外力太強大不由自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