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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瑤再次道謝,一時間竟忘了自己是來幹什麼的,接過東西就要走。
「等等。」沈司衡忽然叫住她。
溫令瑤停下腳步,側身望過去,長身玉立的男人眉眼間難得少了絲冰冷,有點真誠的溫度:「能不辭職嗎?」
溫令瑤心口一跳,眼皮顫了顫。
「我承認是我態度不好。」沈司衡無比認真地望著她,「你怎麼樣才能不生氣?」
溫令瑤目光涼下來:「只是態度不好嗎?」
男人眉心稍擰,依稀夾著困惑。
溫令瑤再次發問:「你覺得你錯的只是態度?」
沈司衡久居高位,也有自己的堅持和倔強,以及拉不下來的面子,從來沒有人質疑過他的教學方法,至少他手裡帶出來的學生,就是比別人優秀。
感覺到女孩得寸進尺的逼迫,他目光灼灼盯著她:「溫令瑤,我給你台階下了,你最好適可而止。」
「哦。」溫令瑤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那您就躺在您金貴的台階上做夢吧。」
他如果能意識到自己該去和翟小明道個歉,她敬他是條漢子。
沈司衡的腦迴路顯然跟她完全不同。
他已經在行為上表示了彌補,和對她言論的部分贊同,因此也沒有再對學生們變態苛刻。至於給學生道歉,那是多麼天方夜譚的事情,在他的人生規劃里根本沒有這種情節。
【在不在?】溫令瑤走後,他給余皓禮發微信。
余皓禮:【不在。】
沈司衡嘆了一聲,敲字:【女孩子生氣要怎麼辦?】
余皓禮:【?】
【什麼情況?】
【你戀愛了?我居然不知道?】
沈司衡:【沒有。】
【是我妹。】
余皓禮:【哄哄唄,你妹那種小姑娘,三言兩語就能哄好。】
沈司衡:【要哄不好呢?】
【我試過了,不行。】
余皓禮:【……】
【說實話,不是你妹吧?】
【別想騙我,我福爾摩斯·余這個稱號不是白來的,你妹不可能哄不好,她都不需要哄。】
【是不是你那助教小姑娘?】
【別反駁,我懂。】
【什麼情況展開說說?鐵樹開花啊兄弟?】
沈司衡知道瞞不過他:【你別多想。】
【我學生都喜歡她,所以她還是留下來比較合適。】
余皓禮:【我去,咱院出了名的魔鬼導師,居然開始關心學生的精神世界了?】
【怎麼,不怕養廢物?】
沈司衡:【……】
【當我沒問。】
余皓禮這人果然不靠譜,他思前想後,還是藉助了更不靠譜的某社交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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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瑤啊,中秋節真不回來?」宋曼青在電話里嘆了好幾聲了。
溫令瑤也很無奈:「媽,學校課題挺忙的,我們只有當天假,真沒辦法多請,那麼遠我一天怎麼回去?」
宋曼青:「那別人都是三天假啊……」
「三天假,只有一天是法定媽媽,您是太久不上班,連這個都忘了?」溫令瑤儘量平和地跟她解釋,最近事多火氣大,耐心都快被耗光了,「我們實驗室不能停工,每天都要有人值班的。」
「唉,那好吧。」宋曼青吸了吸鼻子,柔柔弱弱的像又要哭,「你一個人也要過得像樣些,中秋節吃點兒好的,不用省著錢都給我打回來,你在大城市,你要花錢的地方多。」
溫令瑤鼻子一酸,點頭:「嗯。」
「還有啊,那次你大姨說的那個男生,媽媽打聽過了,各方麵條件真挺好的。我覺得你還是見見吧,萬一有緣分,錯過了多可惜啊。你不早點找個男朋友定下來,往後年紀越大,越不好找,都是別人挑剩下的了……」宋曼青說起這事就長吁短嘆,「你爸不在了,現在就剩咱們娘兒倆,你要是過得不好,我以後死了我都沒臉去見他。」
溫令瑤雖然排斥相親,可說起爸爸,忍不住就心軟下來。
腦子裡莫名其妙地晃過一張臉,她用力搖頭甩出去,悶聲道:「那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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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令瑤在當地沒有親戚,中秋節主動申請值班。
前一天她去見了那個相親男,長相平庸,挑不出大毛病,可也實在讓人心動不起來。溫令瑤和他吃了個飯,最後想AA,那人說什麼也不收她錢。
一百塊而已,只好作罷。
翟小明家也在外地,回不去,和她一起值班。兩人簡單解決了晚餐,就著院裡發的月餅,還不算太冷清。
八點多的時候,溫令瑤接到一通電話,說有她外賣。她一臉懵逼地去樓下看,居然是一杯蜜桃芝士奶茶。
翟小明看她拎著奶茶進來,可憐兮兮地控訴:「溫老師,您也太不厚道了吧?大過節的,點奶茶就點一杯?」
「這不是我點的。」溫令瑤把奶茶放到桌子上,沒什麼興趣,「應該是昨天相親的人點的,我不喝,你要就拿去喝吧。」
那男的早上還給她發微信,問她要不要一起過中秋來著,她二話不說拒絕了。
看來是她表達得不夠清楚。
溫令瑤點開那人微信,開始編輯信息:【卓先生,謝謝您的奶茶,不過我覺得我們不太合適,以後請您不要再送了。奶茶多少錢?我轉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