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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也不像是以前三四個老師既教語文也教數學,順帶著還教點美術和音樂啥的,每個老師都是全能型。
現在各科的老師都專業多了,幾乎都是師範畢業生,雖然還有一小半是代課老師,沒有解決正式編制,不過論起培養出來學生的質量,別說是鎮上的小學就連縣城的小學也不敢說一定勝過邊家村小學。
路過小學的時候,邊瑞扭頭,隱隱看到了小學前面一人高的石牌,黑燈瞎火的看不清,不過白天的時候就能看到石排上寫著從這裡走出去的大學生的名字和考上的學校。三四十年時間,一共從邊家村小學走出了近四百位本科和大專學生,在別地可能不算什麼,但是一個鄉村小學,畢業的學生每年都有二十來個學生上大學,那可算是不小的成就。
沿著水泥路繼續向前,印第安的車大燈那是相當給力,就算是沒有路燈也把路邊照的賊亮。
隱約的看到了村子,邊瑞不由的加了一下油門。
「爸爸,我困」
閨女有點兒忍不住了,坐在后座上已經兩個多小時快三個小時了,小傢伙現在腦袋一衝一衝的犯起了困。
「再忍一會兒,還有十來分鐘咱們就到家了,爺爺奶奶,太爺太奶給你準備了好多好吃的呢」邊瑞對女兒說了一句。
邊瑞到不是怕女兒睡著了摔下去,摩托車后座上有扶手攔著,邊瑞還做足了保護,掉是掉不下去的,主要是邊瑞怕閨女睡了著涼。
一邊開車一邊和閨女說話,不知不覺之前就到了村口。
離著村子還有差不多二十米的距離,村裡的狗便開始吠了起來,原本寧靜的小村也被此起彼伏的狗吠聲給驚醒了。
「是大瑞麼?」
邊瑞耳中傳來了一陣蒼老的聲音。
「爺爺,您怎麼在這裡蹲著」。
邊瑞聽出來是自己爺爺的聲音,於是立刻伸出腳支住了摩托車。
汪!汪!汪!
老爺子身邊的大黑狗衝著邊瑞不停的狂吠著。
「黑子,皮癢了?我都不認識了!」邊瑞衝著黑狗喝斥了一聲。
「大黑,大黑!」
身後的丫頭一看到大黑狗頓時興奮了起來,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如果不是被安全帶捆著,早就滑下去抱大黑狗了。
大黑狗原本聽出了邊瑞的聲音,擺了一下尾巴準備過來和主人親熱一下,不過當它聽到邊靖這個小丫頭聲音的時候,呆立了一會兒,然後狗眼不由的閃了一下,身體明顯的縮了一下,露出了一幅畏懼的表情。
「小乖乖!」
老爺子看到了重孫女,整張老臉像是開了一朵花似的,扔掉了手中的菸頭來到了摩托車旁邊,伸手就去抱重孫女。
「爺爺,等會,我把安全帶給解開」。
邊瑞一看,立刻下了車子把閨女身上的安全帶給解開了。
邊瑞的爺爺奶奶具在,兩位老人不光是全在,而且身子骨奇好,也不光是兩位,村裡邊瑞的爺爺輩幾個老人都在,身體還都還不錯,最大的大爺爺已經快百歲了,依然每天能打個豬草,喂喂豬整理一下菜園子什麼的。
對於村裡的老人來說,莊戶人家一旦清閒下來那就意味著等死了,很多老人忌諱這點。和滿心歡喜的準備仙逝的老祖不同,這幫子爺爺輩的老人很多都『怕』死,且相信只要手中有活,自然就能活的長一點,所以只要能動,村裡的老人幾乎都會找個活兒乾乾。
像是邊瑞的奶奶便照應了兩畝菜園子,爺爺呢每天照應著二三十頭羊,每天早上趕羊出門,晚上人與羊一起回來。
隨著安全帶一解開,老爺子一把我太孫女從摩托車上抱進了懷裡,連聲問道:「小乖乖,想太爺爺了沒有?」
「想!」
「哪裡想?」
小丫頭指了一下胸口:「這裡!」
「哎喲,我的小心肝唉,半年沒見可想死太爺爺了」老爺子抱著重孫女便不鬆手。
「爺爺,咱們進村吧,別站著了,外面有點涼!」邊瑞說道。
老爺子一聽立刻點頭說道:「對,對,回家!還等著你們吃飯呢」
邊瑞的車子可不好推,於是邊瑞騎著車子先回家,老爺子則是抱著重孫女在後面慢慢走。
村子依山而建,整個村子座落於一個小山谷內,如果是白天的時候就能看到谷地還有山坡上大多都是種著莊稼的農田,現在則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聽到田中的蟲鳴鳥啼。
邊瑞的老家和村子其它家的房子差不多,濃濃的江南風格,白色的小院牆圍出一個小院來,院北是一棟兩層的小樓,院子東面廚房,西面是一個棚子,以前是養牛羊的,現在牛羊早就搬出小院了,所以各家擺著手扶拖拉機,或者一些農機,院子當中種著一顆銀杏樹。
邊瑞的摩托車剛到了家門口,聽到聲音的人已經把院門給打開了。
邊瑞一看,原來是自家的小外甥。
「舅舅!」
小傢伙叫沈東東今年七歲半,半年沒有看到邊瑞,小人兒有點兒害羞。
「你小子怎麼來啦?」邊瑞和小外甥開起了玩笑。
「你外甥怎麼就不能來,老話說外甥是舅舅家的狗,吃飽了就走。別說還沒有分家,就算是分了家,外甥去你家吃喝帶拿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都不用看,邊瑞一聽聲音就知道說話的是自己姐姐:邊曄。嫁到了附近沈家村,娘家和婆家離的近,邁腳就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