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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一般都是有探視時間的,但是這位老三伯的家人沒那麼講究,於是邊瑞叔侄三人在九點鐘的時候正式站在了醫院八樓的電梯出口處。
「四叔!」
仨人一出門,發現外面站著一個三十來歲,看起來和邊瑞年紀差不多的人,看到十四叔出了電梯門,很是優雅的向前一步,伸手扶住了十四叔的胳膊,無論是動作還是語氣都顯得很是親熱,不過眼神中卻並不什麼歡喜。
不得不承認這位長的挺帥氣的,個頭和邊瑞差不多,但是人長的比邊瑞可帥氣太多了,整個人一身灰色的淺灰色短打大衣,深脆的長褲配上黑色的義大利手工皮鞋,那傢伙一看就是一個風度翩翩的貴公子形像。
其實人家已經快四十了,只不過長的年輕,保養的好看起來和邊瑞差不多而已。而且這位是第三任媳婦生的孩子,取這位母親的時候那位三伯已經四十多了。
「怎麼樣?」十四叔張口問道。
對於親侄子不按族中輩份叫自己而是按著家中排位叫自己,邊十四並不想多琢磨,其實他對這位在京的大哥真的談不上什麼好感,於是對於親侄子伸過來的手虛受了一下便躲開了。
「還是那樣子!」
這位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動作張口繼地說道:「只是今天不宜探視,所以您今天怕是不能進病房,只能在外面看一看」。
十四叔聽了眉頭一皺,不過很快舒展開來了:「那就這麼辦。對了,這是你四叔家的十七,這是十叔家的十九。十七、十九這是邊序,你們三伯家的老七,你們堂兄弟認識一下……」。
人家禮貌十足,邊瑞哥倆也沒有跌份,作戲唄,誰差的了誰啊!
客氣有的時候就表示有距離,太過於客套,尤其是在血親之間那就顯得太假了,假到了讓人都不舒服的境地。
一番客套之後,這位邊序帶著叔侄三人去看望病中的這位邊家培養出來的人物。
「老七,這是誰啊?」
路上遇到了一位四十歲的婦人,身邊帶著一個十來歲左右,戴著一副眼鏡低頭玩手機的孩子。
「這是邊家村來的,這是四叔,這是……」邊序說道。
「哦!」這位婦人一聽打量了一下邊瑞叔侄三人,張口說道:「老七,爸剛休息,你帶他們就先別進去等下午再來吧?實在不行問問護幹什麼的,好好給安排這個時間」。
邊十七聽了終於忍不了了,張口說道:「我們在窗戶外邊看一看就走!」
「那你們看吧」婦人一聽邊十七張口了,居然淡淡的掃了邊十七一眼,丟下一句之後牽著孩子的手走開了。
「咳!咳!對不起啊,三嫂的性子不好」邊序張口說道。
十四叔也忍不住了,語氣帶著嘲諷問道:「怕不是性子不好吧,怎麼覺得咱們這仨爺們是農村來的,這時候過來是找你們拉關係謀好處的吧?」
「怎麼會,四叔,您想多了?」邊序臉上有點尷尬。
十四叔繼續說道:「哦,真不是?我看未必吧,兩侄子她不招呼也就算了,我是你們四叔,舍了這張老臉上門,就連個笑臉都求不到?你們家的家教可真好!」
十四叔這話說的就等於打臉了,不過十四叔說的也沒有錯啊,這位可是他們嫡親的四叔,與他們的爹可是一母同胞,說什麼也不為過,更何況他說的還沒有錯,侄嫂子當眾甩臉色,這要是在邊家村挨抽都沒地方說理去。
邊序笑了笑沒有接話,十四叔自己說了兩句,看了一下邊序的表情覺得忒沒意思了,於是收了口衝著邊序說了一句:「帶路!」
原本這隊伍就夠尷尬的了,現在更加尷尬了。
邊瑞心裡都直罵娘,抱怨哪個叔伯的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來,把這情況告訴幾個老長輩不就不用這麼趕事了麼。
什麼邊家村的孩子在外面不舍,邊家村這幾十年趕出去的孩子又不止這一家,憑什麼就讓他們回宗啊。
就這麼著走了差不多一百來步,來到了一間病房的門口,推開了門發現裡面是個小客廳,裡面坐著三個中年婦女,帶上一個四十來歲左右的男子,看樣子正中間的那位中年婦女就是第三任邊家三嬸了,至於剩下的不是子女就是女婿之類的,要不然不會這個時候陪在這位的身邊。
果不其然,坐在正中的老太太年紀最大看起來接近六十,看了一眼邊十四,很顯然認出了邊十四:「你們來做什麼?」
這話並不是對邊十四說的,而是對邊十四身後的邊瑞和邊十七說道。
邊十七準備回答,不過邊瑞拉了一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別說話,何必回答人家的問題呢,讓十四叔看一眼大家走人,浪費那麼多的口水幹什麼,又不是上門和人吵架來了。
雖然是有準備,但是真正遇上這事情,邊瑞真沒有心情演什麼一家親或者是忍辱負重什麼的,要不是在醫院邊瑞早就抽冷子揍人了,泥瑪奔了一千多公里過來,連個笑臉都不捨得給了是麼?
並且在心中下定了決心,不管這次怎麼樣,邊瑞回去都得把這事給挑明白了,就算是以前的老叔祖再有錯,咱們姓邊的也養了你十幾二十年,並且教了你一肚子的文化,沒這文化你還考大學,考個屁的大學,家族有哪點虧了你的,就算是老叔祖做事有點任性,但是你就不該報答父老鄉親的養育之恩?真泥瑪應了一句老話:仗義每多屠狗輩,負心多是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