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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熹禾察覺到異常,剛一轉頭,就被人「砰」的一聲,重重地抵在了門板上。來人的舉動異常激烈,剛剛那一撞,她肩膀被撞得生疼,而那人抬起她的下巴,低頭便是一個吻。
擒住她的唇,掠奪每一寸呼吸。
灼燙的氣息再熟悉不過,濕潤又潮熱的曖昧浮在空氣與急促的呼吸間。樓梯過道窗戶處有光落進來,明暗交織,俞熹禾被迫微微仰頭接受他的吻。她看見了陳幸的那張臉。近距離下,他濃密纖長的眼睫微卷,泛著月光。
俞熹禾全身的血瞬間倒涌了起來,心跳如擂鼓。
他身上寒意極重,吻也是涼的,可很快就灼熱了起來,令她的血液都要沸騰了。
她的唇剛剛就被自己擦出了血,現在唇齒間的血氣更是濃了起來。俞熹禾想要喊他的名字,可剛一啟唇,他的舌頭就深入進來。
唇舌糾纏,帶著分明的侵占欲。
他在生氣……
俞熹禾被緊緊地抵在公寓的門前,陳幸的手指按壓在她的腰間,指尖輕勾,直接探入了薄薄的衣服下方。
肌膚細膩,觸感微涼。
俞熹禾承受著他帶著怒意的吻,試圖掙扎了一下,隨即便迎來更為激烈的吻。唇舌輾轉很久,最後陳幸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嘴角,將吻未吻的觸碰間,他嗓音極低啞,怒意洶湧:「他還碰過你哪裡?」
他的眼睛是迷亂的黑,斂了風暴。
俞熹禾下意識地說「沒有」,而他只是嗤笑了一聲:「小騙子。」
俞熹禾想反駁他,陳幸的指尖已經探入了她掌心,取走了她原本攥在手裡的鑰匙,開了門。
公寓臥室的窗戶緊閉,窗簾的半遮半掩,月光與路燈光漏進來,空氣潮熱蒸騰,耳畔喘息聲聲,惹人遐想。
陳幸將她抵在床上,低頭每一個吻都惹起紅暈與高溫。他懷裡的人陷在一片柔軟的黑色里,手指拽緊了身旁的床單。
她皮膚很白,眼尾又紅暈濕潤,襯著月光,簡直酥魂媚骨。
陳幸屈起一條長腿抵在她膝邊,俯下身從她的唇邊吻至耳後,嗓音低沉:「你是和那個人一起來的美國?這些天,你們都在一起?」
俞熹禾下意識地抬手扯住他雪白的衣領,指尖微顫,淹沒在親吻里的聲音軟得不可思議:「我沒有和他在一起,陳幸你別這樣……」
「哪樣?」
他反手扣住了俞熹禾的指尖,掌心潮熱,垂著好看眉眼看她,眸光微冷。
俞熹禾咬著唇看他,唇色嫣紅,誘人採擷。
她不說話,陳幸低頭又咬了一下她的唇,聲音充滿誘惑:「還是說只是親吻你都受不了?那還有更過分的,你要怎麼辦?」
俞熹禾慌亂地叫他名字:「陳幸!」
她曾經有多冷靜自持,現在就有多潰不成軍。
陳幸支起身子看她,不再把她禁錮在懷裡。他神情冷淡至極,偏偏眉眼精緻好看,像是遠道而來的精魅。
他重複了那天在電話里說的那句話:「你可以逃。」
俞熹禾坐起身來,長發垂落,凌亂地散在肩側與腰間,她的手有些抖,不敢迎上他太過冷漠的眼神,心跳飛快,像是想衝破枷鎖。
這是她很喜歡的人,像是對待科學研究一樣,喜歡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接下來卻說道:「只是一旦你逃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俞熹禾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四目相對,他面容冷淡,並不像是在開玩笑的樣子,眼眸黑得像是斂盡了所有的光,深邃而冷沉。
她的手腳一下子冰冷了起來,剛剛的潮熱猛地消失,變成了刺骨的寒意。她張了張嘴想解釋些什麼,卻發不出聲音,心跳急促得鈍疼,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陳幸剛剛說的那一句——「一旦你逃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你。」
此時此刻,他又問她:「逃嗎?」聲音低沉酥軟,溫存誘惑,眼眸里卻是墨黑一片,是深不可測的冷漠。
俞熹禾怎麼可能捨得再也不見他?
七月,深夜裡的路燈輝映出橙色的波光。
潮熱的高溫天裡,俞熹禾只覺得手腳冰涼。陳幸拉過她的手時,心跳急促得像是瀕死時那樣迅猛。
吻從她雪白的脊背落下,沿著那勾人弧度滑下,輕吮著細膩溫潤的肌膚,又落到優美的蝴蝶骨上。
陳幸的手掌扣住了她的一截瑩白的細腰,指尖微微用力,那裡就變成了淡粉色。
他在叫她的名字,聲息滑入她的耳中,像是電流竄過,隨後燒起火來。
呼吸糾纏,壓制欲望的聲音自唇間溢出,柔媚酥軟,燥熱難耐。
俞熹禾昏昏沉沉的,抬眼間視線一片模糊,還有水光。
她有些分不清這是在夢裡,還是出現了幻覺,只知道自己的體溫高得有些不正常。
思緒錯亂得像是沉浸在混沌的深夢裡時,他對她說了些什麼,她沒聽清,只能抓著那個人的手,下意識地道:「陳幸,我不舒服……」
她哪裡會是一個容易示弱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委屈和難受,哪裡會連聲音都帶著細微的哭腔?
裸露在外的皮膚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灼熱燙人。
應激情緒,學業壓力……在離開中國後的這一天深夜,俞熹禾發起了高燒。
幾乎是在俞熹禾無意識地說出那句話的當場,陳幸的理智就回了籠。他立馬按開了床頭燈,暖光下,懷裡女孩的臉頰潮紅,眼睛微闔,長長的睫毛顫動著,水光漫出來,滑到潮紅的眼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