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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李梅緩緩踱步到了呂濤身後,將嬌軀輕輕靠在了他後背上。 雙手箍住了他的腰,臉頰輕輕靠在呂濤後背上。
李雪眼睫毛輕輕一顫,強壓抑著自己不落淚,想儘量用平靜地語氣說道:“爬山小心點,別擔心我們。 ”
呂濤略一猶豫,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不能在和身前身後地兩個女人在說下去了,在說下去只不定姐妹倆誰會說出不著調的話,那今天就不用上去了。 呂濤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控制著自己快要爆炸地情緒,他不是個不知好歹的人,凡事囑咐過多,很容易出現意料之中的結局。
這次呂濤離開了,李雪這才想起好像還有一件最最重要的事還沒有說。 是什麼?一時也沒想起來。
很多小說中描寫過“等待”這兩個字眼,吉利的不多。 遠在那以前,很多女孩子都等過吧,等著冥冥中的一個人,這個人也許永遠都不會來,也許就在下一刻出現。 李雪深刻地明白了什麼叫做等待。
不過,真正的深刻,還要到很久很久以後——即使這一生她都不能再與他相見,即使他讓她失望,即使最終她跟呂濤走,李雪還是會等他的。 不是為一個結果,而是一種心情。
等待和愛情有著相同的本質,那就是捉摸不定:也許他一會就回來了,也許他永遠不回來。 ——答案?你永遠不知道。
呂濤就以手電四處探照,想看看有沒有向上走的路,忽然發現手電筒照出去的光芒,在岩壁上產生了很多微弱的反光,象照在無數鏡子的碎片上一樣。 呂濤對於地礦知識也知道不多,那點知識都是在他立志考古學時,順便了解了一下。 他周圍出現的象玻璃薄片一樣的結晶體,是一種單斜晶系的結晶,只有在太古雙質岩層中才能出現。
更讓呂濤反感的是這裡與下面洞穴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一點風也沒有,陰暗、潮濕、悶熱,四周瀰漫著氤氳之氣和令人不安的氛圍。 如果說僅是背負三十公斤趕路,對呂濤而言並不是什麼難事,可是,他走的不是路。 腳下碎石泥沙,又濕又滑,稍不留意就被石頭劃傷,那樣的感覺,就像背著三十公斤重物,還要在高低不平的冰面控制平衡,還要躲過各種障礙物。
一塊大石頭從鬆動的上方突然滾落下來,聽到響聲的呂濤,迅速下到剛剛爬過的一條崖縫中躲藏起來。 剛剛躲進崖縫的身體,巨石夾雜著陰風,咆哮的飛過呂濤的身體。 此時的呂濤,全身被嚇得發冷,上下也都出了一層白毛汗,一下子癱倒在地。 動作稍微在慢一點,命喪這裡,恐怕連個全屍都找不到。
特種兵也是人,呂濤點上了一支煙,平靜了一下自己慌亂的心。 越往上爬坍方的岩石越碎,有的就象沙子一樣,很難立足,其艱險程度可想而知。 爬上來三尺,又掉回去兩尺,呂濤手上的皮都磨掉了,也顧不上疼痛,咬緊了牙,連蹬帶刨,五六百米的高度,就好象萬里長征過雪山一樣艱難,在所有的體力全部耗盡之後,終於走到了隧道坍方的位子。 不知不覺中,汗水就浸濕了內衣,粘在身上,十分難受。
呂濤用手電向洞裡坍方處照了一看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天哪,隧道坍方的沉積物,死死的堵住了去路無法返回的路。 他心中的恐怖感不由而升,這可怎麼樣,退路沒了!
對於死亡,人人都有一種特殊的恐懼感,英雄人物也是一樣。 由於呂濤身體過度緊繃,使聲帶顫抖振動空氣的響聲。 只知道隧道坍方,萬萬沒想到竟然如此厲害,癱倒在地的呂濤心裡還算明白,知道眼下先是身體不聽指揮,不消片刻之後。 自己地心神也會逐漸變得模糊,想到那種慘狀,真是萬念懼灰。 心如死灰之下,也有打算就此閉目等死,可發現身體僵硬。 就連眼皮都合不上,心中罵遍了土地老兒的十八代祖宗,你什麼時候坍方不好,偏偏選擇這個時候,今日遭此橫死,恐怕連屍骨都剩不下了。
第二十二章 掙扎在地獄裡
第二十二章 掙扎在地獄裡
黑漆漆的洞穴里,依舊被篝火光照得昏亮,李雪姐妹倆全副武裝的站立在篝火旁,等候著呂濤的歸來。 坍方處的情景如何,此時已不是姐妹倆考慮想要知道的事,她們擔心的是呂濤生命的安全。 萬一呂濤出點什麼意外,這裡將是她們姐妹倆的墳墓。 剛才那一聲石頭在隧道的碰撞聲,姐妹倆聽到了,一種較性的心態,使她們誤認為是呂濤不小心踩落的石頭,並沒想著有那麼嚴重。
“怎麼還不回來?”李梅提著散彈槍,不停的在篝火旁來回的巡走著。 呂濤走後,李梅一直就是這個動作,一刻也沒停下來過。
此時,不知所措的李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呂濤一走,時間仿佛停止了,李雪也想了很多,最壞的打算,她也想到了,可就是說不出嘴。 平日裡一想到赤身露體在呂濤懷中快樂的場面,此時想起已不在讓她激動。 李雪尷尬地一笑,道:“可能是上坡的路不好走。”
忽然,姐妹倆感覺一股涼嗖嗖的寒風,迎面吹來,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好似一桶刺骨的冰水,兜頭潑下,李梅心中涼了半截,心裡十分不痛快。
“姐,我心好亂,”李梅面容憔悴,目光遲滯。 她們茫然無助地望著遠方,其實她們的目光並沒有遙望多遠,在眼前很近的地方,漆黑的前方擋住她們的視線。 但她們仍那麼遲滯地望著,仿佛那目光已成了一種永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