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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幸彎下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呼吸纏綿——這就是他想要的。
一月底的時候,俞熹禾和導師出了國,同行的還有學院裡的其他師生。研討會在美國舉辦,如果順利,半個月就能結束。
俞熹禾是一行人中年紀最小的,除了教授外,其他人都是研究生或在讀博士。她的導師是學術界大牛,也是個很有涵養的女性,非常喜歡學術能力出眾的俞熹禾,所以破例帶上了她。
俞熹禾沒想到會在機場遇見陳遠年。
因為工作緣故,陳遠年經常國內外到處飛,兩個人能在機場碰見,實屬巧合。
離飛機起飛時間還早,俞熹禾和導師打了聲招呼後,走到一邊和陳遠年聊了幾句。話題從學業轉到模特圈時,俞熹禾想起了什麼,問:「二叔,那時候陳幸答應做模特是欠了你什麼人情?」
聞言,陳遠年目光意味深長起來,反問道:「那傢伙沒和你提過?」
俞熹禾搖搖頭。
二叔笑了一下。陳、俞兩家關係很好,對於某些事,他也是樂見其成的。
「等那小子什麼時候願意說了,他會告訴你的。」
陳遠年要搭乘的那班飛機馬上要起飛了,走之前抬手摸了一下她的發頂,嘆了口氣說了最後一句:「陳幸喜歡投資,所有高風險在他這裡像是不存在一樣。如果沒有你在身邊,他不知道會瘋玩成什麼樣。」
無論多大的一筆資金,在他手裡也只是遊戲的籌碼而已。
俞熹禾手機里還有幾分鐘前陳幸發來的一條消息:「我接手AK了。」
這是陳氏旗下最大的投資公司。
他開始進投資圈發展了。
這是那個吻之後,他們的第一次聯繫。
在飛機落地後,俞熹禾拿手機搜索了一下有關陳氏集團的新聞。陳家掌權人的獨子進入金融圈,這個消息不可謂不轟動。投資行業本身就充滿槍林彈雨和明爭暗鬥,陳幸很清楚其中的遊戲規則。
學生和導師的行程並不相同,學術教授下飛機後要先去開個短會,學生自行去落地酒店。在她看新聞時,一個師姐走過來問了句:「這次舉辦研討會的地點離拉斯維加斯很近,如果研討會能早點結束,我們打算去賭城看看,熹禾你去嗎?」
拉斯維加斯,無數資本堆砌起的紙醉金迷之城。
權勢和金錢在這裡博弈,俞熹禾很想知道,屬於陳幸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於是便答應了。
好在研討會進行得還算順利,比預計的時間還要早兩天結束。按照原先的約定,一行人徵得了導師的允許後,便租車去了拉斯維加斯。
賭城繁華,俞熹禾到達的時候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陳幸,問了一句:「我在拉斯維加斯,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因為時差問題,到了美國後他們的聯繫並不多,俞熹禾沒有想到他會立馬打來電話。
「拉斯維加斯?」
國內應該是凌晨,他的聲音有些低沉,尾音酥軟。
「嗯,和師兄師姐們一起來的,待會兒可能要去兌換籌碼。」
走在俞熹禾前面的一個師姐忽然回頭,看她正在打電話,揶揄道:「是男朋友嗎?」
離俞熹禾很近的一個活寶師兄立刻接話:「我就說小師妹這麼可愛,怎麼可能沒有男朋友?在場的有些人,心思可得打消了啊!」
俞熹禾是在場一群人中最小的那一個,師兄師姐們好不容易能放鬆一下,都逮著機會逗她。
「不是……」
她剛想解釋,手機里就傳來了陳幸的聲音:「不是什麼?」
俞熹禾才想到通話還沒結束,立馬扯開了話題:「剛剛在和師姐說話……你還沒說你想要什麼呢。」
最開始「引戰」的師姐正挑眉看著她,一臉的意味深長。她還以為小師妹一心沉醉於科研,沒有七情六慾呢。
手機那頭的陳幸低低笑了一下,俞熹禾生怕他聽到了,對方卻只說了一句:「我想要你早點回來。」
俞熹禾幾乎能想像得出,他眉眼含笑的模樣。
有時候,她都分不清陳幸是在開玩笑,還是也喜歡她。認識這麼多年,他總是漫不經心的樣子,好像對什麼都不在意,很少直接顯露出喜怒,又或者說,讓人捉摸不透。
「你別開玩笑了。」
賭城到了傍晚,燈光迷醉,俞熹禾感覺自己像是身臨其境地處在一場恢宏的電影裡,如果陳幸這時候在她身邊,她應該會很高興。
但此時她只是微微皺著眉,像是有些無措。
隔著手機,俞熹禾聽到陳幸應道:「阿禾,我沒有那麼惡劣。」
他那邊傳來了細微的人聲,和玻璃杯碰撞的聲音,俞熹禾猛然意識到他可能是在外面,耳邊又傳來他帶著笑的聲音。
電話掛斷後,陳幸所在的包廂隨即哄鬧了起來。包廂的光線忽明忽暗,他靠在沙發上,眉眼的笑意還在。
包廂里不過三個人,其餘兩人在陳幸打電話時默契地保持了安靜,現在通話結束,兩人看向陳幸的目光可謂意味深長。
「俞熹禾打來的電話?」嚴嘉篤定地問道。
一旁原本就好奇的陸謹言蒙圈了:「別欺負我高中就出國不了解情況就打啞謎啊!俞熹禾是誰?阿幸的初戀還是前任?」
「你哪有這麼多話?」嚴嘉意味深長地笑了一下,「先前不是跟你提過?那是俞家的獨女,某人的心肝大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