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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悄偏頭看著身旁的林桀,眼底揉碎了金色的光,亮得耀眼。
林桀伸手摟住她的肩,彎下脖頸,低頭看著她,漆黑的眉眼溫柔又深情,眼底滿是眼前姑娘。
攝影師捕捉到這一畫面,用鏡頭定格,等拍完後,看著電腦上的照片,忍不住嘖嘖感嘆:「這新郎新娘長得好看就是好,這照片拍出來都不用P了。」
雲悄對於類似這樣的讚美早已免疫,倒是林桀盯著電腦上的照片,悠悠開口:「我媳婦兒真人更好看。」
攝影師:「……」知道了,別秀了行不行?!
這組造型拍了一小時,雲悄又換上了婚紗,沒有戴頭紗,只戴了一頂藍寶石小王冠,鑽石在陽光下微微反光。
林桀去車上換了一套暗紅色西裝,雲悄最愛看林桀穿正裝的模樣,剪裁合體的西裝襯得男人身形高挑,他領扣隨意解開兩粒,喉結弧線落拓,薄唇捎著散漫的笑,邪性又撩人。
這次拍照的地點定在即將拆遷的舊教學樓天台,在等燈光師調整調整聚光燈時,雲悄坐在小馬紮上玩手機,林桀插著兜走到她面前,彎下脖頸,湊到她耳邊說:
「還記得你在這對我做了什麼嗎?」
林桀聲音很小,只有雲悄一人能聽見。
雲悄指尖一頓,神思游離,她模糊想起那晚酒醉後,偷偷親了林桀的事。
「喲,想起來了?」耳邊響起他戲謔帶笑的聲音,雲悄思緒回籠,瑩白的耳垂爬上漂亮的粉色。
她借著玩手機低頭,不敢看林桀調笑的眼,裝傻回道:「我記性不好,不記得了。」
林桀笑了一聲,聲音低低沉沉的:「我記得就行。」
雲悄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恰好此時,攝影師在那邊叫兩人準備拍照,她丟下手機起身,提著裙擺跑了過去。
「拍照了。」
林桀看著她跑遠的背影,低沉著嗓音笑了一聲,懶散又壞:「跑得比兔子還快。」
正值中午陽光最明媚時,雲悄跟林桀站在明亮的光線下,兩人身影被拉長,倒映在地面,糾纏不休。
攝影師一邊擺弄著攝像頭,一邊跟他們說怎麼擺姿勢:「來——新娘用手勾住新郎脖頸,踮腳親他——」
林桀手臂摟住雲悄纖腰,低下頭,含笑的眼睛看著她:「聽見沒,親我。」
「……」
雲悄細痩胳膊環住林桀脖頸,她仰頭,紅.唇正好擦過林桀下巴,落下一抹艷麗的紅色。
「踮腳。」林桀提醒她。雲悄看著他,視線從他深邃的眉眼一點點往下移,他眼睛含著笑,溫柔的凝視著她,她手臂勾住她的脖頸,高跟鞋踩在他的皮鞋上,踮腳在他薄唇上落下一吻。
像那年夏天的月夜下,喝醉的少女不知道從哪生出來的勇氣,借著酒醉吻了喜歡了好久的男孩。
少年時是小心翼翼,只能借著酒醉偷吻。
如今是光明正大,在眾目睽睽下吻了她的另一半。
那天拍完婚紗照已經是中午,他們一行人匆忙吃完了午飯,又開車前往南大拍下一組婚紗照,五套婚紗照,輾轉兩個國家,三個城市,拍攝時間用了快一周。
等照片洗出來郵寄到家後,雲悄跟林桀選了在天台拍的那張照片放大,用白色相框裱好,掛在兩人主臥正中間,一推開臥室門就能看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兩人婚禮那天,雲悄從平揚公館回到了彩虹巷,喬然雖然產期將近,也從紐卡斯爾飛了回來,只願不錯過女兒生命中最重要的時刻。
雲悄的伴娘團邀請了好友於青檸和鐘聲晚,因為伴郎團有三人,就又請了許梨來,這是距離高中時匆匆兩次見面後,時隔多年,雲悄再見許梨。
眼前的女人比起她模糊印象里的模樣更加漂亮,上揚的丹鳳眼,藏著勾人的風情,舉手投足間都是渾然天成的媚意,像是聊齋里走出來的艷鬼,一顰一笑都是勾心攝魂。
早上七點,許梨跟於青檸兩人給化妝師打下手,遞化妝工具,雲悄閉眼跟他們聊天,話題不知何時扯到了高中時,許梨一邊把眼影遞給化妝師,笑著調侃:
「雲朵還記得有一次我們在南師大畫室遇見嗎?」
「記得。」雲悄說。
那天她因為007生病的原因,碰巧在寵物醫院門口遇見,哪想許梨一語道破真相:「我當時給林桀那小子打電話讓他來嘉禾路,這人怎麼都不願意來,結果我說我遇見你了,他就屁顛屁顛跑來了。」
雲悄臉有些紅,抿了抿唇角,沒有說話。
許梨看著她紅臉,笑著說:「我就知道,他是惦記你多年了,畢竟可沒哪個男人能逃過你梨姐這雙眼睛。」
「你們聊完了嗎?」敲門聲伴隨著一道清冷有磁性的嗓音響起。
雲悄扭頭看過去,薄弋站在門口,他穿了件白襯衫,扣子繫到最上方,喉結弧線鋒利,一雙漆黑冷漠的眼在看見她身邊的許梨時,才有了溫度。
「寶寶,你來了。」許梨跑過去挽住薄弋的胳膊,視線落在他系得規矩的紐扣上,纖細指尖攀上他領口,直接解開,還笑得挑釁:「我和你說了,別把紐扣系這麼嚴,我不好解。」
「下次不系。」薄弋牽住她的手,問:「能陪我了嗎?」
許梨看一眼一旁正在化妝的雲悄,踮腳親了下薄弋臉側,說:「晚上回家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