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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不能完全確定是食死徒做的。”鄧布利多教授打斷了她,“任何一個強大的巫師都能做到這點,貿然斷定此時背後有伏地魔的影子於事無益,反而可能引領我們走向錯誤的方向。”

    “伏地魔,今天我聽到太多次他的名字。”芙蕾雅說,“他是誰?”

    麥格教授臉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似乎對聽到這個詞不太習慣。

    鄧布利多沉吟了一會兒才開口。

    “幾十年前,在魔法界出現了一個野心家,”他雙手交叉成塔狀,從半月形的眼鏡上方看著芙蕾雅,“他崇尚血統主義,追求力量與永生,一部分巫師團結在他的麾下,他們管自己叫‘食死徒’。起先,只是一股勢力的崛起,後來,他不再滿足於自己所獲得的,於是魔法界自此進入了最黑暗的時光。”

    這是一個延綿數十年的故事,鄧布利多用了寥寥幾語,但芙蕾雅仍從這些詞句中感受到了背後的血腥與恐怖。鄧布利多旋即說到那個預言,說到大難不死的男孩。

    “二十多年前,他在試圖殺死哈利的途中失敗了。”他說,“莉莉的血緣魔法保護了她的兒子,伏地魔受到死咒的反噬,這是他的第一次失敗。十多年後,他捲土重來,在連續數年的戰爭中,我們連連挫敗了他的陰謀,消滅了他所有分裂的靈魂。五年前,隨著最後一個分魂的消亡,魔法部向世人宣稱伏地魔已死,他的最後一絲陰影從世上消失。”  

    “一個梟雄,卻為預言把嬰孩作為自己的對手,甚至試圖提前掐滅威脅的源頭。最可笑的是,他還失敗了。”芙蕾雅嗤笑了一聲,“懦弱,膽怯,且無能。”

    黛安娜唇角仿佛掛起了笑意,而麥格教授的眼睛裡明顯在訴說著贊同。

    背後的牆面上,有一副畫像重重地咳嗽了一聲。“他是個斯萊特林。”那畫像說,“雖然不太像他的祖宗。”

    “謝謝,菲利克斯。”鄧布利多說,隨後從桌子右邊的文件中抽出了幾封信,推到了跟前。

    “幾個月之前,我們收到了一些消息。”他嘆了口氣,“有充足的證據顯示,在逃的食死徒又聚集了起來。魔法部與麻瓜世界上層保持著聯繫,就在幾天前,英國魔法部收到了來自其他魔法協會的一封信。我有一位優秀的學生在魔法部就職,她將信件轉發給了我,使我得以知道在外界什麼事情正在發生。”

    鄧布利多指了指這疊信封中最上面的一個,黛安娜取過了它。

    “致韋斯萊部長。”她讀道,“你的學生?”  

    芙蕾雅湊過去,只見信封用橡木紙製成,上面印刷著幾行花體字。在信封的右下角有一個奇怪的標誌,上半部分像只振翅的鷹,下半部分是星條旗。她覺得這個圖案有點眼熟,不由得多看了兩眼,然後陷入了思索。

    黛安娜握住信封的手指正好擋住了圖標的下半部分,霎時,一個念頭擊中了芙蕾雅——

    那是小格林的鷹項鍊。

    她勉強壓下心裡的驚濤駭浪,但對門母女的怪異之處越發頻繁地在她腦海中閃過。

    “美國魔法國會向英國魔法部請求技術支援,”黛安娜看完信,說道,“他們收到了麻雞世界移交的幾個狼人,但難以判斷是什麼造成了這些狼人的異變。他們同時記錄了幾起對麻雞的咒語濫用現象,有一個被抓獲的嫌犯,他操著倫敦腔。”

    “在魔法部的地牢里關押著其中一個被移送英國的狼人,我們的幾位學術精深的教授才得以來研究是什麼藥劑或魔法發生了作用。”鄧布利多摘下眼鏡,擦了擦鏡片,“至於控制,奪魂咒難以被你們所謂的心靈能力者查出。半個世紀前,魔法界曾短暫地和超能力者有過接觸,美國的一個女巫被控告對麻瓜使用迷情劑,他們結婚並育有一子。直到有一次她丈夫的家人造訪,這位女巫來不及佩戴掩飾思想的魔法防具,這件罪行才最終被揭露。”  

    “在黑暗的歲月里,奪魂咒曾引發大面積的恐慌,人們輕易產生不信任的情緒。”鄧布利多停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在三大不可饒恕咒中,奪魂咒最為隱蔽,它能使人做出和平時完全相反的舉動,同時在被控制的時間裡,他們不會發現這些念頭並非出於自己的意願。即使在咒語解除後,受害人也會感到混亂,不明白自己做了什麼或者為何出現在此處。奪魂咒難以被辨認,在伏地魔第一次倒台後,大量被控告的食死徒宣稱自己是受到了奪魂咒的影響,當時的魔法部使用了吐真劑,有一定的效果,但並不明朗。”

    “吐真劑。”芙蕾雅說。

    “類似真言套索。”黛安娜解釋道,“只是效果更弱些。”

    鄧布利多點了點頭。“形勢嚴峻,我們尚不知曉是食死徒自發的集聚,還是伏地魔藉助某些手段得以重回人間,但麻瓜世界需要引起警惕。魔法是神奇的,但它也可以變得極度危險與致命。”

    “如果真是這樣,”黛安娜緩緩地說,“如果魔法界當真在與外界重疊,為了和這股勢力抗衡,我們會用得上一些幫助。超英們知道得太少了,即使是我對許多事也只是略有耳聞。我們需要一些真正富有學識的人,和一些善於使用魔法戰鬥的戰士。”  

    她盯著眼前這位老人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戰爭在靠近了,阿不思。”

    “你說得對。”片刻,鄧布利多頷首,“無論如何,既然黑暗力量已經向外擴張,我們就不能再固步自封。”

    他從案頭取下一支羽毛筆,攤開羊皮紙,開始寫字。

    尾稍銳利的花體字躍然紙上。

    麥格教授似乎有話要說,但最終要是抿緊了嘴唇。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在鄧布利多的筆上,直到他在羊皮之上落下最後一個墨點。福克斯落在桌面上,鄧布利多把信卷系在它的腿上。火紅的鳳凰低鳴一聲,親昵地啄了啄他的掌心,便在光芒中消失不見。

    “他已經犧牲得太多。”

    在福克斯走後,麥格教授開口說道。

    鄧布利多用他藍色的眼睛注視著這個患難與共的同事和戰友,嗓音疲倦。

    “哈利是我最優秀的學生之一,”老校長說,“我和你一樣不願讓他再捲入事端之中,但我也和你一樣明白,他是一個傲羅,他是一個戰士,此刻他或許正在等待一個信號。”  

    麥格教授深吸一口氣,沒有反駁。

    仿佛在印證他的話一般,幾分鐘後,紅光乍現,一張像被從哪裡撕下來的殘紙出現在了校長室的木桌上。

    鄧布利多隻看了一眼,就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芙蕾雅定睛看去,只見這張糙糙寫就的紙條上唯有短短的一行字——

    “情難推卸,義不容辭。”

    第28章

    哈利·波特的辦公室在魔法部的第二層, 當芙蕾雅和黛安娜終於在一個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找到這間辦公室的時候, 房門半開著, 一個黑髮的青年正低頭整理桌頭的案卷,在他背後的牆上懸掛著許多傲羅中曾出現過的傑出人物。

    “食死徒,看在梅林的份上,這是十二月的第幾次襲擊了, 他們是不是還打算搞個聖誕大放送?”斜斜倚靠在桌子另一邊的是個紅髮青年,他雙手抱臂, 翻了個白眼,“這些陰溝里的耗子們就不能消停片刻。你能相信嗎?昨天抓到的一個正在攻擊麻瓜的水管, 麻瓜的水管,哈, 向梅林發誓這是我從五年級穆迪的垃圾桶後知道的最搞笑的事。”  

    “羅恩。”把案卷放到一邊的黑髮青年嘆了口氣, 半帶輕斥, 半帶笑意,“我們有客人。”

    他的視線向外看來, 在那裡, 芙蕾雅剛剛抬起手臂想要敲門。

    “知道了,鄧布利多要派人去麻瓜世界嘛,”羅恩·韋斯萊站直身體, “還有誰比你更適合呢, 哈利。”他瞥向門口,一瞬間的靜默。

    “梅林幾百年沒洗的吊帶絲襪啊,”紅頭髮傲羅咕噥著說, “現在去和鄧布利多說我也願意請假出差還來得及嗎?”

    波特板著臉招呼道:“赫敏,你怎麼來了。”

    韋斯萊一激靈,傲羅頭子哈哈大笑,前者頓時作勢要去踢他的屁股。

    芙蕾雅清了清嗓子,她抬頭又確認了一下,門牌清清楚楚地寫著——“傲羅指揮部”。

    “你們好,”波特從寬大的書桌後面起身迎了上來,“我是哈利·波特,未來幾個月我們將會一起工作。”他又指了指自己的夥伴,“這是羅恩,羅恩·韋斯萊,我的朋友和組員,他在對付黑巫師上很有經驗。”

    離得近了才看清他在鏡片後的綠眼睛,光線不太好的時候幾乎呈現出一種祖母綠的色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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