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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瑞送走了趙工,和族人們一起又幹了差不多一周時間,這才把整個屋子的改造給完成了,說是完成了但是還是有些小地方需要弄弄的,不過這些活兒就不是靠人多力量大來搞了,靠的是手藝,還有細心。
邊瑞的料子剩下來不少,光是榆木就有兩方多,其它的就不說了,邊瑞也沒有準備留,每家每房都送了一些,別的不說,各家打個床弄兩寫字檯,打個八仙桌什麼的那是綽綽有餘。
總之,邊瑞這邊房子一動,整個村子老少爺們的心情都挺不錯。
房子擺弄好,這天氣也就熱了起來,六月的天氣已經就算是山里,厚衣服也穿不住了,大夥把短袖和背心什麼的套上了身。
挑了個日子,邊瑞搬進了改造好的老宅子,搬新家嘛,按著習俗是必定要請客的,加上前面大家也都幫了忙,所以邊瑞家大採購,搭了幾個棚子,請著全村的老少爺們吃了午晚兩頓。
大褲衩,肚子上蓋了一床薄毯子,邊瑞在大木板床上躺的那叫一個四仰八叉,這睡姿真是要多張狂有多張狂。
咚!咚!咚!
門外傳來的敲門聲,邊瑞有點兒不耐煩,翻了一個身之後準備繼續睡。
可惜的是,門外的人似乎不想放棄,繼續敲著門。
「誰啊?」
邊瑞從床上坐了起來,套上了背心,就這麼赤著腳來到了門口,推開了門,先是坐下來找鞋穿上,然後睡意朦朧的一邊撓著肚皮一邊往院子門口走。
這時的天才剛亮不久,東方的太陽還沒有冒頭呢,邊瑞實在是想不出來,村裡有人會有急事找自己。
「誰啊」
邊瑞抽開了大門上的門閂,吱呀一聲拉開了大門。
大門一打開,邊瑞看到兩顆腦袋伸到了自己的面前,頓時嚇了一跳,身體往後一縮,下意識的擺開了攻擊的架式。
「別,我是你十七哥!」
一個長滿毛的腦袋說道。
邊瑞收了拳頭定眼一看還真是自己的十七哥,也就是四伯的小兒子,鄉親們口中的『敗類』。
除了十七哥之外,旁邊還有一顆地中海腦殼子,邊瑞一看不是祝同強還有誰。
腦子裡正奇怪十七哥怎麼和這地中海湊在一起了,轉念一想也不奇怪,兩人都是『收藏圈』的人嘛。
「還沒睡醒啊」
邊十七推開了堂弟家的門,抬腳就往院子裡走。
邊瑞放兩人進來,虛掩著門把兩人給迎進院子裡。
「十七哥,這麼早你過來有什麼事麼?」邊瑞問道。
一看到地中海祝同強,邊瑞差不多也就猜出十七哥的來意了。
「我聽說老道長把院子留給你了,過了來看一看,以前不敢過來怕挨揍」邊十七四下里打量了起來。
在院子裡一看,邊十七都有點兒佩服自家堂弟的品味,就這小院子比他在首都看到的很多土豪弄的四合院都雅致清爽。
「嘿,沒有想到老道長這院子經你的手一下子大變了模樣」邊十七說道。
邊瑞嘿嘿笑了兩聲,沒有應聲。
邊十七見堂弟不說話,自己開始找話。
雖然大家是堂兄弟,而且邊家村這邊親族的關係也密切,但是誰的東西是誰的還是分的明明白白,老道長是邊瑞的師傅,別說留了房子就算是留個金山給別瑞,那也是邊瑞的,不是他邊十七的。
當然邊十七也不是想騙堂弟的房子,他這次來本質是想促成這筆生意。
「十九,我也不跟你繞了,祝哥說你這裡有張大床不錯,他是真的喜歡想收了,你覺得想賣多少錢?」
見堂弟還是不說話,邊十七又說道:「這東西其實對你來說沒什麼意思,那種老床你能睡的慣?聽哥的,換了錢給自己換套好床,那種十來萬的,一睡上去還帶按摩的不比那玩意好?」
「不是我不給十七哥你面子,而是那床被我給拆了啊」邊瑞說道。
「拆了?」
地中海一臉的不相信,他上次走的時候就知道了,邊瑞對於古董這東西並不是全無慨念,那樣的大床怎麼會捨得拆?
邊瑞見他不相信,於是示意他跟自己走。
改造好的正屋現在除了門之外就是窗,每一個開間分了四扇落地木框的玻璃推窗,因為現在天氣漸熱,晚上睡覺的時候邊瑞是開著窗的,所以不需進屋就能把邊瑞屋裡的情況看個清清楚。
原來的兩進大房子一樣的床已經不見了,屋裡擺的是一張架子床,床沿依舊是雕花刻畫,但是原本的亂枝紋花欞前床閣子不見了,床尾只有兩根方床柱,到是床頭還能見到原來的幾分模樣,兩米高的亂枝紋床頭,一左一右如意紋中雕著何仙姑與藍采和。
哦,說起來床上還多了兩樣東西,就是粉紅色的大蚊帳,還有一張嶄新的乳膠床墊。
古床配粉色蚊帳,這樣的搭配讓祝同強有一種心被人剜去的感覺。
「你……你……你」。
祝同強現在都快哭了心頭在滴血啊,轉頭望著邊瑞一時間竟然組織不起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邊瑞了。
好一會兒,祝回強一跺腳:「你這是犯罪啊,是對歷史的犯罪,是對文物的犯罪!」
邊瑞一聽不樂意了,張口道:「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理怎麼處理,有特娘的你什麼事?」
一大早擾人清夢,還指責別人,邊瑞才不準備慣人這脾氣,你又不是我長輩更不算我朋友,跑到我家來說三道四的,一大清早的皮癢過來找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