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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心。」鐘聲晚也笑著調侃,「畢竟你是林神調.教出來的。」
「……」總覺得她話裡有話。
鐘聲晚家在平揚公館附近的公寓,雲悄把她送回家後,開車去了附近的超市買了晚上做飯要用的菜和一些日常用品,又開車回家。
回到家後,雲悄把菜分類放進冰箱,簡單解決了晚飯問題,抱著電腦窩在落地窗前的懶人沙發上修改新聞稿。
等把最新一期的公眾號連載稿放上後台,又做了公眾號運營數據分析表發到楊思琦郵箱,雲悄抬頭看牆上掛表,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她打了個哈欠,準備洗澡卸妝睡覺。
身旁的手機滴滴地響個不停,雲悄拿過一看,是微博推送的時事新聞,她被新聞標題的「鹿城」二字吸引,不由點進去看。
新聞稿說鹿城某地下賭場在前不久的傍晚被當地警方一網打盡,其中以林某某為首的一眾嫌疑犯今已入獄,稿子後還附贈了警方捕捉犯人的視頻,她隨意點開,在視頻快要結束時,視線定在出鏡的一個男人臉上。
燈光很暗,但云悄還是瞧清這人的臉,是林成華。
雲悄拇指懸在手機屏幕上方幾秒,最後退出微博,點開了林桀微信頭像,猶豫著給他發了消息:「今天會回家嗎?」
林桀才從看守所出來,外面天色漆黑,只有路燈的光芒在黑夜裡閃爍,他嘴裡叼著根煙,低頭一瞥看見雲悄發來的消息,吊兒郎當的回她:「怎麼?想你老公了?」
雲悄看見這條消息,幾乎能想像這話從林桀嘴裡說出來時的散漫,她靠在沙發上,回:「想,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下一秒,微信電話打了過來。
雲悄接通,「餵。」
「在幹嘛?」林桀問她。
雲悄看向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密集的雨點被風無情地吹斜,砸在玻璃窗上,她輕聲說:「想你啊。」
林桀抬手取下煙,掐滅冒著紅光的菸蒂丟進垃圾桶,上了一輛計程車,輕笑道:「雲七七,你在撩我嗎?」
這…算撩嗎?
雲悄微怔,聽見那邊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說去機場,她問:「你要回來了嗎?」
「一點的飛機,到家估計凌晨了,你早點睡。」
「我才不會那麼傻的等著你。」雲悄小聲反駁。
林桀握著手機,看著窗外倒退的夜景,薄唇微啟,聲音低低沉沉:「想你了,老婆。」
男人聲音被電流處理過後,更加撩人,雲悄一張臉不爭氣的紅了起來,她說:「我知道了,你路上注意安全,我要去休息了。」
「撩完就跑?」林桀揚了下眉。
「我…我沒有撩你……」
「那剛才——」他故意停頓了下,拉長了尾調說:「是誰說在想我?」
雲悄感覺自己臉頰溫度滾燙,心臟也跟著撲通撲通跳不停。
「不是我。」她軟聲反駁,語氣無意識地撒嬌,「我真要去休息了,你自己路上注意安全。」
林桀知道自家姑娘害羞了,低笑一聲,說:「在家乖乖等我。」
「好。」
雲悄趿拉著拖鞋走進浴室,點上香薰,卸妝泡澡,熱水漫過身體那瞬,她仰靠在浴缸旁,望著頭頂明亮的燈光,腦海里閃過剛才看見的新聞,林成華入獄跟林桀突然動身去鹿城有關,她剛在電話里本來是打算問林桀的,可又忘了。
思緒翻飛,熱水泡澡又太過舒服,雲悄不禁靠著浴缸睡了過去。
林桀是凌晨兩點回到家的,他輕手輕腳換了鞋,看見主臥虛掩的門後燈光晃眼,忍不住失笑,「又忘了關燈睡覺。」
他推門走進去,兩米大的床上不見人影,餘光不經意瞥過浴室,白色的浴缸里躺著一個人,她腦袋歪著靠在浴缸邊,正睡得香甜。
雲悄睡得正香,絲毫不知林桀已經回來了。她像是做了什麼噩夢,紅.唇微啟,發出一聲氣音似的「啊」聲,在安靜的空間響起,像小貓兒的爪子,撓得林桀心癢。
水波蕩漾下是一覽無遺的嬌.軀,她靠著浴缸,幾縷濕發落在一對宛如月牙的鎖骨上,林桀視線往下,就是一對弧線姣好的渾圓,他喉結微滾,忍住某些不該有的旖旎想法,彎腰把雲悄抱了起來。
身子忽然騰空,雲悄從夢中驚醒,眼睫微抖,眸底還透著未睡醒的迷茫:「誰?」
「你老公。」林桀抱著雲悄往外走,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拿過壁掛上的毛巾給她擦頭髮。
雲悄逐漸清醒,半靠在林桀身上,任由他幫自己擦拭頭髮,閉著眼問他:「去鹿城是因為你爸爸嗎?」
林桀動作一頓,嗯了一聲,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拿過吹風給雲悄吹完頭髮,又進浴室沖了個澡出來。
一番折騰完畢,時間已經接近凌晨三點,雲悄困得眼皮直打架,她靠在林桀懷裡,聲音很小地說:「我看見了他入獄的新聞,你是去見他的嗎?」
林桀伸手摟著她的腰,下巴地在她發間,語氣很淡:「是。」
林桀這一次突然去鹿城,的確是去見林成華,距離上次春節兩人不歡而散,林成華後來不知道搭上誰的線跟人合作開了個地下賭場,靠著出老千、放高利貸生活,後來被警方抓捕入獄,可能是人到老年突然醒悟,想要見他和冬稚。
冬稚對於林成華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沒有什麼感情,拒絕了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