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
布魯斯的下顎繃緊了。
芙蕾雅輕輕碰了碰他的臉頰。
“布魯斯,我知道你認為我比超人更危險。”
蝙蝠俠的瞳孔緊縮。
“克拉克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家園,地球是他最後的依靠。托爾猶有朋友與伴侶的束縛,中庭是他的第二個家。而我,在三個人之中,我才是真正的旅人,過客,我橫行無忌,唯一的束縛能以意志抗衡,本該責備我的綠燈也表現出了縱容。”
“在最開始你想建立一個聯盟,你想把我們凝聚在一起,未嘗不是希望給我套上枷鎖,希望能影響我的選擇。”
芙蕾雅恢復了化形,那雙巨大的羽翼在光輝中化為虛無,她看起來是如此的人類。
“你贏了。”
不,布魯斯想,我沒有。
“我為聯盟約束自己,我儘量克制以殺止殺的行徑,但無論如何,聯盟的其他人不能以他們篤信的標準來衡量我。”芙蕾雅輕輕地說,“你也不能,布魯斯。當有人拿著極端危險的武器妨害公眾安全,肆意屠殺平民,即使陪審團也不會認為用殺戮制止他們的人有罪。我沒有觸犯法律,我只是和你不同。”
布魯斯的藍眼睛裡風暴氤氳。
“人們會責備你,恐懼你,排斥你,憎恨你,你會成為比超人,甚至比我們全部更顯眼的一個。一旦有人要對付我們,你將首當其衝。”
“讓他們試試。”芙蕾雅輕快地說,“要是會怕,我還不如做條魚。”
“那真是好大一條。”黑暗騎士挖苦道。
第34章 真的是
“你對他做了什麼?”哈爾打遊戲的間隙問道, 他正控制小人在屏幕上跳來跳去,對面的狙擊手輕輕鬆鬆地就把他爆了頭。巴里本來還打算來救他,結果被豬隊友坑得也送了個頭。閃電俠丟下手柄在嘈雜的音樂聲里就沖坐在另一張沙發上的哈爾撲了過去,兩人玩笑著扭打起來。
“什麼?”芙蕾雅在廚房給阿爾弗雷德打下手, 聞言問道。
客廳里的音量開到震天響, 連她都快聽不清對方在說什麼了,耳朵里全是快節奏的女聲,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疼。
“你對我們的布魯西做了什麼?”哈爾把巴里的頭按在自己懷裡死命揉著頭髮,扯著嗓子問, “為什麼這幾天他的臉看起來比水藍星的墨魚人還要黑?”
“關掉!那個!該死的音樂!”芙蕾雅咆哮,“哈爾, 你在謀殺我的耳朵!”
“你在開玩笑嗎?”綠燈俠被一腳踹到了地上, “誰會不喜歡泰泰?!”
“我不管是泰泰還是誰!”芙蕾雅說,“如果你再不關掉我就往你的湯里加芥末!”
“我可以和巴里換。”哈爾飛快地回頭做了個鬼臉。
金龍的爪子癢了起來。
“服嗎小泥鰍?”哈爾嗤道。
“綠塑膠,你這個肌肉全靠蛋白粉的宇宙無敵娘娘腔!”芙蕾雅反唇相譏。
“說綠燈俠贊爆了!”哈爾重新撿起了手柄,眼睛盯著屏幕, 嘴巴還不消停, “否則我就給你不及格!”
芙蕾雅重重地拍上冰箱門,整個雙開門冰箱差不多傾斜了三十度角。她深吸一口氣, 在心裡默念了一百遍靜心。
為了畢業, 為了畢業,為了畢業。
“綠燈俠贊爆了。”她乾巴巴地說。
“說偉大的綠燈俠哈爾·喬丹贊爆了!”哈爾得寸進尺。
“下地獄去吧,泡泡膠!”芙蕾雅終於尖叫起來。
綠燈俠哈哈大笑起來。“我在去著呢,寶貝。”
“謝天謝地。”芙蕾雅忿忿地開始攪拌土豆泥, 差點把鍋底捅穿,“不過在去之前能先把音樂關了嗎?”
最後還是巴里一把按掉了音樂,他露出一個抱歉的笑容。
“芙蕾雅……”
“別‘芙蕾雅’我,”金龍警告地說,“蝙蝠俠盯著你們呢,他要是回來發現自己的勁歌金曲被換成了泰泰,你們就等著瞧吧。”
阿爾弗雷德欲言又止。
閃電俠看起來像被踢了一腳的小狗。
“狗狗眼這招沒用,巴里·艾倫。”芙蕾雅說,但她的嘴角已經提了起來。
……
十分鐘後她把剛做好的蘋果派端了出去。
芙蕾雅回到廚房才反應過來自己幹了什麼,不由得臉色一黑。
這個人類顯然有什麼魔力。
太丟龍了。
他們在“泰泰”的歌聲中吃完了中飯。阿爾弗雷德表現出了極高的素質,對詭異的背景音樂視而不見。
黛安娜下午趕到莊園,她的手臂上再添新傷,卻帶來了一個好消息。
“海王加入了。”
“你怎麼做到的?”芙蕾雅摸了摸那道在漸漸癒合的傷口,“上次去的時候不是說亞瑟·庫瑞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加入嗎?”
“我換了個方法。”黛安娜慡朗一笑,“我找了他的妻子湄拉。事實證明不管你是叫海王還是天空之王,結婚了的男人總有點小毛病。”
“真的?”芙蕾雅問道,“他怎麼樣了?”
黛安娜聳了聳肩,這個動作在她做起來無比優雅。“總不會比我上次去的時候還慘吧,海洋區域那麼大,他總不會跑不過自己的妻子。”
芙蕾雅回憶了一番上回海王的遭遇,又想像了這回的家暴畫面,頓時笑得打跌。
“所以我們現在有八個人了。”她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布魯斯出發去和維克多·斯通的父親做最後的工作去了,那邊基本上也是八九不離十了。”
“越多越好。”黛安娜說,從老管家手裡接過茶杯,“斯特蘭奇昨天給我打電話,他在追蹤的路上和對方的一個類法師發生了戰鬥,在戰鬥之後好像弄明白阿戈摩托之眼是怎麼丟的了。”
“怎麼回事,九頭蛇有法師?這個消息不在當初被披露的文件里啊。”芙蕾雅驚訝地說。
“也許是借用了心靈寶石的力量。”哈爾說。
“是個女孩。”黛安娜回憶了一下這通電話的內容,“她的力量很強,並且能力特殊。斯特蘭奇說過丟失寶石的概率無限接近於零,結果你猜怎麼著,人真的不能亂說話——那個女孩能修改事情發生的概率。”
“什麼?”芙蕾雅問,“這算什麼?”
還有這種操作?
“修改概率是什麼意思?”巴里問,“是我想的那個修改概率嗎?”
“誰知道呢,斯特蘭奇一開始還不好意思說,不過我用真言套索威脅了他。故事是這樣的,就在他要擊敗對方時,那女孩說‘你會被絆倒’,結果他真的臉朝下摔地上了。”黛安娜說。
“前幾任的至尊法師聽了都會哭。”哈爾挑起眉毛。
“也可能是預言,或者言靈。”芙蕾雅邊思索邊說。
“斯特蘭奇對時間的了悟在地球上恐怕已是數一數二,即使是巫師中的占卜家也無法比他窺測得更遠。”黛安娜說,“阿不思說除非卡珊德拉·特里勞妮本人還活著,否則他不認為是巫師的力量。”
“那是誰?”芙蕾雅問。
“她是巫師界最著名的預言家,以卡珊德拉的名字命名。後者在兄弟帕里斯尚未出生時就預言了特洛伊因他的必然滅亡,我的兄弟阿波羅使她的預言不被人相信,以此懲罰她不垂青自己的行徑。”黛安娜解釋道。
“阿波羅。”哈爾說,“我從奧利那裡聽說過你的身份,既阿瑞斯之後,現在是阿波羅了?”
“我沒見過他。”黛安娜緩緩地說,“我沒見過諸神中的大部分,但我從阿瑞斯的記憶里知道了很多事。人類的傳說很有意思,雖然許多和事實對不上,但仍然有一些非常相近了。”
“誰又能知道洛基和托爾不但不是叔侄,還變成了兄弟呢。”巴里贊同,“神話里總是把各種神的關係描述得那麼混亂。”
黛安娜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正如你們的故事中所寫,我和阿瑞斯,和阿波羅,和雅典娜,我們都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姐妹。但我保證我們的誕生都是通過正常的繁衍行為,沒有誰是忽然破開父親的頭才鑽出來的。”
哈爾差點噴出了一口紅茶。
“所以特里勞妮已經死了。”芙蕾雅拉回了話題。
“她的後人只剩下玄孫女西比爾·特里勞妮,能力時有時無,”黛安娜說,“不過就是她做出了這半個世紀魔法界最重大的三個預言——伏地魔的對手,伏地魔的回歸,和魔法界的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