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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4 段熙仲:《春秋公羊學講疏》,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2002年,第243頁:《春秋》二百四十二年之中,但書魯君之即位而已。天王即位未嘗書,諸侯唯書衛人立晉,他未有書即位者。其書齊小白立於齊,則篡辭也。
235 [宋]朱熹《五朝名臣言行錄》,《朱子全書》,上海古籍出版社,安徽教育出版社,2002年,第12冊,第316-317頁:煕寧二年召對,上問曰:「胡瑗文章與王安石孰優?」彛曰:「胡瑗以道徳仁義教東南諸生,時王安石方在場屋修進士業。臣聞聖人之道,有體、有用、有文。君臣父子,仁義禮樂,歷世不可變者,其體也;《詩》、《書》、史傳、子集,垂法後世者,文也;舉而措之天下,能潤澤其民,歸於皇極者,其用也。國家累朝取士,不以體用為本,而尚其聲律浮華之詞,是以風俗偷薄。臣師瑗當寶元、明道之間,尤病其失,遂明體用之學以授諸生,夙夜勤瘁,二十餘年專切學校,始自蘇湖,終於太學,出其門者無慮一千餘人。故今學者明夫聖人體用以為政教之本,皆臣師之功也。」上曰:「其門人今在朝者為誰?」對曰:「若錢藻之淵篤,孫覺之純明,范純仁之直溫,錢公輔之簡諒,皆陛下所知也。其在外明體適用教於民者,迨數十輩。其餘政事、文學粗出於人者,不可勝數。此天下四方之所共知,而嘆美之不足者也。」
236 [宋]孫復《寄范天章書一》,《孫明復小集》:國家踵隋唐之制,專以詞賦取人,故天下之士皆致力於聲病對偶,探索聖賢閫奧者百無一二。
237 參見[宋]蘇軾《議學校貢舉狀》,《蘇軾文集》,中華書局,1986年,第724頁:通經學古者,莫如孫復、石介,使孫復、石介尚在,則迂闊矯誕之士也,又可施之於政事之間乎?自唐至今,以詩賦為名臣者,不可勝數,何負於天下,而必欲廢之!
另,宋人已有整個否定科舉制度的意見,見[宋]呂喬年/編《麗澤論說集錄》卷四引呂祖謙語:後世自科舉之說興,學者視國家之事如越人視秦人之肥瘠,漠然不知,至有不識前輩姓名者。異時一旦立朝廷之上,委之以天下之事,便都是杜撰。
238 參見[宋]范仲淹《上執政書》,《范文正公集》卷八。慶曆新政在「精貢舉」方面的實施,參見[宋]李燾《續資治通鑑長編》卷一百六十四:新制進士先試策三道,次試論,次試詩賦。先考策論定去留,然後與詩賦通定高下。
239 即如司馬光也有過同樣的呼籲,更在王安石之前,見[宋]司馬光《論選舉狀》,《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臣竊以取士之道當以德行為先,其次經術,其次政事,其次藝能。近世以來,專尚文辭。夫文辭者,乃藝能之一端耳,未足以盡天下之士也。另見《貢院定奪科場不用詩賦狀》,《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另見方健:《范仲淹評傳》,南京大學出版社,2001年,第239-240頁:北宋的科舉改革從醞釀到完成經歷了一個複雜曲折的過程。天聖新制兼考策論和詩賦,邁出了改革的第一步;慶曆新制提高策論地位,置其於詩賦之上;嘉祐加試時務策三道,進一步提高策論地位;熙寧則罷試詩賦而獨留策論,邁出了決定性的一步,是從漸變而突變。
240 [宋]司馬光《起請科場箚》,《溫國文正司馬公文集》。
241 錢鍾書:《宋詩選注》,人民文學出版社,1989年,第8頁。
242 [清]王鳴盛《十七史商榷》,中國書店,1987年,據上海文瑞樓版影印,卷九十二「唐亡無義士」條:西漢亡,義士不如東漢亡之多,西漢重勢力,東漢重名節也。宋亡有文信國,唐亡無一人,宋崇道學,唐尚文詞也。
243 事見《後漢書·隗囂公孫述列傳》:述亦好為符命鬼神瑞應之事,妄引讖記。以為孔子作《春秋》,為赤制而斷十二公,明漢至平帝十二代,歷數盡也,一姓不得再受命。
244 詳見錢鍾書:《管錐編》,中華書局,1979年,第1079-1080頁。
245 [晉]杜預/注,[唐]孔穎達/正義《春秋左傳正義》襄公二十五年孔穎達正義:恪,敬也。封其後示敬而已,故曰恪。
246 《左傳·僖公二十四年》:宋及楚平。宋成公如楚,還入於鄭。鄭伯將享之,問禮於皇武子。對曰:「宋,先代之後也,於周為客,天子有事膰焉,有喪拜焉,豐厚可也。」鄭伯從之,享宋公有加,禮也。
247 《左傳·昭公二十五年》:夏,會於黃父,謀王室也。趙簡子令諸侯之大夫輸王粟,具戍人,曰:「明年將納王。」……宋樂大心曰:「我不輸粟。我於周為客?」若之何使客?」
248 《左傳·襄公二十七年》:壬午,宋公兼享晉、楚之大夫,趙孟為客。
249 [晉]杜預/注,[唐]孔穎達/疏《春秋左傳正義》襄公二十七年:客,一坐所尊。故季孫飲大夫酒,臧紇為客。……○正義曰:享宴之禮,賓旅雖多,特以一人為客。燕禮者,諸侯燕臣之禮也。經云:「小臣納卿大夫,卿大夫皆入門右,北面東上。乃雲射人請賓。公曰:『命某為賓。』賓出,立於門外,更使射人納賓。公降一等揖之。」賓即客也。是客,一坐所尊也。「季孫飲大夫酒,臧紇為客」,二十三年傳也。《魯語》云:「公父文伯飲南宮敬叔酒,路堵父為客。羞鱉小。堵父怒,相延食鱉,辭曰:『將使鱉長而食之。』遂出。文伯母聞之,怒曰:『吾聞之先子曰:祭養上屍,享養上賓。鱉於何有?而使夫人怒也!」是一坐所尊敬之事也。案《燕禮記》曰:「公與卿燕,則大夫為賓。與大夫燕,亦大夫為賓。」又《聘禮》:燕聘賓,則以上介為賓。此宋公享大夫,以趙孟為客者,《燕禮》謂與己之臣子燕,嫌卿敵公,故以大夫為賓。《聘禮》據特來聘者,敬其使人,故使介為賓。此則兼享晉、楚大夫,異於常禮,以尊敬霸主之國,故令趙孟為客。服虔云:「楚君恆以大夫為賓者,大夫卑,雖尊之,猶遠君也。楚先歃為盟主,故尊趙孟為客。」案此享宋為主,非楚為主,服之妄也。劉炫云:「兼享晉、楚之大夫,不以屈建為賓者,賓唯一人,出自當時意耳。」