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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政是連魚頭帶魚身直接嚼爛了就了一口小酒咽到了肚子裡。
邊瑞道:「你傻啊,小鯽魚的腦袋我吸了魚腦就行了,不喜歡吃魚頭」。
有些魚的魚頭並不好吃,刺有些硬,不像是小鰺魚直接丟嘴裡嚼吧兩下,整條魚就在嘴裡化開了。
喵!喵!喵!
邊家吃著呢,突然發現門口傳來了小貓的叫聲,轉頭一看,小狸站的門口,睜著大眼睛勾勾的望著吃飯的眾人。
小狸已經是饞的不行了,但是並不敢直接進屋裡來,因為它快大灰,也怕呆牛,呆牛是不會饞這桌菜的,但是大灰已經受不了啦,站在院子裡,望著這邊,嘴裡亮晶晶的口水在月光下都泛著銀白色的光練。
「貓咪!」
吳惜這邊一招手,小狸帶著小跑便過來了,湊到了吳惜的身旁,抬著腦袋睜著兩隻大眼睛望著吳惜,同時不住喵喵的叫喚著要吃的。
吳惜夾了一個鯽魚的頭在筷子上,想放到地上又因為地上是實木板而猶豫,然後抬頭望著邊瑞。
邊瑞伸手拿了一張紙,遞給了吳惜。
吳惜會意的展開了紙,把魚放到了紙上,小狸一見魚來了立刻仰頭大嚼起來,咔咔的聲音,讓大家聽的非常清楚。
邊瑞弄了幾個排骨,沒什麼肉但是又有咬頭的那種,用手拿著來到了院子裡,放到了大灰的面前,大灰自然是立刻歪頭斜腦的大吃了起來。
回到了桌子邊上,邊瑞和大家一邊吃一邊吹牛。
「哦,對了,你確定是去不了啦?」胡碩問道。
邊瑞點了點頭:「去不了,以後有時間再去吧,這次你們幾個先去探路,到時候多發一點照片回來,我這邊要接閨女,去不了紐西蘭了」。
周政道:「可惜了,原本還想讓你見識的一下哥們的牧場和大遊艇呢,不過下次吧,下次帶著你和我的干閨女一起去,到時候我教她騎馬帶她打獵、釣魚!你這釣魚的水準太次了,這用說打獵騎馬就更不行了,這種貴族運到還是得咱這樣的人來教」。
「看把你能的,會騎個馬就貴族了,我怎麼覺得你不姓周,姓田呢!」邊瑞懟了一句周政。
周政道:「我了個去,你才姓田呢,你們全家都姓田貴族」。
桌上的眾人都知道這個梗,所以大家一邊吃一邊樂。
「我喜歡這個」吳惜伸出筷子指了一下泥鰍豆腐說道。
「是不錯,鮮,這個豆腐感覺都不一樣」李老師也跟著點頭贊了一句。
周政道:「這是純豆子做的,而且還是用的老滷水點的,才能有這樣的味道,城裡賣的那些豆腐肯定不會這麼做。我說的對吧,邊瑞?」
邊瑞點了點頭:「嗯,我們這邊吃豆腐都是自己家做,每家都會做,今天你家做,明天他家做,兩三周才輪到一次,所以也不算是太麻煩,總之大家天天都能吃上安全放心的豆腐。對了,你們誰喜歡吃臭豆腐的,等回去的時候我給人們弄上一罐」。
吳惜第一個擺手:「我受不了那味兒,就不要了!」
李老師也跟著說不要了。
到是周政要了一罐子,顏嵐也要了一罐子。
「邊瑞推的東西那肯定是好的,我是不怎麼吃,不過我爸到是喜歡」顏嵐說道。
邊瑞聽了點了一下顏嵐:「看看,還是顏老師識貨」。
李老師趁著這時候,對著邊瑞提了一個要求:「邊瑞,早就聽說你琴撫的不錯,等會吃完了飯給咱們撫一曲怎麼樣?」
邊瑞笑道:「這有什麼,等吃完了飯我就給大家露上一手,助助興」。
「好嘞!總算是有個機會了,一直聽說你的琴彈的不錯,可惜就是藏著掖著的」周政輕輕的拍了一下敲子說道。
邊瑞曾經給周老爺子撫過一曲,主要是那天這幫老爺子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情,吃飯顯得有些躁,於是邊瑞撫了一曲,平復了一下大家的心情。
邊瑞也就奏過那一次,其他的時候如果有人要求,他總在笑了笑了事。對於邊瑞來說,這些老爺子出的錢享受的是美食,並不是琴藝,自己願意那沒的說,但是不樂意自然也就不會演奏。
對於古琴,邊瑞的要求是知音方好演奏,就算不是知音,也得是周政這樣的狐朋狗友,你連狐朋狗友都算不上,邊瑞為什麼要為你撫琴?
幾個繼續一邊吃一邊扯,一直吃了一個小時,小酒意微微的上來之後,吳惜和顏嵐幫著把桌子上收拾了,邊瑞這邊則是點了一株香,然後淨了手,取出了稚鳳清韻擺在了琴桌之上,跪坐在琴桌前面,開始撫動了琴弦。
邊瑞奏的是《關山月》
這時的一輪明月掛在天空,銀色的月光灑滿了小院,透過了窗戶微微的落在了屋裡的地板上,在窗外則是參天的古樹,時不時能傳來一聲清脆的蟲鳴鳥啼。
如此安靜的環境,讓錚錚的琴音似乎活了一般,輕輕的叩擊著在坐的每個人的心靈。
這時候的李老師終於知道,自己和邊瑞之間還差著無數個自己了,無論是技巧還是演奏的感情,曲中的意味,邊瑞已經是大師級別的存在了,而自己還只能算一個古琴愛好者,演奏家都談不上。
這時候李老師看邊瑞的時候就已經不是平視了,而是用仰視的目光來聆聽邊瑞的演奏,對她來說這是一次難得的學習機會,也是一次可貴的琴道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