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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道靜靜的聽著邊瑞的敘述,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邊瑞知道老道是老思想,在老道看來,怕是從一而終才是一個女人最寶貴的品質,可惜的是,在現代社會從一而終?婚內不出軌,沒給你戴個綠帽子後離婚就算是好女人了。
好女人不是說沒有,只是難遇到,不光是女人現在的很多人都沒啥腦子,根本不具有獨立的人格思想,幾乎就是媒體的奴隸,媒體上說什麼他們信什麼,心靈毒雞湯那是一碗一碗的干,攔都攔不住。
至於有些媒體,更是不知道節操是什麼玩意兒,向大眾灌輸著高消費、名牌身份之類的東西。
不過也可以理解,能把一個結婚幾次,每次都從男人身上騙一筆錢,婚內在丈夫的別墅和丈夫朋友通姦的女人誇成一朵花,誇成是現代女性的媒體,能傳達出什么正面思想?
「你想開了最好,那個女人一開始我都是看不中的,她這樣的女人只想要她沒有的,不是個本份過日子的女人,離開了也好!」
聽邊瑞說完,老道微微點了點頭。
「你知道這事你錯在哪裡?」
沉默了幾秒鐘後老道又張口問道。
邊瑞輕搖了一下頭。
「無論是對女人還是對朋友都不該交出十分的心,我早就說過,與人相處四分關切足已,剩下的六分給自己。就算是父母以十分付出給子女,多數也會養出不孝子來。父母與子女尚要有界限,更何況是夫妻?你那個老婆虛榮心太強空有個好皮囊,且是個不會滿足的人,你滿足了她在金錢方面的欲望,她會覺得你的關懷不夠,陪她的時間少了,你的關懷夠了,她又會覺得你賺的少。你賺的夠也有時間,她還會覺得你不夠英武,總之離開了好,就是可憐了你的娃兒……」。
老道今天有點絮叨。
結婚後的邊瑞可以說是標準的好男人,把自己以前的一些愛好全放棄了,專心賺錢養家,摩托也不玩了,一些花錢的愛好也丟了。為了媳婦嘴裡說的體面,原本的館子也不做了,多和好友開了一個公司做起了老闆,兩人一起早貪黑的忙活,眼瞅著公司是一步步上了正軌,卻聽到媳婦要離婚。
邊瑞一邊聽一邊嗯,雖然有些觀點邊瑞不同意,但是邊瑞知道當師尊訓人的時候,不要插嘴更不要反駁,因為從小到大,邊瑞不知道嘗過多少次老妖怪的竹板小炒肉了。
等著老道絮絮叨叨的說完,邊瑞這才張口問道。
「師尊,您要找我給我打個電話就行,怎麼親自過來的呢?」
老道回道:「本來你說兩天前回來的,我在這裡等了你兩天,今天來見你是因為咱們爺倆的緣份盡了」。
邊瑞詫異地問道:「這怎麼說,師尊,您要出遠門?」
「不是,是我的大限要到了」老道淡淡地說道。
邊瑞聽了一驚:「您是不是生了什麼病?現在醫學條件不錯,有什麼問題咱治,需要錢您說,我這邊東借西湊加上自己的也能有一百萬,大不了我去簽家餐廳給人打十年的工,預支個五六十萬的不成問題……」。
沒有等邊瑞說完,老道抬起手輕揮了一下,打斷了弟子的話。
望著邊瑞,見邊瑞一臉關切,老道很是欣慰:「這不是病,是生命走到頭了,什麼醫生能治老的病?再說了對一般人來說這事兒可怕,但是對我來說不光不可怕,還有一種解脫感,活著的日子我算是過夠了!這漫長的生命啊,對我來說已經不是獎勵而是懲罰,你無須悲傷」。
說到這,老道擺了一下手:「現在跟你說你也不明白,等以後你自己體會吧」。
「這……」
邊瑞有點兒摸不著頭腦。
「今兒過來找你,是想給你一件東西,把這東西給你之後我就要去列祖列宗長眠之地等著羽化歸天了」。
老道嘴角微微上翹,似乎死亡是一件多美好的事情似的。
「哦?」
邊瑞小的時候最討厭的人就是老道,嘴上叫著師尊,但是心裡都叫老妖怪。
那時候小邊瑞只想著玩,一點也不想學老道教的東西,估計換成任何一個孩子都受不了,每天上學之後,還要繼續被人逼著練什麼君子六藝,琴棋書畫這類玩意兒,更何況除了這些玩意兒,還得學做菜、打拳。
對於其它的東西,老道尺度並不是太嚴,但是對於打拳和做菜這兩樣,老道要求那真是非人類的,用老道的話來說,這兩樣東西學好了就算是亂世也能謀生,拳腳可以自保,廚藝可以謀生,世道再亂,餓死再多人,也沒有聽說過餓死過一個好廚子的。
而且老道嘴刁的讓人髮指,一個連同一棵樹上結的棗都能吃出哪個是向陽面結出來的,哪一個是背陰面結出來的老妖怪,想做菜蒙過他的嘴,那幾乎是不可能的。
到了後來上大學,邊瑞才漸漸的明白老道的話,因為邊瑞就憑著學校旁的一家小館子,不光是給自己賺足了大學的學費生費,還在明珠房價起飛之前給自己買了一個九十平方的房子,大三的時候就給自己買了一輛印第安的偵察兵,騷包的騎著滿校園晃了。
老道抬起自己的手,就這麼平放著,然後雙目注視著手掌心,沒有一會兒變魔術一般的,手心漸漸的出了一個陰陽雙魚牌,看樣子非玉非金,但是又微閃著淡藍色的光。
不過邊瑞沒有注視到,此時的邊瑞正沉漫在回憶中,想著和老道相處的點點滴滴,等著成年之後,邊瑞才知道小時候老道用鞭子教給自己的東西,到了成年之後對自己的生活有多大的助力,這才真正的明白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