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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黑,你跟著幹什麼?老實的跟我去放羊!」
見大黑也要跟著孫子出去,邊瑞的爺爺喝斥了一句,於是大黑老實的夾著尾巴回到了院中趴下,一雙狗眼羨慕的望著跟在邊瑞身邊跑前跑後的兒子。
帶著大黃出了門,邊瑞深吸了一口空氣,頓時覺得一股帶著泥土香氣的清冷空氣壓進了肺中,換了一口氣之後,覺得整個人都清爽了起來。
到了門口一抬眼便看到周圍墨綠色的群山,在群山之間是一壟壟的農田,雖然天才剛亮不久,但是近處的農田菜園上也已經有了人影兒。
望著萋萋的野草,壯碩的秧苗,耳中聽著潺潺的溪水聲,清脆的喈喈鳥嗚,邊瑞的心似乎也如這鄉間的早晨一樣,純粹而清爽。
帶著大黃沿著門口的石板道一直向西走,腳踏在石板道上發出清脆的吧吧聲,早晨的石板道還帶著昨夜的露珠,顯得略微有點兒潮氣,石板縫之間的青苔小草被朝露染的也是青脆欲滴,到處都展現著田園風光。
大黃很興奮,也不知道是許久沒見主人,還是怎麼的,歡快的在邊瑞前後奔著,狗爪踩在石板上發出帶著潮氣的啪啪聲。
走了十來米,到了村子的小石橋旁邊,小石橋的歲數很大,聽說明代時候就建了,單孔的小石橋通體都是用青石壘成,歷經幾百年的風雨依然這麼立著,橋身甚至都沒有什麼毀壞,瞧這樣子再來個一兩百年也是小意思。
穿過了小石橋,就是各家的菜園子,隨處可見立起來的架子,什麼青菜蘿蔔之類的也是綠油油的,長勢喜人。
「大瑞,你回來啦?」
菜園中有個中年婦人瞧見了邊瑞,直起身來和邊瑞打起了招呼。
「回來了,三嬸,您忙著呢?」邊瑞站住了,轉身面向三嬸,面帶恭意回應說道。
三嬸笑著說道:「撥草,剛種下的黃瓜苗子,怕野草搶肥。你回來了,小靖靖回來了沒有?你爸媽,叔和嬸子都嘮叨好多天了」三嬸道。
「回來了,現在正睡懶覺呢」邊瑞道。
「那就好,那就好,可把老人家給想壞了」。
「那您忙著,我去坡上看看去」邊瑞說道。
三嬸道:「你去吧,對了,大瑞,我們家今天殺豬,你喜歡吃肝,等會兒我給你娘送過去」。
「謝謝三嬸,您家這時候殺什麼豬?」邊瑞好奇的多問了一句。
村里誰家殺個豬,宰個羊什麼的相互間送送是很平常的事情,像是三嬸家殺頭豬,估計也賣不了什麼肉,都是各家送送就能差不多送光了。
大傢伙都這樣,有來有往,村子裡的關係自然也就非常融洽,像是邊瑞從小時候記事起,就沒有見過妯娌,兄弟之間吵架這回事,大家都和和氣氣的。
這和現在很多村子不一樣,現在很多農村各家過各家的小日子,有些親人還處的跟仇人似的,但是在邊家村,或者說邊家村附近的幾個村子極少存在這樣的情況。這得益於邊家村小學盡乎是苛刻的傳統教育。
「你三伯說是要去老姑家看看,這不,殺頭豬帶務後腿過去」三嬸說道。
「那我這裡先,謝謝三嬸您了」邊瑞說道。
見三嬸擺了一下手,說你忙去吧,邊瑞這才沖三嬸點了點頭退了兩步轉身繼續往前走。
路上又遇到了兩位長輩,邊瑞都恭聲的打了招呼,上了坡的時候這才少了,邊瑞這邊拾腳沿著青石板路往上走。
看著近,但是走起來還是有點路的,差不多走了七八分鐘,邊瑞這才來到了老祖的宅子門口。
老祖雖然披個道袍,但是並不是個道士,住的自然也不是道觀,房子占地挺大的,差不多有兩畝多地,前面還有一塊青石板切成的曬場,差不多四百來個平方,以前邊瑞好奇這玩意是怎麼弄的,現在邊瑞知道了,用空間運別說是這四百平的青石台了,再大也能搞定。
站在門口,門上的鎖是老式的銅鎖,差不多有成人的半個胳膊那麼長,完全是銅製的十分有份量。
打開了大門,輕輕一推大門發出了一聲吱呀的聲音,一個影壁出現在眼前,影壁上面用石材拼著一幅仙鶴圖,繞過影壁,兩邊是兩個耳房,每個門房都比邊瑞現在的小館子小不了多少。
過了影壁是前院,前院不大,中央一株兩人才能合抱的銀杏樹就占了快六分之一,小院了的東西都是三開間的房子,用迴廊相連,正對著影壁的是正屋,兩邊是房間,正中是堂屋。
在正屋的東面有道小拱門,拱門後是個青石的小演武場,邊瑞小時候在西廂的廚房,還有演武場呆的日子最長。
整個院子都是中式的,但是並不像是首都的那種明清四合院,這建築相對來說簡潔的多,老祖以前提過這是唐風建築,邊瑞也沒見過什麼唐風建築,所以也不知道對不對。
總之房子不小,邊瑞對這房子也足夠熟悉,小時候不知道打掃過多少次,蒙起眼連哪裡有個銅釘都知道。
轉了一圈,邊瑞發現母親的確常來打掃這房子。不過也僅限於打掃,不過很多地方依舊能發現房子許久沒有人住過的痕跡。
房子這東西一旦沒有人住就破敗的快,像是很多地方,邊瑞都發現有些木頭明顯有點朽了。
抱著一點點希望,邊瑞來到了老祖的房間和書房,準備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值錢的留下來,不敢想什麼書聖、畫聖的作品,哪怕是個明代的玩意兒也好啊,像是宣德爐什麼的,不管是用還是拿來賣錢都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