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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層的皮包很華美,內里的木盒很讓人驚艷,但是裡面的這床唐琴落到不懂行的人眼中,那就不是什麼玩意了。
唐琴距現在都那麼久遠了,原本亮麗的色彩早就褪去了,琴面已經起了斷毛紋,紋路各種各樣,像是邊瑞手上這一床就是蛇腹紋,髹漆經過長時間的放置,乾裂形成了這種紋路,像是這床唐琴上紋路是自然形成了,現在市面上有些仿古的琴,追求一種古意,會特意把漆做成這個樣子。
琴上的絲弦也很老了,琴上的軫穗也有些時日了,這些東西都是老祖留下來的,絲弦現在村里還在做,軫穗雖然可以換,但是邊瑞有點捨不得,於是就一直保留下來了。
這些東西雖然不髒,但是看上去有些歲月感,給一般人看到會覺得東西很舊,顏色有些發灰不漂亮。
總之這一床唐琴,以普通人的視角來看,連給小丫頭現在手中的琴提鞋都不配。
第051章 扭曲的自信
「你就給孩子上課時用這琴,我覺得你帶回去吧,等晚上的時候我和我們家偉山說一下,給孩子買一個好點的,小孩子也不需要用太好的,我覺得四五萬的吧」老太太看到一床破的都起皮子的琴,撇了一下嘴說道。
邊瑞心道:賤人為什麼賤?因為這種人得到任何機會,都會想著一門心思把別人的麵皮踩在腳下。
邊瑞根本就不想搭理她:汪捷是你兒媳婦需要哄著你,我特麼的跟你有一毛錢的關係,跑到我這邊來找存在感?要是不看在你家,老子大耳刮子抽你信不?
只是邊瑞不知道,老太太不是眼瞎,光看盒子和外層的皮包,她知道這琴不是小丫頭用的那些貨可比的。
但是這老虔婆就是覺得邊瑞得在她面前低頭,最好得像村里那些哈巴狗一樣捧著她才好,在她看來一個被自家兒子連媳婦都搶了的男人,有什麼臉在自己面前昂著頭?無理由的這種強大自信,真是讓人無語。
「這琴音色不錯?」
汪捷沒有玩過音樂,她上學的時候學的是偏藝術市場類的專業。
汪捷沒有理自己的婆婆,她也知道自家的婆婆什麼德性,老實說她的內心是極瞧不起這樣人的,甚至有的時候汪捷都懷疑就這樣的家庭是怎麼養出趙偉山這人的,但有一分像這老兩口,汪捷都瞧不上趙偉山。
雖然汪捷也不知道這琴怎麼樣,但是看到外面的皮套,內里的木盒,汪捷覺得這琴肯定比學校推薦的那些琴高級太多了,這一問只是心中有些不確定邊瑞準備拿這琴給孩子去練習。
「就培訓中心那些琴,遠比不上這床琴的音色。況且這琴是我從小練習用的琴,現在給閨女練習正好應景,只是你注意一點,這琴挺貴的,而且現在這琴還不能給孩子,只是借給孩子學琴用,等著孩子長大了,這琴給她做陪嫁」邊瑞說道。
別說是琴了,就算是邊瑞意意給女兒做的這個木盒子,就彌足珍貴。取的就是紫檀大料完全沒有拼接,也就是說四個盒子面全都是一整張紫檀板材。
咱不說別的,只說這正反兩面,一百四十公分長,寬二十五公分的小葉紫檀大料值多少錢?換現在趙偉山屁股下面的車都足足有餘。現在市場上最大的紫檀料也就是二十來公分的樣子,而且了解紫檀的人都知道,紫檀樹都是歪歪斜斜的,極少有平直大料,像是邊瑞手上這一米四長直料子,再有這寬度,價格那少的了才是怪事呢。
現在邊瑞就是窮揮霍!
為什麼叫窮揮霍呢?因為他現在卡里剩下的錢數已經不足以前一年的收入了,但是還沒有想著怎麼賺錢,他覺得現在卡上的錢可夠一般三口之家花上兩三年了,正常一家人都能用兩三年,自己怎麼說也得用上五年吧,缺錢那是五年後的事情,現在想它做什麼吖!
上面說的是窮,接下來就是揮霍了,制琴的料子除了面板和底板之外,剩下的只要是能用上名貴料子的,邊瑞用的全都是名貴料子,什麼紫檀、黃花梨和金絲楠,隨手抓到哪個料就用哪個料。完全不拿名貴料子當寶,就差拿紫檀這些料子燒水洗腳了。
「行,那立個字據吧」汪捷說道。
聽到這話,邊瑞稍稍一愣,不過瞬間明白過來了:「當然要寫字據,這東西挺貴的」。
邊瑞不知道汪捷為什麼這麼說,不過想一下也就差不多明白了。
邊瑞以為自己明白了,汪捷是怕趙家的一些人打什麼歪主意。讓邊瑞沒有想到的是,汪捷現在已經不僅僅是小丫頭的母親了,她也是兩個奶娃子的母親,這其中的關係就有說道了,她的東西平分給三個孩子她沒有意見。
但是為了以後三個孩子能哪怕表面上融洽的相處,汪捷覺得有必要劃出一條明晰的界線,那就是兩個小奶娃,只有趙偉山財產的繼承權,邊瑞的給的任何東西都與他們無關,而邊靖也只能有邊瑞財產的繼承權,從母親這裡得到是一樣的,想繼承更多的錢那就得看各自的老子了。
汪捷在很多事情上都是精明的,會算的明明白白,這一點比邊瑞拎的清。而且汪捷把這個想法說了一下,趙偉山也是深以為然。
這也可以理解,沒有任何一個人想把自己辛苦賺來的錢給別人的娃,他趙偉山又不是聖人。
接下來找來紙筆,邊瑞這邊起草了一下,汪捷又改了改,主要內容就是這琴算是借邊瑞的,保管或者損壞什麼的賠償之類的。反正兩下都滿意了之後一式兩份,由邊瑞和汪捷分別簽了字按了手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