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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蕾雅重重咳嗽了一聲來掩飾自己的笑意。
特查拉露出疑惑的表情,芙蕾雅忙搖了搖頭。
不遠處的慘狀還在發生。
克拉克漲紅了臉。
但堅強的小記者還是保住了他的職業修養,他拿出自己的筆記本,扶了扶眼鏡,問道:“前幾年韋恩集團曾和斯塔克工業一起研發新能量源,上個月,萊克斯工業的研究部門對外宣稱發現了一種全新的物質,而韋恩集團又在兩天後宣布加入研究的進程。人們對此表示密切關注,韋恩先生,您介意談談是什麼讓韋恩集團對新能源青眼有加嗎?”
斯塔克吹了聲口哨。
布魯斯沒等他說完就笑了。“聽著,孩子,”他開口,“不是說我對你的問題不夠尊重。但去問問別人,問問任何一個人,他們會告訴你布魯斯·韋恩從來不關心這些事。我把公司丟給能幹的人,由他們選擇今天去做什麼,明天去做什麼。只要他們能賺錢,別說是新能源,哪怕是要去摘星星,我也沒有半個不字。”
克拉克皺起了眉頭。
“關於這個,我倒可以說幾句。”斯塔克放下酒杯,緩緩地說,“那時候我們選擇合作是因為我忽然有了一個天才的想法。這位布魯斯先生,我們的布魯西,雖然看不懂我的設計,但卻總樂意成人之美。這一回嘛,恐怕又是因為萊克斯的大力邀請。在我們這些人里,布魯西的錢夾子是最松的那一個,我常說無論是誰往韋恩莊園送帳單,第二天總能收到答覆。”
“認真的?”布魯斯不可置信地說,“現在是斯塔克,托尼·斯塔克在指責我?”
“我有賈維斯。”斯塔克甜甜地說,“他不是潘尼沃斯先生,他不會為了報復我的可恥行徑而簽掉所有帳單。”
布魯斯從鼻子裡發出了一個介於冷笑和艷羨之間的聲音。
“那麼,”克拉克打斷了他們,他從鏡片上來回注視著這兩位富豪,“那麼,這幾年韋恩集團的支出中有巨大的一項是超英損害補救,據我所知,斯塔克工業也有類似的款項,請問你們對這個項目又怎麼看呢?”
“我聽說過這事。”布魯斯無所謂地說,“是件好事,我要給想出這主意的人發獎金。”
“可別。”托尼在邊上說道,“等你真的開始負擔起一大票人的戰損的時候才會明白自己攤上了個什麼事。這些年蝙蝠俠給你找了多少麻煩,哥譚的那些罪犯又花了你多少錢。再退一步說,就算你什麼都不干,禍事都會從天而降。前幾年超人還是個愣頭青的時候不是還報廢過你的一顆衛星嗎?你是不是最近做了太多慈善,做得有些精神恍惚了?”
布魯斯做出努力回想的樣子。
“那是幾年前的事了,既然你提醒了,我得想想辦法給超人寄封清單去。”
小記者不著痕跡地往後退了一點。
“既然你有這種覺悟,先解決掉把你當提款機的蝙蝠俠不是更好?”斯塔克哼了一聲,“我就知道,布魯斯,我就知道你和蝙蝠俠肯定睡過了。”
芙蕾雅一腳踩在了特查拉的腳上。
第17章 動手的路人【小修】
“抱歉。”芙蕾雅非常不好意思地說,特查拉搖頭示意不要緊。
“再過幾分鐘盧瑟的演講就要開始了。”瓦坎達人看了看手錶,“我對他的論點非常感興趣。”
芙蕾雅不語。
“你不贊同盧瑟的觀點?”特查拉問道。
“可以這麼說。”芙蕾雅回答。
特查拉皺眉。“如果不支持他的觀點,那你為什麼今晚還會出現在這裡呢。”
“有的事情,如果我沒法阻止它發生,我至少不會讓它發生在我看不見的地方。”芙蕾雅看向了布魯斯的方向,“有許多人都抱著和我一樣的想法,今晚盧瑟不會得到所有人的紅玫瑰。”
“我明白了。”特查拉說,“那麼你,和像你一樣支持超英的人,你們會怎麼做。”
“我們戰鬥。”芙蕾雅簡單地回答,她的語氣幾乎是輕快的。
“他能站在這裡,不一定代表著多數人的意見,更大的可能是權力在背後撐腰,”特查拉說,“我父親和我最近與聯合國打過太多次交道了,聯合國早已無法容忍力量游離在他們的控制之外。如果你參與此事,就不止是在與盧瑟為敵。芙蕾雅,我的朋友,請允許我這樣問,你不是超人,也不是復仇者,更不是X戰警——甚至不擁有一件特殊身份。為了一切與你無關的人,你願意付出一切嗎?”
芙蕾雅歪了歪頭,說道:“起初他們迫害共/產/黨/員……”
“我沒有說話,因為我不是馬/克/思的信徒。”特查拉笑了,他接過話語,“我在牛津求學時曾篤信此詩的精神。”
“那你就該明白其中的原因。我不是超人,亦非什麼能力者,但如果有一天連他們都免不了成為這些政客手中的提線木偶,我們剩下的這些人還有什麼指望呢?”芙蕾雅說。
特查拉看了芙蕾雅一會兒,臉上的笑意漸漸擴大了。
“怎麼?”芙蕾雅不解地問。
“只是你給我的感覺,”瓦坎達人說,“你給我的感覺很像一個朋友。”
芙蕾雅來了興致。“還是第一次有人對我說這樣的話。”
“她就在那。”特查拉朝舞池一角示意,“我們在一次外出歷練時得幸遇見,當時她正在塔/利/班的控制區為保護婦女和兒童免遭戰爭的屠戮而竭力奔走。這是我見過最強大的女性,其言辭並不激烈,行徑卻訴說著英勇無畏。”
芙蕾雅朝他所指的方向看去。
萬籟俱靜中的一點弦音。
在那裡立著一位個子高挑的女性,她穿著珍珠色的長裙,烏黑的頭髮齊整地盤在腦後,露出線條強健而優美的脊背。
她正在同一個衣著考究的男人說話,對方不自覺地身體前傾,芙蕾雅無從得知是什麼使他忘卻紳士的做派。
直到那女人如有所感,轉身回頭。
芙蕾雅立刻明白了方才那位富紳的感受——攻擊性的美貌刺入眼帘,幾乎使人目眩神迷。
她們的視線對上了,女人端著酒杯遙遙一祝,旋即從已無半點樂趣的對話中脫身,朝芙蕾雅走來。
那身姿曼妙,卻不顯得柔弱,每一步都充滿了力量。
她既艷麗動人,又野性十足。
“我開始明白您的意思了。”芙蕾雅對身邊的瓦坎達人說道。
特查拉只是微笑,他的眼中跳動著友善的喜愛之情。
“黛安娜。”他沖對方打招呼。
那人走到他們跟前,鋒銳的眉梢揚起,話語半是調笑,半是責備:“特查拉,奧蘿洛不會喜歡你到處和別人誇獎我。”
瓦坎達人慡朗大笑,鄭重地向她們介紹了彼此。
近到這個距離,芙蕾雅才發現在逼人的劍眉之下,她的雙眼卻沉靜而深邃。
“黛安娜,黛安娜·普林斯。”那女人伸出手,和芙蕾雅交握,她欣然展顏,“你有一雙動人的眼睛,它們的顏色很少見。”
“遺傳自我的母親,”芙蕾雅友好地說,“我從來視它們為母親送與我的瑰寶之一。”
黛安娜的神色柔和了下來。
“它們很美。想必您的母親也十分美麗。”她的語氣誠摯,眼神真切,芙蕾雅立時為其心折。
談話開始幾分鐘後,特查拉就徹底成了擺設。
她們談天說地,直到大約十一點半鐘,隨著臨時主持的招呼聲,盧瑟走上了提前搭建好的演講台。
他極其自信地雙手撐在兩側,沒有稿紙,沒有提詞器,說出口的話卻仿佛排練過千百遍。
“又是超人。”如果說黛安娜的神情顯露出了什麼,那一定是不耐煩。“每當盧瑟開始引用諸神的傳說,接下來跟著的一定是人類與外星來客之間的故事。”
“他很喜歡諸神傳說?”芙蕾雅壓低聲音問。
“非常。”黛安娜回答,“他認為自己對此瞭若指掌。”
不知怎麼,這話中竟有一絲居高臨下的冷眼旁觀之意。
盧瑟的演講還在繼續,他開始展示自己的設想,以及由天才的托尼·斯塔克完善的部分。一幅巨大的計劃圖在背後的幕布上徐徐展開,這份計劃比奧利弗發給芙蕾雅的那份更為詳盡,其中多處恐怕有斯塔克人工智慧的手筆。
她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一個角落,去傾聽他們的話語。
“別告訴我你真的支持這個。”奧利弗正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