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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明珠的古琴演奏大師,還是地頭蛇,無論是寺島洋介還是文世璋認識傅青緒都不稀奇。邊瑞也聽說過這位,只是今天見了面之後,覺得這位還不如照片上拍的好看,現實中招風耳太嚴重了,像是在腦袋兩邊綁了兩塊肉。
「你就是邊瑞先生吧,總算是見到你了」傅青緒對著邊瑞拱了一下手。
邊瑞這邊也還了個禮:「正是」。
「不要在院子裡站著了,咱們進閣里聊」寺島洋介見大家都介紹完了,便引著邊瑞往裡走。
走過了一條九曲橋,眾人來到了一艘石舫前面。
所謂的石舫就是石頭制的畫舫,當然這是不能開的,就是取了一個石頭船的模樣,在石頭船上再建了一棟兩層的小木樓。
邊瑞父女倆邊走邊看,小丫頭是看個熱鬧,邊瑞則是一邊看一邊暗自批評這些資本家不是個東西,花的都是勞動人民的血汗錢之類的。
總之這個石舫裡面是極為華美的,這種華美還不是那種暴發戶式的,只要看的見的地方都描龍畫鳳,這裡的低調的奢華,如果沒有一點品味,還就真看不出來。
地上鋪的是進口的波斯地毯,整張的波斯地毯,最窄的地方約有五米五,長度就不說了最少也得有個十米,兩旁在柱子全都是實木的,料子也是進口的,如果在以前邊瑞可看不出來,但是自從有空間,種了一批貴重料子之後,邊瑞對於普通料子還吃不准,但是越貴的料他吃的越准。
至於什麼跑馬宮燈之類的就更不用說了,屋裡的擺件都是精仿的宮中東西。
有人可能看不起精仿,但是一件這樣的精仿花的時間、功夫,還有仿的老師傅手藝,擺到市面上賣個十幾二十萬那跟玩一樣,在這裡,這些東西不是生火的爐子,就是垃圾箱。
沿著樓梯往上,到了二樓的時候,直接就是一個通間,整個屋子中只見四張小矮几,除此之外還有七八個身穿漢服宮裝的漂亮姑娘,正束手立於四張小几兩側。
在樓梯的左手還有幾個廚師正做著小菜。
邊瑞見了心道:這逼格夠高的呀!
「請坐,請坐」寺島洋介作為主人,自己先坐下之後,示意大家坐下來,至於原來的四個位置,則是招呼身後的女子,給添了一張小几,這樣的話邊靖這個小丫頭一人也挨著父親得到了一張桌子。
眾人落了坐,廚師那邊便開始上一些小點心,做的都十分精緻,但是又小的可憐,像是包子,邊瑞覺得比一塊錢的硬幣大不了多少,但是味道那是不用說的,無論是發麵還是用料,都是一等一的,餡進了嘴裡就像是化開了一樣,這麵點師傅的手藝直接甩邊瑞十條街去。
稍微墊了一下肚子,接來就是上菜上酒了,菜就不用說了,一水兒的淮揚菜國宴風,只是這量同樣少的可憐。酒也不是用的國酒,而是用的南方的花雕酒。
幾個女子素手倒出花雕酒,在花雕中加上薑絲枸杞加熱之後,這才送到了各人的桌上。眾人舉杯慢慢的小酌,再配上小菜,四個大人帶著一個小丫頭便開始談起了琴。
中國的古曲傳到現在,往往一首曲子能傳出好多譜來,像是傅青緒、文世璋包括寺島洋介都是古琴大家,誰還不會一些曲子,誰又不知道一些古琴的軼事?
邊瑞那更不用說了,聽老祖講故事聽了十來年,說點小故事,講個古琴的小笑話那更是不在話下。
有酒有菜,大家自然也就熟絡了起來,當醉意微起,大家自然也就稱兄道弟了,男人交朋友酒桌可算是個好場所。
第094章 琴友
酒過微熏,這是人最好的狀態,也是靈感來的時候,別說是很多文人騷客,就是一般的酒鬼也喜歡這種狀態,似乎是腦子裡的想法像是要流出來一樣,身體像是要飛起來似的。
「邊兄弟,撫一曲,上午聽的實在是不過癮,只有片斷」寺島洋介這時已經沒有剛才一權一眼的樣子了,微微的敞著懷,捋子也已經捋了起來,露出一截手臂,半靠半倚在自己前面的長木几上。
邊瑞這時自然也有點小高,正的興頭上自己也有撫一曲的衝動,此時的邊瑞腳上的鞋子早已不見,連襪子也是有一隻沒一隻的。
「拿琴來!」
邊瑞抄起了面前的酒,仰頭一飲而盡,抹了一把嘴角的酒水便說道。
旁邊的服務生聽了立刻走到了一邊,把邊瑞帶來的兩個琴盒都擺到了邊瑞的桌子旁邊。
邊瑞看了一眼,便把最上面女兒的琴拿了起來,放到閨女的面前,接下來自己把稚鳳清韻給搬了出來。
「絲弦!」傅青緒看到稚鳳清韻上的絲弦頓時又是一驚。
上次他在唐琴上便看到了絲弦,一撫之下那是愛不釋手,但是那是的弦撫過之後,作為一個琴道高手如何能不知道這是一副老弦,也就是用過很長時間的弦,原本他以為是家傳的,但是現在看到稚鳳清韻上的這一副弦,頓時明白了,邊瑞這人肯定知道如何制這樣的絲弦,就算是不會制那也知道什麼人會制。
只是他有點不明白,為什麼這人要把如此好的絲弦技術藏著掖著呢。
文世璋聽了則是哈哈一笑,伸手輕撫了一下傅青緒的肩,說道:「傅先生不必著急,聽聽邊先生的《漁樵問答》之後再談弦的事情」。
文世璋的話剛落聲,那邊邊瑞的琴音已經咚咚的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